劉毅早就溜得沒影了,三叔和大伯慌了神,連忙照做,他們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緩緩地趴在了地上。
為了自身安全著想,我也照做,趴下之后,心里多了幾分安全感。
保安們紛紛調轉槍口,對準了保鏢和張飛鶴。
前者連忙將手槍放下,緩緩地舉起了雙手。
而張飛鶴因為被我控制著,身體沒辦法動彈,所以一直保持著舉槍的姿勢,看上去極其危險不可控。
“把槍放下!”保安大吼道。
張飛鶴一臉驚恐,他臉色青白,雙目因為手指疼痛再加上精神緊張而充血,滿眼都是血絲,極其駭人。
只聽他大喊道:“我動不了了!我身體不受我控制了!”
保安極其迅速的掏出了對講機,呼叫道:“前方遭遇一名精神狀態(tài)異常的年輕男子,手持槍械,是否予以擊斃?!”
對講機里傳出清晰的回應,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擊斃。出了事我兜著?!?p> “別!別開槍??!”張飛鶴驚恐的大叫道。
我也迅速將黑霧從他身體內抽離,以免日后惹禍上身。
這里到處都是監(jiān)控,只要一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張飛鶴的異常。在場的弟馬就我一個人,都不需要證據(jù),別人覺得是我,那就是我。
尤其是他爹,本來就不怎么講理,還死愛面子。要是知道我弄死了他的兒子,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我可不想和劉毅一樣,因為一時意氣之爭,惹禍上身。
雖然我也不怕他們,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在閻留香還在懷孕的期間,凡事還是穩(wěn)妥為上。
卻不料,當黑霧抽離之后,張飛鶴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第一時間竟然不是放下手槍,而是調轉槍口,對著保安,大吼道:“都不準開槍!我是張家的……”
——砰!
砰砰砰——
三名保安直接對著張飛鶴開火,沖鋒槍在一瞬間傾斜出子彈,后者全身上下爆出血霧,被打成了篩子。
噗嗤一聲,他仰面癱倒在地上。
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了。
換做是我,面對三把沖鋒槍的齊射,也只能避其鋒芒,倉皇躲避。張飛鶴也不知道腦子里是怎么想的,竟然敢用槍指著他們。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劉毅這次算是闖了大禍了。
這筆帳無論如何,都會算到他的頭上。
現(xiàn)場沒人報警,也沒有人叫救護車。馮甜甜眼看著要不行了,我琢磨著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叫個醫(yī)生什么的。
這時候,保安捏著對講機,說道:“威脅已清楚,急救人員可以進來善后了?,F(xiàn)場有一名傷者,一名死者?!?p> 很快,一隊急救人員從走廊里沖了進來,對馮甜甜進行急救。
“傷者血壓過低!保持輸血!”
“子彈未穿透腹部,立即手術!”
……
馮甜甜被抬上了擔架,推走進行急救手術了。
保安人員開始清場,讓賓客們有序撤離。我和三叔還有大伯被勒令單獨留下,說是要去見一個人,好好解釋一下。
三叔一臉莫名其妙,他問保安道:“憑什么別人能走,我們不能?”
保安對著張飛鶴的尸體努了努嘴,說道:“因為他拿槍對著你們,沒有對著別人,說明是你們和他起了沖突,對吧?”
說著,他指著那兩名保鏢,說道:“不只是你們三個人,他們也要去。”
大伯問道:“去哪兒?去見誰?”
“當然是去見我們老板,好好解釋清楚前因后果。出了這檔子事,你們不得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保安說道。
張飛鶴的保鏢忽然指著我,惡聲惡氣的說道:“都是他指使的!他指派自己的手下毆打我家少爺!倘若我當時開槍,少爺就不會死了!”
三叔一聽,當即反唇相譏:“放你媽的屁!你家少爺純腦癱!你們都看見了,是他自個自作孽,叫他把槍放下,他反倒把槍口對準別人,打死算活該!”
保鏢爭辯道:“要不是那個姓劉的不知好歹,我家少爺又怎么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
眼看著三叔還要繼續(xù)爭吵,保安阻止道:“行了行了,別吵吵了,你們在這吵破嘴皮都沒有,還不如剩下點口水,到魏先生面前說清楚吧?!?p> 保鏢冷哼一聲,率先跟著另一面保安離開了。
三叔有些擔心,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他們張家有權有勢的,咱們勢單力薄,那個什么魏老板會不會偏袒他們?。俊?p> 我想了想,說道:“那就要看現(xiàn)在是哪個魏老板在管事了?!?p> 三叔一愣,問道:“還有兩個魏老板?”
“對,一個實質上的魏老板,男的,大概年紀和我爹差不多大吧;還有一個小魏老板,女的,是前者的女兒,表面上會管事,但實際上還在努力爭取繼承權……”
簡單的給三叔介紹了一下后,三叔反而更加擔心了。
“咱們在這一沒靠山、二沒門路的……要不走為上計吧?”三叔說著,眼睛就開始往門口那邊瞅了。
我反問道:“那一億六千萬你不要了?”
此話一出,三叔頓時一愣,臉上露出糾結猶豫的神色,最后一咬牙,說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搏一搏!”
果然,一提到錢,三叔膽子立馬就有了。
大伯忽然說道:“劉毅那小子跑哪兒去了?事情是他惹出來的,現(xiàn)在卻不見他人影,這小子溜的可真快啊?!?p> 我嘆了口氣,說道:“之前我瞅見他和賓客一起溜了,本來他是打算拽上我一起走的,但……”
但當時我打算救下馮甜甜,所以才留了下來。
“但什么?”大伯問道:“能走為啥不走???”
“沒什么,”我搖了搖頭,說道:“你倆不是還在這嗎?我總不能把你倆丟下,自個跑了吧?再說了,這事總要有人善后,我親自來更加放心?!?p> 三叔插嘴道:“這人情你可得記好了,那小子欠你一個大人情?!?p> 我擺了擺手,說道:“兄弟之間說什么欠不欠的……”
我們一邊聊,一邊跟在保安后邊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