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怪人
張鵬似乎也看到了沈扶白的弱處,一個惡虎掏心中途換招,直奔沈扶白的兩肋。
沈扶白當時正專注于攻擊張鵬的心窩,實在沒想到張鵬居然不躲閃,而是用這種一換一的極限方式來跟自己對抗。
他一個愣怔,張鵬的手便已經(jīng)拍到了他的肋骨上。
沈扶白瞬間一口鮮血便噴了出去,整個人幾乎就要跌倒在地。
他后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抬頭見張鵬也是一副傷的不輕的樣子。
不過張鵬明顯看著比沈扶白的情況要好的多,畢竟他現(xiàn)在全靠著一股子狂躁在支撐著,是完全沒有痛覺的。
張鵬正要乘勝追擊,把沈扶白置于死地,沈扶白則一動便渾身疼痛,眼看著就要喪命于此……
“著!”
一個聽著就很頹的聲音響起,沈扶白便看見面前的張鵬瞬間就大叫一聲飛了出去,就地一滾就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那催著張鵬發(fā)狂的黑氣也瞬間縮小成了一團,遁地而走。
沈扶白終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而辛夷卻蘇醒了過來。
她迷離睜眼,感受著世界重新清晰的感覺,隨后她終于想起了沈扶白,回頭卻見沈扶白倒在地上。
辛夷連忙趕到沈扶白身邊,想要扶起他,奈何沈扶白的身體對于辛夷的力氣來說,還是太過沉重了。
辛夷無奈,只能兩手搭在沈扶白的肩膀上搖晃著。
“沈扶白?”辛夷焦急的呼喚著,“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沈扶白憔悴的臉正好對著辛夷身上的攝像頭,辛夷直播間里的觀眾們這才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360度無死角。
這種懟臉拍攝,對于任何一個明星來說都是災難,可是放到沈扶白身上卻看不出一點難看的地方來。
沈扶白面色蒼白,卻沒有那種破敗感,而是白的晶瑩,嘴角邊滴落的鮮血也并不骯臟,襯的他的臉像是紅梅落雪。
[哇哇哇!好帥,好讓人心疼,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破碎感嗎?]
[這小子長的確實有點兒意思,怎么不去當明星,到這里來演這種東西?]
[果然,戰(zhàn)損美才是最美的,好想抓個受傷了的帥哥好好的蹂躪一番啊啊啊??!]
[樓上,你飛了什么東西下來,擋住我眼睛了]
[你們都穿條褲子好嗎?]
直播間只當做節(jié)目效果,看的不亦樂乎,這邊卻把辛夷急的簡直要哭出聲。
自從辛夷見到沈扶白,他一直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雖然她看他不順眼,但是辛夷也必須承認,沈扶白對于她,是后盾一般的存在。
現(xiàn)在后盾碎了,讓人怎么不急?
“他沒事?!币粋€頹唐的聲音很無所謂似的響起,“他的體質(zhì)千年難遇,這點小鬼氣,傷不了他的根本,頂多只是一點肉體上的損傷罷了?!?p> 辛夷聞聲回頭,只見一個頭發(fā)很長,胡子也很長的中年男人正抱著膀子歪在一棵大樹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你是誰?”辛夷警惕的問。
“我?我是誰?”那人滿不在乎的笑了一笑,“這重要嗎?!?p>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很明顯,他覺得這并不重要。
又是一個怪人,辛夷在心里嘀咕著。
“你在這里干什么?剛剛的黑氣是不是你弄的?”
辛夷的質(zhì)問其實已經(jīng)接近了真理,但是她和沈扶白對于這個人的印象卻越來越偏……
“你這小丫頭怎么不知好歹?”那人站直了身子,很不滿的道,“明明是我救了這小子,你怎么還咬我一口?真是,狗咬呂洞賓。”
“你說誰是狗?”辛夷白了那人一眼,“你救的是他跟我有什么關系?!?p> 那中年人聞言咧嘴一笑:“跟你沒關系你干嘛這么緊張他的安危啊?”
“我……”辛夷頓了一下,“他是我老板,我的錢全靠著他發(fā)呢,你說我應不應該緊張?”
“那確實應該緊張緊張?!蹦侵心耆它c頭附和著,臉上卻滿是意味不明的微笑。
辛夷看不慣這人的笑,卻還是問道:“你說你救了他,他怎么一副死人臉?你救人救到底,把他弄醒怎么樣。”
那人好整以暇的歪回了大樹,掏著耳朵望著天上的星星:“我把他弄醒,有什么報酬?”
“這個你等他醒了找他要?!毙烈氖肿匀坏陌才牌鹆松蚍霭椎腻X包,“我打賭,起碼有五十萬給你。”
“這么多?”
那人一下子就從大樹邊瞬移到了沈扶白旁邊,讓辛夷不由得感嘆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見他掏出根銀針,在沈扶白的身上戳了幾下,很沒章法的樣子,卻真的把沈扶白給扎醒了。
沈扶白咳出了一口黑血,悠悠轉(zhuǎn)醒,四處張望了一下,聲音沙啞道:“辛夷……辛夷你在哪兒……”
辛夷沒想到沈扶白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找自己,心下莫名動了一下。
不過辛夷想著沈扶白大概是怕自己死了,他就少了一個魚餌,所以按捺住了自己心下的異動。
沈扶白徹底清醒后,發(fā)現(xiàn)辛夷在自己的身旁,心下安定了一瞬。
不過當他運功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蘇醒了,但是五臟六腑的經(jīng)脈都被封住,居然已經(jīng)運不了功。
沈扶白回憶起了自己臨昏過去之前聽到的那聲“著”,坐起身來,果然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己旁邊。
按理說每個修煉玄學的人身上都會散發(fā)專屬于自己的氣息,行內(nèi)人感知到這個氣息,就能夠明白對面這個人的能力如何。
可是沈扶白看著面前這個人,居然覺得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但沈扶白卻沒有先開口質(zhì)問自己的經(jīng)脈到底怎么了。
他是鄴城沈家的人,被人封住經(jīng)脈卻沖不破,他還丟不起這個人。
沈扶白暗自運動心法,發(fā)現(xiàn)這種封住經(jīng)脈的辦法很刁鉆,但是卻是很難實現(xiàn)的一種辦法。
這是物理上的封心閉脈的好辦法,但是自己任由別人近身的機會本就不多,所以這并不算可怕。
于是那人剛開始玩味的笑容很快就僵硬在了臉上——沈扶白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重新運動了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