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甜跑到二樓,房間門都是開的,當年走到時候也沒打算在回來,里面都沒什么東西了,幸好每個房間里床還是有的。
鐘甜選定靠外面的房間,房間里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站在窗戶邊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鐘甜看了一會就開始準備打掃房間。鐘迪吃完面,看鐘甜一直沒下來就上來看看,:“哇,這灰,哇,這我真的,服了?!辩姷喜抛叩介T口,就揚起一陣灰塵飛舞。
鐘甜抽了根頭巾捂住下半張臉,只露出眼睛,:“自己去找個東西擋灰塵,你隨便選個房間搞衛(wèi)生晚上才有地方睡?!?p> 鐘迪:“……….”你來的時候也沒跟我說條件這么艱苦??!
等院子打掃的能住人的時候,天邊橘黃的太陽只剩一線了。鐘甜站在廚房巡視了一遍,用的還是土灶需要燒火,灶上擺著剛刷好的鐵鍋,還好剛剛收拾院子的時候收拾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木柴,不然就廚房里的一小堆還不一定夠用。
等鍋底冒出密集的小氣泡,鐘甜放了一把掛面進去,面條隨著翻滾的熱水打轉(zhuǎn),鐘甜又丟了半勺鹽進去。小廚房里彌漫著淡淡的的麥香味。
鐘迪從外面走了過來,:“晚上吃什么?”
鐘甜:“面條?!?p> “行,我去拿碗?!?p> 鐘甜嘴里吃碗里的面條,看到趴在鐘迪腳邊的小狗問道:“撿都撿回來了,不給取個名字?”鐘迪埋頭吃面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聲音悶悶地:“過幾天吧,能活了再取名字吧?!?p> 取了名字就會有情感上的牽絆,養(yǎng)小動物給它取名就等于把它當成家人一樣對待,是一種很有意義的事情。
只是作為動物的生命逝去,往往只會覺得惋惜,作為家人的逝去會讓人覺得痛苦。
鐘甜看著鐘迪少有的順毛樣子,突然覺得很感慨,看著鐘迪從掛著鼻涕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變成已經(jīng)現(xiàn)在比她還高的少年,鐘迪好像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學到了很多。
鐘甜回了回神,放下碗筷道:“記得洗碗刷鍋,我先去休息了?!?p> 第二天清晨,青草上還掛著露珠,后山上傳出清脆的鳥鳴。鐘甜在床上滾了幾圈才爬起來,推開窗看向外面的一片綠色,深呼吸幾口氣。
跟修理鋪里混雜著機油和煙味的空氣不一樣,這里的空氣中氤氳著青草和不知名的野花的味道。
鐘甜洗漱后拿著鐵鍬站田埂上,小院是依山建造的,山下是一片平原,許久沒人種植的田野長滿了及人腰間的雜草,只有從還沒徹底坍塌的田埂才能看出往昔的農(nóng)田布局。
看著到腰間的雜草,鐘甜覺得好像確實是自己想的太簡單,這個活還是得把鐘迪叫起來一起干。
“快起來干活了!”隨著叫聲響起的還有拍門聲。鐘迪痛苦地悶著被子,發(fā)出最后抵抗:“再給我半小時?!?p> “一日之計在于晨,快點起來,在不起等下就沒東西吃了。”
鐘甜帶著還沒清醒的鐘迪站在田埂上,拍拍他的肩膀試圖讓他更清醒一點:“今天把這一片草割完就回去吃飯?!?p> “你說什么?”鐘迪疑惑地看著鐘甜。
“把這里的草割完,就回家吃飯。”鐘甜指著面前的一片綠色大聲對著鐘迪喊道。
“你真的不是在騙我嗎?”
“騙你干嘛?”
“那你是在逗我?”
“逗你有什么好玩的?!辩娞鸢琢怂谎?,拿著鐮刀開始從邊上開始割草。
“你確定這一塊都要割完嗎?”
“是的沒錯,趕緊動手吧?!?p> 鐘迪覺得自己清醒了,特別清醒?!斑@一塊有多大你知道嗎?!?p> “一畝地,我知道?!辩娞鸬穆曇魪牟輩怖飩鞒?。
“一畝是什么概念?你怎么知道的?”
“一畝地是六百六十六點六七平方米,這邊一共二十畝地,這地方都是老爹當年帶人量好挖出來的我怎么不知道?!?p> 鐘迪震驚了,第一次覺得自己繼承的東西有點過于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