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獨身,不在意你和謝辰驍?shù)倪^去
“狄將軍手下的人也真是狡猾,竟然用信號彈迷惑咱們,害咱們的人找得暈頭轉(zhuǎn)向。”
蕭清河臉色冷峻,“不是他們?!?p> 下屬疑惑道:“什么?”
蕭清河道:“本官曾在岳州見過那種信號彈,就是她被鬼夫人劫持的那次?!?p> “那次,她正是用這個向謝辰驍求助的?!?p> 下屬恍然大悟:“原來是琉云夫人出的主意?!?p> 他知道蕭清河對君晚寧的意思,自然不能說什么難聽的話,于是改口道:“這琉云夫人也真是不簡單啊?!?p> 君晚寧抱著膝蓋,蜷縮在一顆倒下的巨樹之下,手中捏著那個被雨淋透,已經(jīng)無用的信號彈。
冰冷的雨水浸濕了她的全身,夜風(fēng)拂過,冰冷刺骨的感覺讓她渾身不住地打著哆嗦。
她不知在這里躲了多久,附近搜尋她的人都沒有離開。
所幸這雙腳早就被凍得沒有了知覺,也就感覺不到它早就因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而變麻了。
“沈夢瑤,你到底在哪里?”
她清晰地聽見,蕭清河的自言自語的聲音就在距離他不到十米遠(yuǎn)的位置。
這關(guān)切又著急語氣讓她感到無比的惡心,眼中結(jié)著厚厚一層冰霜。
蕭清河身邊的下屬替他舉著傘,好聲安撫道:“大人,您別著急?!?p> “琉云夫人只是個弱女子,她沒有了那匹純血馬,單憑一雙腳是走不遠(yuǎn)的?!?p> “咱們這么多人,很快就會找到她的?!?p> 這時,不遠(yuǎn)處幾個搜查官兵的議論聲突然變大,蕭清河淡淡道:“別廢話了,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情況?!?p> “是?!?p> 官兵的腳步漸行漸遠(yuǎn),過了一會兒,他們的聲音便消失不見了。
君晚寧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確定聽不到一絲有旁人的動靜后,小心翼翼地從那逼仄的空間里爬了出來。
長久保持一個動作,她的雙腿早就麻了,出來的那一刻,一個踉蹌,往外撲了出去,跌落進(jìn)一個寬大的臂彎之中。
君晚寧抬頭一看,臉色瞬間慘白,她當(dāng)即便想轉(zhuǎn)身逃跑,卻因身體不適,輕松地被蕭清河拽了回來。
他冷聲道:“帶走!”
他說完便立即轉(zhuǎn)身。
兩名高大的官兵朝著君晚寧走了過來。
她驚慌地吼道:“你們想要干什么?!”
官兵一言不發(fā),上前架住了她的雙臂,拽著她跟上蕭清河。
君晚寧拼命地掙扎著,吼道:“蕭清河,你憑什么抓我?!”
蕭清河頭也不回,快步走在前面。
因為沈夢瑤身邊有狄菁手下的人,所以他懷疑趙副統(tǒng)領(lǐng)那波人也是和她一起的。
若是如此,趙副統(tǒng)領(lǐng)等人看到信號,便會朝這邊趕。
到時候兩撥人撞上,恐怕就沒那么容易帶走沈夢瑤了,所以他要盡快離開這里。
“蕭清河!你說話!你憑什么抓我?!”
君晚寧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拼命掙扎著,奈何她的力量不夠,始終無法擺脫官兵的束縛。
手臂上原本已經(jīng)止住血的傷口,又因為劇烈的掙扎,不斷地滲出鮮血。
“蕭清河?。 ?p> 蕭清河皺緊了眉頭,吩咐身邊的下屬:“堵住她的嘴!”
下屬立即上前,用一個布團(tuán)堵住了她的嘴,不論她想說什么,最后都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唔唔聲。
過了一會兒,君晚寧就被綁了起來,拽上了一輛馬車。
她奮力用身體撞擊著馬車車壁,都沒有得到一絲回應(yīng)。
蕭清河和下屬交代了幾句之后,便也上了馬車。
他掀開車簾,正看到君晚寧不慎從座位上倒下來,他下意識伸手去扶她,卻被她用身體撞開。
君晚寧狠狠摔倒,撞得額頭上出現(xiàn)一大片青紫色痕跡。
蕭清河的心被她抗拒的反應(yīng)狠狠刺痛,忍住發(fā)火的沖動,強(qiáng)勢地將君晚寧拽起來,放在座位上坐好,高聲吩咐車外的人:“出發(fā)!”
君晚寧知道自己此刻的舉動除了傷害自己,沒有任何作用,只是心中怒火無處發(fā)泄,她只能這樣用這種方式疏解幾分。
蕭清河見她滿身污泥,渾身是傷的狼狽模樣,心中既歉疚又心疼。
“你再堅持兩個時辰,等我們到了臨近的驛站,到時候我便給你找大夫,替你療傷,再換身干凈的衣服?!?p> 君晚寧被他氣得渾身發(fā)抖,這世上怎會有這么無恥的人,她這身的傷究竟是誰導(dǎo)致的?
他怎好意思用這樣關(guān)切的語氣,心疼的眼神同她說話?
她苦于說不了話,除了狠狠瞪著他,做不了任何事。
蕭清河問:“為何不來找我?”
他沒有拿下君晚寧嘴中的布團(tuán),不是不想聽她的回答,是不想聽他不愿聽的回答。
也不敢讓她發(fā)出太大的動靜,以免等下在途中撞見趙副統(tǒng)領(lǐng)他們那波人。
“如今謝辰驍要倒了,在案子正式定罪之前,同他和離?!?p> “我在岳州任職期滿一年后,回京述職時便向陛下請旨襲爵?!?p> “待我承襲爵位之后,以文昌候的身份迎娶你,入蕭府后,你還是侯夫人?!?p> 君晚寧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哼笑,她此刻若是能開口,定要將這無恥之徒罵個狗血淋頭。
她萬萬沒想到,蕭清河找借口抓捕她,阻止她去西陲,打得竟是這個主意。
她突然想起那些遙遠(yuǎn)又陌生的記憶,那是曾經(jīng)的沈夢瑤,心悅蕭清河的沈夢瑤。
想起她,君晚寧越發(fā)覺得諷刺了。
因為在沈夢瑤的記憶中,蕭清河是個儒雅書生,風(fēng)光霽月,是京城適齡女子人人渴慕的對象。
若沈夢瑤還活著,發(fā)現(xiàn)自己心悅的男子,竟是這樣一個無恥之徒,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瑞王這步棋你走錯了,即便他真的對你有意,也不可能娶你?!?p> “我獨身,不在意你和謝辰驍?shù)倪^去,是你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我們兩家本就是世交,你嫁給我是親上加親?!?p> “小時候,我爹娘也戲說過,若不是你已經(jīng)和謝家定親,定要給我們訂個娃娃親的?!?p> 蕭清河想起多年前的事情,輕笑:“那時候你還小,肯定不記得這些了?!?p> 他抬眼一瞧,君晚寧正用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看他,他無奈一笑:“你是不是想說,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