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想照顧他
“傅逸之,你給我滾出去!”
一根拐杖被丟下樓,正巧落在傅逸之腳邊,逼停了他的腳步。
虞年聞聲抬起頭,看到吳管家攙扶著一臉虛弱的老太太后,她當(dāng)即迎上前去。
“犯病了?藥呢?”
虞年動作熟練地從吳管家手里接過藥,又有傭人眼疾手快把水送上樓。
一顆藥下去,老太太的臉色終于好看了許多。
她有些發(fā)涼的手抓著虞年的手不肯放,沉著臉看向樓下不為所動的孫子。
“我說了,你給我?guī)е徼駶L出去!傅家從今往后沒有你這個不肖子孫!”
老太太年輕時候是個女強人。
彼時她的丈夫剛離世,兒子兒媳死于回國的飛機,是她一人扛起所有,將孫子拉扯長大。
傅氏人人敬畏她,她說的話比傅逸之這個執(zhí)行總裁有用的多。
扭頭看向身邊的管家,老太太沉聲開口,“傳令下去,之后不許傅逸之再去傅氏上班?!?p> “讓傅晉聞去?!?p> 鏗鏘有力的說話聲響徹整個客廳。
傅逸之的臉色早已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他沒想到剛才在書房,老太太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他知道老太太手里的權(quán)利大,想讓誰坐上執(zhí)行總裁位置,就讓誰坐。
可他在傅氏花了那么多時間精力,她的一句話就讓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打水漂......
傅逸之面色陰鷙地看著樓上的三人,“奶奶,你不要后悔?!?p> 老太太還在氣頭上,聞言直指大門口,“給我滾出去!”
虞年生怕她被送進醫(yī)院,趕緊抬手拍打她的后背,讓她吸氣吐氣。
直到傅逸之背著還未醒來的裴瑾玉離開,整個老宅客廳這才安寧了下來。
老太太從未想過自己眼看著就是要成為一抔黃土的人了,孫子近三十歲的年紀(jì),還能給她整出這樣的幺蛾子來。
她拉著虞年在客廳坐下。
期間一直握著虞年的手不肯放下。
上一刻還在沖孫子厲聲呵斥的老太太,這會兒又變得和藹起來。
“逸之從小待在我身邊,我沒時間管他,才導(dǎo)致他變成現(xiàn)在這樣,其實他......”
“年年,奶奶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說不定明早就睜不開眼睛了,這輩子奶奶沒有什么遺憾,獨獨只有個逸之......”
到底是自己一手拉扯長大的孫子。
老太太還是放不開手。
虞年聽著她的話,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奶奶,不是我不想照顧他,實在是......”
她再也經(jīng)歷不起那些傷痛了。
老太太見狀眉眼頓時耷拉下來。
她勾了勾唇角,搖頭嘆氣。
虞年正準(zhǔn)備開口勸慰她,告訴她傅逸之和裴瑾玉才是天生一對,就聽手機鈴聲響起。
打開手機屏幕看到來電顯示,她當(dāng)即掛斷電話。
“怎么不接電話?”老太太問她。
虞年搖頭,只說是營業(yè)廳電話。
就聽她的話音剛落,手機再次響起。
這次老太太也看到了來電顯示,在看到‘秦’姓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了秦家的小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秦家獨子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生活,聽說近期剛回國,就鬧著去了秦家名下的私人醫(yī)院當(dāng)了個主治醫(yī)師。
前兩天她又聽到風(fēng)聲,說秦家獨子不樂意待在醫(yī)院,準(zhǔn)備接受秦家企業(yè)。
想到不久前孫子說的有人在追求虞年,老太太想起秦家獨子的優(yōu)秀,心臟瞬間提了起來。
她見虞年又要掛斷電話,當(dāng)即開口道,“接吧,許是什么要緊的事?!?p> 虞年這才接起電話。
“年年,還沒起床?”
君山雅墅。
秦斯宴靠站在機車車身上,一身皮夾克襯的他身材姣好。
他的手上還捧著一束鮮花,抬眸看向別墅二樓主臥方向,臉龐向陽的他,嘴角揚起一抹笑。
“小助理說你今天沒去工作室,我想著這段時間你不能去研究所,準(zhǔn)備帶你出去逛逛。”
虞年聽言先是抬眸看了眼笑的一臉慈祥的老太太,她轉(zhuǎn)過身去,低聲沖著手機開口,“我出門了。”
秦斯宴嘴角笑意一頓,“在哪兒?我去接你?!?p> 虞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這會兒正在傅家老宅,告訴他自己今天與客戶有約,正準(zhǔn)備掛斷電話之際,就聽到身后響起了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問話聲。
“年年,這是你送給奶奶的嗎?”
虞年抬起頭,就見原本坐在自己身邊的老太太,不知何時跑去了門口。
看到老太太彎腰撿起裴瑾玉掉落在地的禮盒,她應(yīng)聲道,“應(yīng)該是裴瑾玉的,想必是帶來送給您的?!?p> 待她把話說完頓時意識到自己似乎還沒掛斷電話。
她當(dāng)即垂眸看了眼手機,看到已經(jīng)熄滅的手機屏幕,默默松了口氣。
虞年確實還有客戶要見。
然她答應(yīng)了老太太要留下吃頓便飯,只得推遲了見客戶的時間。
墻上的掛鐘指向十一點。
管家準(zhǔn)時來請兩位去餐廳用餐。
卻聽到門口響起一陣機車轟鳴聲。
攙扶著老太太的虞年聞聲望過去,在看到門口那抹身形頎長的男人摘下頭盔,露出那張熟悉且妖冶的面龐后,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當(dāng)即松開攙著老太太的手,她快步跑上前去,就見秦斯宴長腿一邁下了機車后,又從皮夾克里掏出一束鮮花。
這一路上也不知道他把時速飆到了多少,鮮花送到虞年手上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蔫兒了。
秦斯宴的五官擰了擰,臉上寫著不悅,“我剛在后花園摘得花呢,都被吹壞了。”
虞年從他這里收過不少花,從未有一束讓她如此的尷尬。
用余光瞥了眼站在身后的老太太,虞年擰眉輕聲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秦斯宴眉頭輕挑,笑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想帶你出門兜兜風(fēng),散散心?!?p> 說著,又見他抬起頭沖老太太打過招呼,“傅奶奶,好久不見?!?p> 老太太確實有很多年沒見過秦斯宴了。
傅家秦家一直不對付。
當(dāng)年傅家還在盛頭上,壓著秦家讓秦家抬不起頭來。
一次風(fēng)口上,卻讓秦家反超傅家,兩家又是世仇,關(guān)系一直沒有緩解過。
現(xiàn)在秦斯宴又要同自家孫子搶媳婦兒,老太太看向秦斯宴的眼神帶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