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年年,我回來了
電話被掛斷。
沒有得到答案的傅逸之擰起眉頭。
手機被奪了過去,小助理緊緊抱著手機瞪了他一眼,“傅總鬧夠了吧?”
“你和老板結(jié)婚一年多的時間,她從未背叛過你,哪怕我們再勸她離婚,她都沒說過你一句不是?!?p> “你和裴瑾玉鬧緋聞,那樣尖酸刻薄對老板,老板也沒做傷害你的事,你就不能放過她么?”
這些話在心里憋得久了,小助理的語氣也變得平靜了許多。
她就站在角落瞪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臉上表情由懊惱變成驚愕。
最后又變成了她看不懂的情緒。
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小助理直言道,“你要是再這樣對老板糾纏不休,老板有的是方法警告你?!?p> “傅總,好聚好散挺好的?!?p> 外頭的天有些悶熱。
傅逸之站在工作室的走廊上,一眼望向天際,才發(fā)現(xiàn)頭頂烏云沉沉。
馬上就要下雨了。
揣在懷里的手機響起,打斷了他腦海中混亂的思緒。
“逸之,你能來君山接我一趟嗎?”
裴瑾玉帶著委屈的說話聲在聽筒里響起。
又一次聽到君山這個地方,傅逸之驟然回想起當時自己得知虞年住在君山后的第一反應(yīng)。
別墅是虞楚堯的。
亦或是袁津或是別人的。
總歸不可能是虞年的,虞年在京城呆了那么久,人十分低調(diào)。
因為她的低調(diào),就連她的親生父母說她是從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她未曾反駁過。
有什么東西好像從一開始就錯了……
傅逸之喉頭滾動,就聽手機里再次響起了動靜。
“逸之,你在聽嗎?”
猛然回神的傅逸之應(yīng)了聲,“你在那里等我,我現(xiàn)在去接你?!?p> 裴瑾玉并沒有完全離開,她就站在虞年家院子外墻。
熟悉的轎車停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蹲在墻角把自己抱成一團的她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抬起頭。
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裴瑾玉在心里默默數(shù)了五個數(shù)。
果不其然,一道腳步聲在她面前停下。
“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傅逸之抬手將眼前人扶起,裴瑾玉眨眨眼,充斥著水光的眼眸中滿是委屈。
“我聽說姐姐出院了,就想著過來看望她,逸之,我是不是不該出現(xiàn)在姐姐面前???”
她的話讓男人抬起頭看向院子里的那棟別墅。
他曾經(jīng)來過這里,還對虞年說過一系列不堪入耳的話。
現(xiàn)在回想起當時來,讓他忍不住蹙起眉頭。
裴瑾玉看到他這番模樣,以為他是在嫌棄虞年的不識好歹。
她撲進他的懷中,低頭掩下唇角笑意,說的話卻十分善解人意,“逸之,你別怪姐姐?!?p> “她或許是想博取關(guān)注吧,畢竟在山里呆了這么多年,一下子來了京城,爸媽不喜歡她……”
這樣的話術(shù)傅逸之曾經(jīng)聽過不知道多少次。
曾經(jīng)的他還會跟著一塊兒嗤之以鼻,跟著一塊兒輕視虞年。
然就在前不久奶奶的壽宴上,他得知了國畫大師是虞年的老師。
而在今天,他又知道了國際珠寶界知名設(shè)計師Zoe亦是虞年。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尚未完全消退,當下裴瑾玉又在自己面前說起這套話術(shù),好似無形中給他洗腦一般。
想拉著他一塊兒嘲諷虞年。
傅逸之眸光沉了沉,道,“她是什么樣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瑾玉,以后不要再說這些話了。”
裴瑾玉還在等著他輕聲安撫自己,跟著她一塊兒點頭附和。
可是今天的傅逸之和以往都不一樣。
他不僅不再附和自己,還讓自己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
裴瑾玉猛地撐圓雙眸。
她抬起頭,雙眉輕蹙,一臉擔憂地開口問他,“逸之,你今天怎么了?”
“還是我做錯了什么嗎?我心疼姐姐,可是她剛才把我和我送給她的補品都丟了出來?!?p> “她是不是覺得我在向她炫耀啊?但這些都是我生病時候爸媽經(jīng)常給我買的,我只是在關(guān)心她的身體而已?!?p> 順著她手指腳邊的補品看過去,傅逸之看著那兩只禮盒,心下默默嘆了口氣。
換做從前的他,或許也會以為虞年一定覺得裴瑾玉在向她炫耀。
彎腰提起兩只禮盒,他帶著她準備上車,“總之之后都不要過來了?!?p> 裴瑾玉沒聽出他說的話意思,疑惑道,“為什么?是因為姐姐要搬出去了嗎?”
“她……被趕出去了?”
說話語氣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裴瑾玉拽著他的衣袖不肯上車了,“如果姐姐要搬走的話,我們?nèi)グ阉踊貋砗貌缓茫俊?p> 傅逸之從未覺得她如此愚昧無知過。
聽著她嘴里說出的,看似句句為虞年好,實則句句都在貶低打擊虞年的話。
他的眉眼間表露出了幾分不耐。
就在他準備開口要她趕緊上車時,又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路邊。
車窗落下,秦斯宴那張妖孽臉龐顯露在兩人眼底,“傅總?你怎么在這兒?”
末了,他好似才看到對方身邊的裴瑾玉,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往下一拉,道,“二位這是在年年家門口,調(diào)·情?”
說完他當即舉起合十的雙手,“不好意思打擾了,瞧我這沒眼力見的,住二位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秦斯宴的話音剛剛落下,不等傅逸之開口反駁,前者便踩下了油門,朝著虞年的別墅而去。
裴瑾玉因秦斯宴的一番話羞紅了臉。
她抬起雙眸看了眼在別墅門口停車的男人,低聲道,“秦大少是來幫姐姐搬行李的嗎?”
“逸之,我們要不要也去幫忙?”
傅逸之的目光也落在了秦斯宴身上。
他看著對方行動自如地走進虞年家門口,心上好似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
悶痛敢瞬間席卷他的全身。
半晌后,他沉聲開口,“不用,我們回去?!?p> “年年,我回來了?!?p> 熟稔的語調(diào)在偌大的別墅內(nèi)響起。
彼時虞年正在樓上辦公,書房房門緊閉,只有在樓下玩游戲的徐苑回應(yīng)了他。
“這才幾點就回來了?公司不用打理了?”
徐苑連腦袋都未曾抬一下,就聽耳邊響起一道腳步聲。
秦斯宴的目光在樓下客廳內(nèi)環(huán)視一圈,并未發(fā)現(xiàn)虞年身影后,他道,“年年呢?”
“年年年年年年,秦總你被下蠱了?成天就知道年年?!?p> “你的年年在樓上干活呢?!?p> 秦斯宴起初還不滿于她的回應(yīng)。
又從她口中聽到‘你的年年’時,他面上頓時展露出笑來。
沒再計較她方才說的,他抬腳就要往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