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有些委屈道:“那還是算了吧,等日后有時間再去吧。”
穆遲起身離開。
看來,想要去隋州調查關于李長澤的事情是難上加難了。
她突然想到了李長安,但是她也不清楚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李長安的身上。
深夜,沈言如期而至,但是穆遲這晚卻沒有那么著急入睡,反而就站在窗邊等著沈言的出現。
看見沈言時她直接推開門走了出來,她對沈言招招手,示意讓他下來。
沈言有些不明所以的來到她身邊:“穆二娘子,你是在等我嗎?”
她點點頭:“殿下去隋州的日子確定了嗎?”
“確定了,后日?!鄙蜓曰卮稹?p> 后日就走,這么快啊。
“好,我知道了,不過李長澤都已經去靖陽了,你還要在太師府守著嗎?”穆遲開口問,她覺得應該不會有危險了。
“殿下吩咐了,這段時間要多加注意,不過,殿下對穆二娘子是真真好。”
連榆木腦袋的沈言都感覺到李長安對她不一般了。
但是在穆遲這里,她只覺得這是出于朋友的情誼。
“殿下對你不好嗎?”穆遲故意反問。
沈言撓撓頭:“殿下對我好啊,可是和穆二娘子相比,還是差了一些?!?p> “你就別打趣我了,對了,你等我一下?!?p> 說罷,她轉身回到房中,拿出一件厚厚的大氅:“這個給你你披上,夜里冷,可別著涼了?!?p> 穆嫣不想讓他再受半點傷,可他只聽李長安的話,那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穆二娘子,我身體好著呢,用不到。”沈言擺手,不肯接過。
“你還是拿著吧,你要是不拿著,我就告訴殿下,你——欺負我?!蹦逻t故意威脅他說。
沈言也只好接過這大氅,沒想到穆二娘子還有這么不正經的一面。
“快穿上,可暖和了?!蹦逻t催促著。
沈言也有些為難的披在身上:“多謝穆二娘子?!?p> “你不用跟我客氣,既然不能勸你回去,我就只能如此的?!?p> 說完,她便轉身回屋了,也將窗戶給關上了。
沈言伸手撫摸著大氅,能感覺出大氅的質地很好。
“穆二娘子,真是個熱心腸的人?!?p> ……
“殿下,去了隋州也要記得給我們寫信啊。”支黎叮囑著。
沈言則是一臉擔憂:“殿下,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嗎?”
“知道你擔心我,但也不要過度擔心了,我從來都不會讓自己有事。”
他從支黎的手中接過行李,從沈言的手中接過長劍。
“我走以后,如果可以,你們都多照看一下穆二娘子?!崩铋L安叮囑著。
支黎的臉直接就拉了下來,很是無語:“殿下,太師府是沒人了嗎?還讓我們多照看穆二娘子,殿下,你覺得我出得去嗎?你以為我是七郎啊?”
李長安很無奈的看向支黎:“我覺得我當初就不應該救你,更不應該把你帶到宮里,每日都同我唱反調?!?p> “殿下別理他,我會替你好好照看穆二娘子的?!鄙蜓猿鲅源驍嘀Ю韬竺嫦胍f的話。
“我走了?!?p> 他坦坦蕩蕩的離開臨華殿。
在李衍那,他以替李長澤盡孝為由,去隋州看看先貴妃的家人。
這也促使李衍更加看重李長安。
他一人駕著一匹馬,走到城門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刻下馬走到她的身邊:“穆遲?!?p> 只有他們二人時,李長安是不愿喚她穆二娘子的,顯得生分。
穆遲轉過身,只見李長安身著一身常服,這常服——和他前世出發(fā)去靖陽時的一模一樣。
“殿下,我送送你。”穆遲開口。
李長安也囑咐著:“你自己在長安要多加小心,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阿言會保護你?!?p> 穆遲點頭:“有勞殿下掛心了,其實殿下,我有一事想跟你說?!?p> “什么?”
“李長澤能有隋州的城防圖,我覺得那整個隋州的官員應該都會是他的人,特別是隋州刺史,殿下還是要多加留意。”
其實這件事,就算是穆遲不說,他也會去調查這個刺史的。
“你放心,我不會漏掉任何一個人?!彼ニ逯菀彩亲龊昧巳f全的準備。
“那就好,殿下一路小心?!?p> “保重!”
李長安沒有耽擱,辭別后就駕馬離開了。
“李長安,早些回來?!蹦逻t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
看著李長安漸行漸遠的身影,穆遲轉身準備回太師府。
可轉身之際,卻有一女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女子很是臉生,穆遲能確定,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她。
“小娘子,我家主人有請。”女子溫柔的開口。
穆遲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后才開口問:“你家主人是誰?”
女子微笑著:“小娘子不必害怕,我家主人只是想向你討要一個人,沒有其他惡意的?!?p> “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家主人?!?p> 穆遲并不打算見,轉身就要走。
女子卻再次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娘子不認識我們很正常,可是阿全,小娘子不是都帶回太師府了嗎?”
阿全——
難道他們想要討要的人是阿全?可阿全不是孤兒嗎?無依無靠,他們又是阿全的什么人?
出于好奇,穆遲跟著這女子去了。
女子在一酒樓里,推開了最華麗包間的門。
包間里坐著一位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他身前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尊五弦琴。
女子將她帶到后就退下了,還順便將房門給關上了。
“小娘子,請坐?!蹦腥撕苁怯卸Y。
不過穆遲并未坐下,反而開門見山的問:“你是阿全的什么人?”
男人淺淺一笑,伸手撫摸著面前的五弦琴道:“他的名字,不叫阿全,叫顧麟弦?!?p> 顧麟弦,這個名字穆遲覺得很是耳熟,卻忘記在什么地方聽見過。
“我問你是他的什么人?”穆遲的態(tài)度不是很好,她也沒有耐心在外面多逗留。
“老夫,是他的仆人。”男人淺笑開口,隨即站起身,從袖口拿出一枚銅牌給到穆遲。
“現下,小娘子應該知道我家少主的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