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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若清清

第十八章貌比宋玉潘安,才高八斗惹人羨

煌若清清 依依布舍 2123 2023-10-29 18:15:21

  幾人一行進入映月軒,進了二樓名為觀月閣的房間。房間陳設極為雅致,設的是玉兔臥于桂花樹下,玉兔乖覺可愛,白毛絲絲宛如正在抖動,桂樹茂盛卻不張揚,只是枝葉茂盛濃密,留白處卻不是全白而是白霧蒙蒙。不見有人,卻有衣袂飄飄舉,浮于畫面,讓人確信仙子卻在。

  玉安見清玉望著為了四周的壁畫出神,知道她是懂畫之人,側目見屏兒立在一邊有些發(fā)窘,心里覺得有些好笑,心道:“這兩姐妹倒是有趣,一個癡迷畫作,一個全然不感興趣,兩人如此親近可見有時人未必是以類聚。映月軒的畫師自己曾經有幸有幾面之緣,那人相貌平平,全然沒有藝術家飄逸出世之感,一般人見了必定以為是個普通的泥瓦匠人,可是這許多人都對其作如此艷羨,確實不愧了此人是個不拘一格的大師的名頭?!?p>  “名為觀月閣,不好好的畫月宮仙子,卻只是畫了兔子與桂樹。都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這月宮少了嫦娥,也不過是一座空寂的華美宮殿罷了。真的是可惜了這么高超卓絕的畫技。”清玉在畫作上就像她的琴藝一般,只學了個皮毛,把技藝練習了幾次,除了幾次習作用了點心思,余者不過是借著心血來潮隨意揮灑,哪來多少心得。如此粗略的見解卻是讓一邊的玉安笑破了肚皮,剛剛還見她看得癡迷以為她明了畫者的創(chuàng)意妙思,確是說出這樣的見解,可知真的不能隨便依照自己的臆想猜度他人想法。

  “清玉姑娘好一番見解,世上只怕沒有幾個人比得了了。姑娘說的確實在理,只是仙子容貌難以細畫,即便是畫出個絕色美人,如趙姑娘舞姿般百年一遇,只怕還會有人挑出錯處。并非是不夠美,而是一個美字個人見解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然如何選的王家的小公子為第一美呢?!庇癜惨娮R不俗,在這方面自然是清玉難以望其項背,因此語氣了有了諷刺之意,最后說到第一美時,心情也頗為不暢,口氣酸酸的。

  清玉見他見解非凡,非是自己可比,那份輕慢那股酸意卻是如此明顯的表現出來也不怕自己不高興,因此生出幾分欽佩之情:“不知玉安師承何處,有如此高徒只怕師父也不是凡人?!?p>  “作這畫的師父是在下師伯,師父名諱我自然不敢提,他老人家卻有一個世人皆知的江湖名號,喚作寒江山人?!庇癜膊粺o驕傲道。

  “可是那位居于山谷,難尋其人,一江魚蝦知其所在的寒江山人?!鼻逵裥闹幸魂図懤醉戇^,自己的師父正因其年幼時得了此人的一個時辰的點撥,才成了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師。這樣算來這人豈不是自己的師叔,心里無論如何也不愿意這妖妖嬈嬈的與自己一般年紀的人與自己師父一輩的,這樣我豈不是小他一輩。因此自己找了個借口,打死不認,心道看他年紀輕輕地哪里有師父的樣子,只怕此人多半在撒謊,即使心里多半已經信了。

  于是故意找茬問道:“寒江山人從來不收徒弟,世人聽得最多的也不過是曾經指教過別人一個時辰,除此之外再無他人有幸得其技藝傳承。你聲稱是他的徒弟那就怪了,從來沒有聽說寒江山人有什么其他的弟子?!?p>  “姑娘說的是在京城名聲大盛的徐紅聲吧,論起來此人還是我的師兄呢。只是自二三十年前,寒江山人畫作大減只是醉心于山水之間,凡人俗事都不上心,可是寒江山人卻有一故交,于其有恩。只要這位故交有求,他老人家是無所不應的。這一節(jié)你就不知道了吧?!庇癜惨膊患辈辉?。徐徐道來,聽得清玉屏兒一愣一愣的,顯然是難辨真假。

  “寒江山人擅長水墨畫,如其人風骨錚錚。師伯卻出身木匠,畫作多以花鳥畫的精細享譽世人。兩人相遇于松濤江下惺惺相惜,共同切磋畫技。寒江山人便在水墨畫上著精細的勾勒,師伯也在花鳥之外多了朦朧達意的美感。兩人不出二十歲便名滿天下,只是因為后來的際遇師父隱于山野很少見人,這些少有人知吧。我這位師伯也是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了,這畫最少也在十年以上了?!庇癜舱f完,深吸了一口氣,端起茶碗,噓噓的吹了半天的茶末也不見他飲一口。

  清玉屏兒只知師父在京城名氣不小,現在聽他一說才知果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清玉見玉安有戚戚然悲然若泣,便轉過臉來問屏兒:“過幾日就是中秋節(jié),趙姑娘有幾天不見人影想必是練舞練得緊了,你去讓廚房里照著她的口味做幾道清淡的給她送去。免得日后提起來,她再說我忘恩負義,只隔了一道門就把她忘了。改日再吃她的回請?!?p>  屏兒應聲而出。玉安也回過了神,問道:“你與趙姑娘是知交呀?剛才不知真是唐突了佳人?!?p>  “這也幸虧你說的是好話,倒是沒什么關系。若是有半點的不好,只怕我會忍不住立馬跟她說去,到時可不是一兩句能說清楚的?!鼻逵褚娝行┌l(fā)窘,便趁機編排的一頓,只把他說得臉上一塊青一塊紅的。

  “只怕這次是你沒的說了,我只把她與嫦娥仙子相比也算是不為過,看你如此說好像我人有多少壞心眼,是經常背后說人壞話的人似的。”玉安生了一張巧嘴哪里肯認軟服輸。

  窗外有隆隆聲響過,玉安放松下來的臉馬上僵住了,臉色漸漸變得鐵青。清玉也聽出來是車馬輜重行過,在保密性如此好的房間都聽到了聲響震動想必街上的人的反應比玉安有過之而無不及,心里也沉重起來。上來的飯菜還沒有動筷兩人就都沒有胃口了。

  清玉自然想到了即將遠征的如初等人,一反常態(tài),臉色少有的出現了不安與擔憂。玉安卻不知想到了什么,索性把剛剛喝過的茶杯也推遠了,不吃不喝只望著墻上的玉兔發(fā)呆。

  就這樣兩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屏兒一見兩人臉色不對,忙拿來帶來的厚衣給清玉披上,著人牽出馬架好車回了府里。玉安也乘車回去了。兩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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