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偏心
“王爺,此乃誤會,方才我和表妹開玩笑呢。”孫饌嚴急忙解釋,心想怎么就偏偏讓攝政王撞見了。
孫饌嚴對這位攝政王秦北寒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敬,縱使他少年得志,也比不得秦北寒年少戰(zhàn)無不勝的赫赫軍功。
“玩笑?”秦北寒掃了一眼孫饌嚴,那隱隱帶笑的雙眸一轉(zhuǎn)和南夏對視。
南夏和秦北寒對了個正著,從男人深幽的眼神里察覺到了笑意。
想看好戲?
南夏心念一動,這個男人來的的確是時候,她已經(jīng)被孫饌嚴纏的不耐煩了。
“鎮(zhèn)護將軍的玩笑開的可真不小,連刀劍都用上了。”
孫饌嚴暗恨,扭頭看著壞事出聲的南夏,這個女人!
突然,他便錯愕的愣住,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此時此刻的南夏正滿臉惶恐,表情十分的不安,深情更是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看見孫饌嚴瞪她還十分害怕的往后躲了躲,被侍女扶住才算站穩(wěn)。
孫饌嚴表情十分復(fù)雜,剛才劍抵于喉而面不改色的,囂張而逼人的女人,竟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在旁邊掉眼淚。
“王爺,鎮(zhèn)護將軍雖說是我表哥,但是他只認我母親的養(yǎng)女南水瑤做妹妹,說是玩笑卻對我拔劍相向,今日若非王爺路過,怕是我就要命喪于此了,要讓我那逝去的母親泉下有知,也會難以安息。”南夏肩膀靠在白芝身上,十分的柔弱可憐。
“南夏,你!”
孫饌嚴哪里看不出這是南夏演的一場好戲,當著攝政王的面告他黑狀!
“永安郡主莫要害怕,本王眼皮子底下鎮(zhèn)護將軍不敢動你一根毫毛?!鼻乇焙堄信d味的看著這個小財迷演戲,不介意配合她玩一玩。
“王爺,南夏乃是血口噴人,我從未想要殺她,她卻借機污蔑于我!”孫饌嚴氣的牙癢心顫,這個南夏實在是心機深沉,明明她方才還臉比城墻厚,轉(zhuǎn)身又做這扶風弱柳的姿態(tài)給人看!
南夏看上去很是驚恐,聲音也帶著顫栗:“王爺,表哥這眼神看的我實屬心慌?!?p> 秦北寒看著她生動的表演,如果不是他早就知道南夏究竟是個什么性子的,恐怕今日就得信南夏是個嬌弱的了,既然她愿意耍著這孫家三郎玩,自己不妨陪她再玩一會兒。
就是擺了明的利用,秦北寒也樂得奉陪。
“永安郡主不必擔心,你是陛下親封的郡主,有陛下?lián)窝鼪]有人能謀害于你,至于鎮(zhèn)護將軍對你不敬……”
秦北寒斜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孫饌嚴,原本高大威猛的將軍因為沒有命令只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想必表哥也是第一次見我,聽信了別人的讒言對我有所意見,如今王爺來了替我主持公道,天色不早了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只是表哥傷了我的車夫,如今我是想走也走不了。”
南夏一番“善解人意”的話讓孫饌嚴臉上青紅一片。
“鎮(zhèn)護將軍你聽到了?”秦北寒微微勾動唇角,到底是猜到了南夏想要做什么了。
“王爺,我聽到了,但是我絕對沒有要殺表妹的意思?!睂O饌嚴心想看起來攝政王是信了這個賤人的話,要懲治他了。
“就算你沒有要害永安郡主的意思,但你打傷郡主的車夫害得郡主無法回家,這件事情你可推脫不了。”秦北寒的眼眸里帶了絲絲戾氣。
孫饌嚴知道今天這口氣他不咽都難了,打傷郡主車夫,和宮門殘害郡主那可不是一個級別的罪名。
“既然如此,本王就罰你向郡主道歉,并且替郡主趕馬,將永安郡主安全送回南侯府?!?p> 秦北寒說完,南夏眉梢一挑,這男人還真是焉壞的很。
“什么!讓我給她趕馬!”孫饌嚴猛的抬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他可是鎮(zhèn)護將軍,怎么能給人干馬夫的活!
“怎么,你不服?”
秦北寒漆黑的眼眸里翻涌著冷光,語氣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危險。
“不敢,不敢!”孫饌嚴緊緊攥著拳,“是我對表妹一時失言,還請表妹不要往心里去?!?p> 孫饌嚴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瞪著南夏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口肉來,卻在面對秦北寒時不敢顯露。
這個賤人!
孫饌嚴火氣堆在胸腔,今日他因南夏折辱,來日必將奉還!
“還請王爺收回成命,表哥身為將軍,就連我見了都是要行禮的,怎么敢委屈表哥替我趕車呢,更何況若是表哥心中委屈,回府路上……”
南夏用手半掩著面容,像是畏懼孫饌嚴一般,可眼眸與秦北寒交匯的瞬間又是如深譚一般的平靜。
“郡主放心,若是郡主今日回去有了什么差池,自有本王為你主持公道。”
說完,秦北寒就放下了車簾向前行駛。
南夏回到馬車上,看著還在原地不愿動的孫饌嚴冷笑:“怎么,現(xiàn)在我們的鎮(zhèn)護大將軍連攝政王的話都不放在眼里了?”
孫饌嚴打傷蘭城蘭心,又出言羞辱于她,南夏可不是一個圣心良善的,能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
孫饌嚴陰沉著臉,想起回來之前父親交代的話,這個南夏果真是陰險狡詐!
馬車向南府行駛,南夏刻意報復(fù)一路上一會要求快點,一會又要慢。
趕車的孫饌嚴坐在車夫的位置上十分窩囊,最終忍無可忍剛想惡狠狠舉起馬鞭讓馬快跑好好折騰一下這個南夏,里面的人卻好像有所察覺了一般。
“將軍可要好好趕車,若是回去我有什么不妥,恐怕又要勞煩攝政王大人幫我主持公道了?!蹦舷妮p描淡寫的說道。
“南夏,你不要欺人太甚!”孫饌嚴心中憤恨,卻打消了折騰南夏的念頭,一路上只走一些人少的地方,還必須捂著臉才行。
南夏這女人簡直是毒蝎一般,就算是姑母親生的,也早就被教養(yǎng)成了一個陰毒的賤人。
南泯山在府中聽聞南夏晚歸,正巧下人來報,鎮(zhèn)護將軍趕著他們家的馬車回來了。
“什么?你說鎮(zhèn)護將軍趕著誰的車?”南泯山眼中帶上少許的疑惑,孫饌嚴怎么會做車夫干的活。
“好像是白芝帶著去接大小姐的馬車?!?p> 孫家人他是了解的,心高氣傲,仗著鎮(zhèn)北大將軍更是個個目中無人,帶著這種疑惑南泯山來到府門,想要一探究竟。
只見那不遠處停下的馬車,的確確是他南侯府的標識,而坐在車前的正是孫家長房三子孫饌嚴,只不過此時此刻他的神情陰沉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然而在見到他時,孫饌嚴卻一下子跳下車,南泯山心里咯噔一下。
“賢侄何時回京的?”南泯山心里暗驚,陛下竟然詔了孫家人回來。
若是這幾個小的回來了,那幾個不好對付的老東西也得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