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墓地認個媽媽,我是你的寶寶呀
讓我一個人去墳場,我是萬萬不敢的。
所以我修好了寧炔的牌位,仔仔細細的擦拭干凈。
擺上好酒好肉之后,點上四柱香插進香爐。
見白煙飄起,我雙手合十。
“仙家,我有事求你!”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寧炔拔地而起,滿臉的陰郁。
側著身用眼角的余光瞥我,極其的傲慢無禮。
絲毫沒有猶豫,我‘噗通’一聲直接跪下。
“跪的倒是麻溜!”寧炔冷哼。
“那當然!反正跪仙家又不是件丟臉的事!”我趕緊笑瞇瞇的咧嘴,“仙家,你能不能……”
“不能!”
“我都還沒說完呢!”
“你說什么本仙都不會答應你!”寧炔說到這,忽然停頓一下。“反正你又不止一個保家仙!”
嘿!
還記仇呢!
“仙家!”我一臉委屈的仰頭望著寧炔,“秦慕安的出現(xiàn)只是一場意外,仙家的存在才是我的信仰和愛戴。我之所以完成林小仙的遺愿,只是不想讓她死不瞑目罷了!”
“哼!”
“仙家!”
我急忙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揪住寧缺的一小撮衣角。
“沒有任何一個保家仙能撼動仙家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他都登堂入室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來誆騙本仙?”
寧炔一把掐住我的腦袋,瞳仁瞬間收緊。
“那又怎么樣?”我提高音量,一臉嚴肅的望著寧炔?!拔医o仙家立的是有名有姓的牌位,而他只有區(qū)區(qū)的一張破布做的堂單。比起來,仙家是明媒正娶,他可是無名無分吶!”
“明媒正娶能用在這里嗎?”寧炔咬牙切齒,“本仙又不是你的夫君!”
“不重要,這只是一種修辭手法罷了!”我擺了擺手,笑瞇了眼睛?!斑€有!我給仙家上供的都是最新鮮的頭道貢品,而秦慕安他卻只能吃仙家的殘羹剩飯?!?p> 為了哄好寧炔這個祖宗,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shù)。
這個秦慕安是林小仙托付給我的,于情于理都不能給他吃剩下的。
但礙于寧炔的淫威,我只能背地里給他開小灶。
“當真?”
寧炔固若磐石的眸子,終于有了些許的松動。
“那可不,我精的跟猴似的!沒道理偏心領養(yǎng)的,卻虧待了親生的呀!”
“你當本仙是兒子?!”
寧炔一把將我提溜到跟前,凌厲著眸子沖我低吼。
“不不不!這只是一種修辭手法罷了!”
我想要搖頭表示自己的情緒,怎奈天靈蓋被寧炔掐住了。
于是我只能扭動著身體,協(xié)助腦袋‘搖晃’。
“你扭來扭去的樣子,好像一條……蛆!”
寧炔說到這,忽然松開手。
而早已習慣的我不顧屁股的疼痛,趕緊麻溜的站起來。
“仙家!”我搓著手屁顛屁顛的湊過去,“你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不能!”
“為什么?我都哄你半天了!”
哼!
難哄!
“你可知你每次的召喚都會損耗本仙的法力!本仙沒有實體又無法完全將貢品轉化,所以只能一點點的儲存法力用來保住你這個廢物!如果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本仙出馬,那真當你生命攸關的時候本仙就沒法保你狗命了懂嗎?”
你不說我哪懂?
不過話糙理不糙,以后能自己解決的事情,盡量不要麻煩保家仙。
寧炔早晚是要離開的,我不能對他形成依賴。
“仙家,我錯了!”
“那還不快滾?”
“好嘞!我這就麻溜的滾出仙家的視線!”
……
西郊墳場:
守在墳場的入口處,直到子夜臨近。
深吸了一口氣,我同手同腳的往里走去。
一邊走,一邊念叨著‘有怪莫怪’。
來到第一個墓碑,我趕緊拿出壽衣。
將上面的露水蘸掉后,轉身走向旁邊。
半小時后,我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午夜寒涼,正是生露的時候,但墓碑上的露水卻少的可憐。
折騰了半小時,只濕了一只袖子。
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浸透一整件壽衣?
就在我急的焦頭爛額之際,卻聽到了暗處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
那聲音若即若離,若隱若現(xiàn)。
似乎是遠在天邊,卻更像是近在咫尺。
舉起手電,我尋聲找去。
最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塊幾乎腐朽到不成形的墓碑。
墓碑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裂縫,有水不斷的從裂縫中溢出,多到已經浸透了整個地面。
好多露水!
我腦袋一熱,興奮的沖了過去。
可剛靠近,腳下卻突然一陷。
這墓碑附近的泥土怎么這么松散?
就算是被水浸濕了,也只該是泥濘而已。
可這下面明顯有一處是空的!
‘噠噠噠……’
正試圖將腳拽出來的時候,墓碑后突然傳來異響。
每響一聲,墓碑就跟著顫動一下。
嗚,不會這么倒霉吧?
不過在墳場這種地方見鬼也不奇怪的對吧?
我要做的就是假裝看不見,然后若無其事的走出去!
想到這,我趕緊將壽衣蓋在墓碑上。
直到壽衣被完完全全的浸透,我一把抓住猛的往上一提。
下一秒,一個面容慘白的女人便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而她的身上,正穿著那件被露水浸透的壽衣。
“沒想到剛從棺材里鉆出來就看到了你!”女人揚起嘴角,陰聲陰氣的開口?!案兄x大自然的饋贈!”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女人將脖子扭的咔咔作響,眼神瞬間陰冷?!罢嫦脍H罪的話就留下來給我刻墓碑吧!”
話畢,女人突然一聲嘶吼。
緊接著,她的臉皮瞬間潰爛。
沒等我反應過來,女人扭曲的臉只剩下了紅彤彤的肌肉。
而上面正不斷蠕動的‘紋理’,居然是一條條細長的蛆蟲。
“媽呀!”
下意識的慘叫一聲,我瞬間摔倒在地。
蟲子!
是蟲子!
我害怕所有無脊椎的軟體動物!
“媽?”就在我拼命掙扎的時候,那張臉忽然伸進視線?!澳憬形覌??”
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鼻孔不斷的放大縮小,很明顯有些激動。
因為激動而顫抖的動作,讓臉上的高蛋白搖搖欲墜。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管我叫媽?”
女鬼指著我,臉部的肌肉瞬間痙攣起來。
“媽媽!”用盡全力嘶吼出這么一句,我竄起來一把抱住女人的腿?!拔沂悄愕膶殞氀綃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