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恣意,像是提起了一件有趣的往事。
“文思箏,她當時可是何等的耀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管是樣貌,才氣,情商都是一等一的,可惜了,這么好的人,就這么沒了。
藍桉,就那死了的,當時也是文思箏的追求者之一,后來文思箏出事了,他們都說她是失蹤了。那些報紙上的尋人啟事就是藍桉登的,不過我知道文思箏不是失蹤了,她就是死了?!?p> 說到這里,莊文文低低的笑出了聲。
夜晚山上溫度有些低,她的笑讓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我知道那件事?!?p> 司池沉著聲音說到。燈光下他面色顯得有些難看。
“我記得那屆百花選美,文思箏就是內(nèi)定的第一名,沒想到賽前一天她卻失蹤了,當時警方根據(jù)線索也沒能找到?!?p> 莊文文接過司池的話,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羅一鳴和陳誠楓,語氣里帶著一絲譏諷,
“看看,這就是你們警察的辦案能力,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她?!?p> 兩人喉嚨一哽,不知從何說起,陳誠楓低聲在羅一鳴耳邊說到:
“其實當時這個案子是王江那邊在管,我也不知道??!”
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在坐的幾個都聽到了。
莊文文諷刺般的笑了一聲,又說到,
“當時大家覺得是文思箏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但我猜她其實是被藍桉殺了。
在比賽前一晚,我剛好看到藍桉在徐家街的小巷子里等她,沒想到第二天文思箏就失蹤了,當時沒太在意,現(xiàn)在想起來藍桉很有可能是求愛不成,最后殺了文思箏…”
“不對呀,莊小姐,要是藍桉殺了文思箏,那他為什么還要大費周張去登尋人啟事呢?這不是賊喊捉賊嘛,再說,文思箏失蹤和現(xiàn)在藍桉的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陳誠楓聽出了盲點,趕緊插著空隙說到。
“你們信不信托夢?”莊文文神神秘秘的說到。
好好的案子又扯到了神鬼之說,羅一鳴吸了吸鼻子心想:這事琳瑯熟啊,但現(xiàn)在她人不在這。
“半個月前我做了個夢,在夢里竟然見到了文思箏,渾身是血說想念自己的老熟人了,當時醒過來沒覺得有什么,沒想到,過了半個月竟然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請柬,又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這里,
在我們這群人里我認識茉莉,還有死了的那個,其他的雖然一開始不認識,但后來聽了他們的名字以后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這是文思箏把她的熟人都聚在了一起啊!”
莊文文還要說什么,樓上卻沖下來一個人,
“秦先生!”
幾個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嚇到了,只看見秦凌宇裹著一條浴巾,手上還拿著一把剪刀,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他邊跑邊喊,樣子像是瘋癲了一樣。
幾個人看著沖下樓的男人,趕緊起身試圖將他手里的剪刀奪過來,以防他傷到自己。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秦凌宇喊著一把將手里的剪刀刺進胸口,一刀接著一刀,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看著男人在自己身上瘋狂捅著刀子,羅一鳴沖上去從背后抱住發(fā)瘋的男人,陳誠楓和司池一個抓著他的左手一個抓住他的右手,硬生生將剪刀從手里扣下來。
莊文文縮在一旁,抓緊了手里的毯子,瑟瑟發(fā)抖的看著眼前的幾人。
樓上的茉莉像是被這聲音吵到了,帶著詢問聲走了下來,一下樓就看到渾身是血的秦凌宇倒在地上,周圍圍著三個大男人。
不遠處的地上扔著一把染了血的剪刀。
“沒時間了,她回來了,她…”
就算是制止住了他的行為,但也早就已經(jīng)晚了,秦凌宇磕磕絆絆的用最后一口氣喊出那句話,就再也沒了氣息。
這邊才剛沒了聲音,那邊又開始尖叫起來。
“是她,真的是她!我早就說過,兇手就是她,我沒騙你們吧!”
莊文文縮在角落里看著地上的尸體,聲音里竟然還帶著一絲興奮。
剛下樓的茉莉臉上的表情也是說不出的精彩,嘴角抽搐著,看著死透了的秦凌宇,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
而現(xiàn)在,別墅里躺著三具尸體,一個是自殺,一個是意外,還有一個是他殺。
不知道是三具尸體對應(yīng)三個兇手,還是三具尸體都是同一人做的。
羅一鳴給陳誠楓使了個眼色,將目光放在秦凌宇身上。
秦凌宇在死之前羅一鳴抱著他清楚的感受到他整個人都在抽搐,不是因為捅刀的動作,而是他本身的肌肉在抽搐,剛才忙著搶刀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看他,嘴唇是青紫色,倒像是因為中毒影響了肌體氧氣供應(yīng),導致嘴唇部位的毛細血管出現(xiàn)痙攣,從而引起嘴唇發(fā)紫。
又是中毒,第一具尸體就有中毒的跡象。
“他是不是中毒了?他嘴唇怎么是這個顏色?”
司池也注意到了他的狀況。
羅一鳴和陳誠楓皆是一愣,司池到底是什么職業(yè),竟然對這些事這么熟悉。
“你看出來了?”
陳誠楓發(fā)問到。
“嗯,我以前看過一本書,上面說被毒死的人就是這個樣子?!?p> “沒想到你還懂得挺多?!?p>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三個人了,卻連兇手都找不到,再這么下去恐怕我們幾個也自身難保?!?p> 司池的語氣里有些擔憂。
不遠處的莊文文跌跌撞撞的直起身來,朝著這邊走過來,
“我們不會有事了,這三個人都死了,他們都去見文思箏了,人夠了,不會再死人了。”
莊文文說話總有些神神叨叨,之前把伊奇尸體拖過來的時候感覺明明是個什么都不怕的人,現(xiàn)在又感覺像是個什么都怕的,簡直是精神分裂。
羅一鳴敏銳的捕捉到莊文文話里隱藏的東西。
“這三個人都死了是什么意思,他們以前和文思箏有過什么過節(jié)嘛?”
莊文文眉眼一挑,又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笑了出來,
“過節(jié)?藍桉是她的追求者只可惜一直沒成功,而秦凌宇和伊奇我之前雖然沒見過,但也有所耳聞,秦凌宇曾經(jīng)仗著自己有錢威脅過文思箏和他上床結(jié)果被拒絕了,而那個伊奇,他以前做記者的時候用鬼怪之說嚇唬過文思箏?!?p> “莊小姐,說了那么多別人的事情,那你呢,你和文思箏又是什么關(guān)系?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怎么覺的你像是個殺人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