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的阿妹春苗如今也快十七歲了,可哭山她長到這么大還是沒學(xué)會,村里人都說她和狗剩是生錯了,狗剩才該生成個女娃。春苗打小便扎男娃堆里玩,因此受到不少男娃青睞,但是因為她還沒哭山,哪家的家長都不答應(yīng)兒子嫁給他,于是才有了如今這件事。
那春苗答應(yīng)了再過三日便去哭山一展實力,她也知道自己哭不好,只是話趕話答應(yīng)了下來,自己不去便也不好收場。
就這樣三天后她站在了神臺之下,一身紅襖把她襯得明艷動人,這便是沒哭過山的17歲女娃該有的樣子吧。她翩翩揮起衣袖,只是第一句詞便唱錯了,這種尷尬令她僵在了原地。
沒過多久,一聲清亮的嗓音從她后方響起,那清亮的嗓音中又帶著一絲英氣,讓眾人都忘記了去阻攔。那人穿著我十四歲時丟了的那件襖,灰撲撲的,還打著補丁,但比他平日穿的全身都破爛的衣服好多了。因為衣服太小,他舉手投足便露出了肚子,但他卻并不在意。他踏著輕快的舞步就上了臺階,一級兩級……看的下面的女人都自愧不如,那每一個腔調(diào),每一個轉(zhuǎn)身,神韻都恰到好處,他才像是這個神臺的主宰。
直到上了神臺,他看到的只有一具腐爛動物的尸骨,他抱起來向下面的人群大聲喊:“阿娘,阿爹,我也有賞賜了,今后不用妹妹哭山,我也可以哭山了?!钡葋淼膮s是眾人,尤其是男人們希望破滅的神情。她阿娘陰著臉朝他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把打斧子,“阿娘,為什么,我也有賞賜,我也能哭山啊,阿娘”“殺了你也許山神便不會怪罪我們了吧?!薄盀槭裁窗⒛铮灰蛭沂悄袃荷韱?,可我跳的哪點不比妹妹好,只因我是男兒嗎?”他阿娘掄起斧子朝他砍去,“我家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子?!彼W身躲過了斧子,拉著斧子的另一頭,一用力便把斧子從他阿娘手中抽過,這下?lián)Q作眾人慌成一團。
這時他脫下了褲子,手起斧子落,鮮血飛濺,他笑著看著眾人,“現(xiàn)在,我終于不是男子了?!彼Φ帽娙祟^皮發(fā)麻,只有我知道,這是他多年的心愿,這一刻,性別再也不能成為束縛住他的東西了,多年以來的心愿,他做到了。
“快抓住他”,他依舊在掙扎,我轉(zhuǎn)過身,我知道,我?guī)筒涣怂?,只是他的頭顱,還是一路追過來,停在了我的腳旁,他的表情卻是饜足的。
后來沒過多久,阿娘便老死了,我把她和阿爹埋在一處,生命便是那么短暫,塵歸塵,土歸土。
后來的日子我學(xué)著摸魚,學(xué)著上樹,甚至學(xué)著狩獵,學(xué)著耕種,我在林子里也曾自己挖到過靈芝,在村前的神臺前,我也曾再見到她。
“努力生活的人從來不會是你的手下敗將。”
后來我才知把我從狼群中救出來的那個少年是村里一戶人家扔掉的男孩。我把他認作阿弟,我們又撫養(yǎng)了很多個男孩,我們把生活的本領(lǐng)都教予他們。
我知道,我的這一生,沒有隨波逐流,才是不平凡的,也許我也不知如何選擇是正確的,但努力生活的人不會錯。
結(jié)語:寶子們,這篇已經(jīng)結(jié)束啦,感謝我的第一批讀者,這也是我第一次想寫點東西,或許我的文筆并不驚艷,框架不夠成熟,內(nèi)容也不完善,但我已經(jīng)把我想說的想寫的都表達出來了。我覺得哭山就像是愛情和婚姻,每一次感情的結(jié)束都發(fā)現(xiàn)自己為之付出了大好的青春年華,所以親愛的女孩,哭山是人生選擇,獨自清醒活著也是,做自己所認可的并沒有錯,認真去生活的女孩都不會錯。熱愛自己,熱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