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沒打算放過他,而是問道:“怎么,你要撕破臉?要跟我動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連警察都查不出來,只會認定你們是自殺!”
老董開始和稀泥,說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一時口不擇言……”
我猛地轉(zhuǎn)過頭,問道:“那他是什么意思?”
這下老董也不說話了。
很快,救護車就到了樓下,刺耳的鳴笛聲傳來。
為了不影響搶救工作,我只好再次收回了胡妻。
賈新席盯著我,似乎從我的表情中,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額頭有汗水滴落。
顯然,對于他來說,此刻也壓力極大。一方面是道義上站不住腳,另一方面是不如我們能打,那些人脈、那些勢力、那些規(guī)矩,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顯得極其的蒼白無力。
畢竟,他們是混出來的,不是做正經(jīng)生意起家的。
眼下,賈新席不得不做出選擇。
等到急救人員上三樓的時候,賈新席這才松了口,他像是卸下千斤重擔一樣,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王先生說得在理,既然如此,就按王先生說的辦吧?!?p> 不愧是人老成精,即便賈新席沒有老魏老板的那種大智慧和敏銳的洞察力,也可以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看破眼下的局勢。
即便我不點明,賈新席也看出來了,劉毅是生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他要是服了軟,劉毅就會活下來,結(jié)果就是他不得不隱退,放棄到手的權(quán)力;
假如他依舊死咬著不放,那劉毅真就會死,到時候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見識過我的手段,知道一旦真撕破臉皮,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什么警察、什么保鏢、什么高人,在超越常理的力量面前,都顯得極其脆弱。別的不說,他可是在打擂臺的時候見過我隔空傷人的手段,即便躲在守衛(wèi)嚴密的房間里,他依舊可能暴斃,而他手底下的人卻拿我一點辦法沒有。
人越老,就越惜命。
說到底,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硬道理。
即便是法制社會,也有人奉行這套準則。只不過他們的‘拳頭’是金錢和權(quán)力。有了金錢,就可以請最好的律師,還可以賄賂證人;有了權(quán)力,就可以黑白顛倒,能夠橫行霸道只手遮天。
此刻,賈新席望著劉毅被抬走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說道:“后生可畏啊!老夫老了,是時候該讓位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我心里清楚,他這番話只是為了給自己撿回一點面子罷了。
所以我也就不戳穿他了。
無論他有沒有看出來我的意思,我都有選擇的余地。
他要是不知好歹,我就只能利用黑霧讓劉毅假死,然后回老家避避風頭;他要是識相,就像現(xiàn)在這樣,那我也樂得給他留點面子。
然而,他手底下的人卻不這么想。
尤其是老董,他像是深受打擊一樣,臉色一下就變得蒼白起來,就像是被抽干了血液一樣,白得好似一張紙。
“賈長老!這、這分明是他們潑臟水!”
“是啊,我們可不能就這么服軟??!”
“再說了,魏文倩一介女流,憑什么能踩在我們頭上?”
……
面對手下人的不解和質(zhì)疑,賈新席什么都沒有解釋,只是震喝一聲:“夠了!我不想死后無顏去見魏兄,你們不要再陷我于不義了!”
就這么一句話,把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凈了。
劉毅被抬下去后,我和魏文倩也跟了下去。臨走時,我對賈新席說道:“不要忘了你今天的話?!?p> 說完,我就和魏文倩一起坐上了救護車。
該做的戲還是要做全套。
趁著急救醫(yī)生不注意,裝暈的劉毅服下了提前準備好的毒藥。為了防止他出事,我默念請神咒,一縷縷黑霧侵入他的身體,掌控著血管和血液流動,以免毒素過快爆發(fā)。
但即便如此,劉毅身體還是出現(xiàn)了中毒的癥狀。
送進醫(yī)院洗胃之后,他才有所好轉(zhuǎn)。
我和魏文倩坐在走廊等待,她隨口說道:“方才那一招不錯,主動逼他讓步,比我們自己動手高明多了?!?p> “這不是沒辦法了么?假死一次,對身體也是有影響的。功名利祿都是過眼云煙,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p> 我說得這番話,并不是什么虛無的大道理,而是我自身切實的體會。
先前陽壽只剩兩年的時候,那種死亡的緊迫感和恐怖感簡直無時無刻不讓我神經(jīng)緊繃。
有錢有勢有什么用?人死了,不都是一場空。
魏文倩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我還年輕呢,有什么好怕的?!?p> 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索性就沒有說話。
洗完胃之后,劉毅有些虛弱,但看著還算是健康。診斷結(jié)果也出來了,確實是中毒。為了留證據(jù),劉毅還把筷子給偷出來了,也在筷子上涂抹了毒藥。
這樣一來,就把賈新席他們下毒的事情給坐死了。
眼看著事情辦完了,我正準備起身離開,卻不料魏文倩一把拉住我,問道:“你去哪???”
我說道:“有點私事要去辦,咋了?”
“你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醫(yī)院?”魏文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說道:“萬一賈新席的人狗急跳墻來殺我怎么辦?賈新席沒這個膽子,但架不住他手底下的人不老實?。 ?p> 我一拍腦袋,心中暗道麻煩。
方才腦子里光想著怎么哄狐仙開心了,一下忽略了眼前這位小祖宗也離不開人。
“那要不你叫幾個保鏢湊合一下吧?”我說道:“今晚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等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p> 魏文倩聞言,瞥了瞥嘴,說道:“我不都說了嗎?現(xiàn)在我都無人可用了,上哪去找人保護我啊?要是雇傭保鏢,人家賺工資的怎么會跟別人玩命呢?”
我嘆了口氣,一個頭兩個大,心里莫名覺得魏文倩說‘無人可用’其實是在撒謊,目的就是為了黏著我。
雖然懷疑,但我沒有證據(jù),也不敢隨便丟下魏文倩就走。
萬一她說得是真的,又萬一今晚真有人狗急跳墻來殺她,就比如說那個老董,那我明天早上豈不是得來給她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