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姑娘,笑一笑如何?”
男子帥氣的蹲在房梁,溫柔的笑看著被喜慶的紅色包圍的女子,只見她驚愕的掀起蓋頭,直愣愣的盯著自己。
女子眼圈一紅,又是想笑又是想哭,這下不知怎么辦了。
三月前,乃是落言城城主唯一的女兒——浮生大婚之日,可當天新娘子卻不1此時蒙著面紗,牽著一匹馬慢慢悠悠的走在小道旁邊。
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浮生生的一副無知模樣,卻是才女一枚。
熟讀四書五經(jīng),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連孫子兵
法也是略知一二。
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對于將來要嫁的那人,浮生自認為他配不上她。
所以………她逃婚了!
浮生一路上未停歇半步,花了半天的時間來到落言城外一隱蔽的小村莊。
“公子可否讓開?”
浮生實在是無奈,看了眼突然擋在了自己前面,略微不滿的說道。
這人從她出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現(xiàn)在…他想干嘛?
流年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卻是沒有出聲,朝她搖了搖頭,而后自己搖頭晃腦的走進了村落。
浮生疑惑,牽著馬跟了上去。
等進村以后她才明白男子的好意。
原來,這個村子不歡迎外人,若是沒有村內(nèi)人引入,會引來村民驅(qū)趕。
“謝謝!”
自知理虧,浮生低頭,紅著臉道歉。
流年溫和的笑了笑,偷笑道:“不客氣,只是城主之女逃婚來到這村落,我應(yīng)盡地主之誼?!?p> 對于他識破自己身份之事,浮生不曾驚訝,只是之前他都不說話,默默跟在她后面,浮生以為他是個啞巴,為此事驚愕的張大嘴巴,看著他,然后自己尷尬的摸了摸額角。
流年只見她驚訝的眼神,并沒有看見她張大的嘴巴,疑惑的看了她蒙著面紗的臉,搖了搖頭,
只能轉(zhuǎn)身,微笑離去。
幾天相處,浮生對于流年印象從新刷新。
那人是這個村子里的教書先生,才華橫溢,卻不高傲自居,平淡如水,宛如清風(fēng),若是……
浮生一驚,未再想下去。
看來是散漫了幾分,生出這般想法。
“這里雖說清苦,卻很自在??!”
偷的半日閑,浮生慢慢在村子里面逛,看著一幅幅融洽之景。
“確實?!?p> 流年不知何時出現(xiàn),將手中糖果遞給浮生,笑問:“浮生為何逃婚?”
浮生想了想,不回反問道:“那你為何甘愿在這無名村落,埋沒才華?”
“如何算埋沒才華?我自認為在這教書育人沒什么不好,這里的人淳樸,很多孩子很有天分,只是缺少一位引導(dǎo)之人,這樣挺好?!?p> 流年側(cè)頭,思考了一會,笑了笑。
浮生沉默,點了點頭。
而后兩人并肩而行,浮生慢慢走著說道:“逃婚之舉,我不會后悔。
我浮生所愛之人,他不要絕世容顏,顯赫家世,只要能夠與我共論文詞,相互依存便可!
聽聞那利家公子雖說容貌家世皆為上等,能文能武,可是卻嫌棄我讀太多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指名道姓說我浮生無德惠行為,哼…這種人想必也是無才的草包一個,浮生不愿嫁的!”
“………”
流年聽聞這些話,嘴角的微笑隱隱有些僵住。
并未察覺到流年異常,浮生想了下,詢問道:“流年此時有空閑時間,可否與我來一場斗詩較量?”
“好,如何斗?”
“只要是按照詩的基本韻律都可,五言七律隨你,直到想不出來,如何?”
“好,你先?!?p> “好,我想想?!?p> 流年笑了笑,心里卻是浮躁,思路混亂。
一旁的浮生看了他皺眉的模樣,心里一陣壓抑,故作歡樂的笑了笑:“我想好了。聽好了!【秋高倚閨閣,人倦惜春回。
幾點雨催淚,夢醒笑無為?!咳绾??接下來就你了?!?p> “額…在下服輸!”
流年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拱手作揖。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浮生垂眸,搖了搖頭,也是背道而行。
離家三月,也是挺長的時間了。
浮生撐著腦袋瓜子看著流年在簡陋的學(xué)堂教導(dǎo)著學(xué)生,幽幽嘆息一聲。
從那日起,這近三個月以來,流年似乎是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時常是不見人影,對她態(tài)度和藹可親,可是………
她不喜這樣疏離的關(guān)系!
她想……
成為他的妻!
“呀,浮生姐姐又在這里等夫子了?吶,夫子說過夫子有妻子咯,娘親說不能搶別人丈夫的,浮生姐姐羞羞臉!哈哈…”
一個上課遲到的小頑皮,笑嘻嘻的朝浮生刮了刮臉頰,一路小跑跑進課堂,被流年無奈訓(xùn)斥一頓。
浮生一夢,夢醒時分,痛徹心扉,大概是她奢望了。
浮生面上無喜無悲,對上流年投過來的眼神,一愣,笑了笑,揮手自茲離去。
她怎會如此蠢,不知情由何來,便真心遺落,覺得自己蠢的無可救藥大概便是浮生此時此刻的腦中的想法吧!
不過還好,她還未將這份心意說出口,免得難堪,這樣便好!
三日后
浮生此時無聊的望著窗外的天空,兩眼一閉,感受著這周圍的所有東西。
此時的她紅妝素裹,鳳冠霞帔,待嫁閨中。
本該欣喜,對她來說卻是百般折磨,躁動不安。
當天城主帶兵剿匪,發(fā)現(xiàn)她在村子,誤以為村子便是匪窩,欲行殺戮。
流年與城主對持,行成僵局,被護在流年身后的浮生看著眼前男子高大的背影,笑了笑,一把推開了他,朝自己老爹一笑。
“老爹,我玩夠了,我們回去吧!”
若是他有深愛之人,何必再留戀不舍,該斷則斷吧!
可……隨后她就后悔了!
因為那位利家公子不曾怪罪她逃婚,竟然再次上門提親,這次所許諾的聘禮更加豐厚,而自己老爹又是問都沒問她,一口應(yīng)下。
雖說她想甩掉所有關(guān)于流年的記憶,可沒想說就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家伙??!
可是想著那個人已是有家室之人,無可奈何,她接受了。
大婚之日,熱鬧非凡,利家少爺給了浮生所有女子最羨慕的婚禮。
而那個曾經(jīng)不知道好歹的女子,直愣愣的看著房梁那個身影,眼淚忍了又忍,笑罵道:“呵呵,沒想到流年還愿做梁上君子?”
“為了浮生,只不過是上房梁,這又有何妨?”
流年輕輕躍下,眉頭微微皺起,為她拭去眼角的淚花。
浮生張了張口,有著澀然道:“你妻子…她?”
“浮生啊浮生,我怎么就有你這么傻的娘子呢?”流年聽聞這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無奈的看著她直勾勾的眼神,揉了揉她的腦袋。
“三月前,在下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若是才德兼?zhèn)涞呐樱潜闶窃谙略笀?zhí)手偕老之人。似乎是手下人似乎是帶錯了話,所以在下未婚妻逃婚了,前幾日岳父將她尋回,本想同她一起回府中,可沒想到傻姑娘居然一人走了,今日便是我倆大喜之日,可新娘似乎不太開心,所以想來看看…新娘愁眉苦臉的,怎好娶回家?”
浮生這下子是完全懵了,淚水再也忍不住了,歪頭一笑,絕色佳人,傾國傾城更傾君心。
流年也是揉了揉她的腦袋,問:
“風(fēng)花雪月之下,舞文弄墨,吟詩作對,與卿共白頭??稍讣尬遥俊?p> “好…”
【或許我們不在最好的年華相遇,卻在最好的時光相知相守。
?。ǜ∩葱髂晁扑┪易類鄣膬蓚€詞語送給浮生,愿時光如水,對你溫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