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上官府,可以說是烏云籠罩,指不定何時就會有一道閃電劈下來。
上官老爺在花園中修剪著枝葉,上官文軒在一旁站著也不解釋什么,父子二人就這么僵持著。
“那季家小姐現(xiàn)在何處?”
“回夫人,今兒晨便坐車回柳府了?!?p> 上官夫人眉頭緊鎖,看著眼前這二人。
一個是重視清譽門風(fēng)的嚴(yán)厲父親,一個是花名在外的貪玩少爺。
即便這次如上官文軒所說,他真是被人設(shè)計冤枉了的,以他平日的行事作風(fēng),讓人也不會相信。
“回稟老爺夫人,不好了,二公子的事今兒一早便在城里傳開了,現(xiàn)街頭巷尾都再說…都說……”
“說什么?”
“說二公子貪戀那季小姐美貌,相約不成便灌醉了她,還說…說二公子有意輕薄于她…”
“荒唐!這簡直是胡說八道!”
上官文軒憤然反駁。
而下一秒,上官老爺停下手中動作說道,“這些時日里,你做的荒唐事還少嗎?”
上官宰相雖然嚴(yán)苛,但對兒女從不打罵,遇事向來教導(dǎo)他們要自己承擔(dān)后果,自己想辦法解決。
所以即便上官文軒平日里常常出入市井玩樂之地,卻與京城中的那些個紈绔子弟不同。
上趕著貼到他身邊的女人不少,但他從不正眼瞧她們,只因他早已心有所屬。
上官文軒的心上人名叫瞿伃禾。
兵部尚書瞿瑯的獨女。
上官家和瞿家在政治理念上素來不和,再加上兩家在前朝時期爭權(quán)奪勢,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
所以,打從他們二人一出生,便不是一路人,不可能成婚,更不可能相守一生。
就在不久之前,瞿伃禾和二皇子李衡在宮中大婚,成了常平王妃。
正當(dāng)所有人為之慶賀的時候,上官文軒作為禮部侍郎,本應(yīng)負(fù)責(zé)籌備大婚典禮的各項安排,卻故意稱病在家,日日飲酒。
直到大婚前幾日才稍微振作,回宮任職。
瞿伃禾大婚當(dāng)日,上官文軒在宴席上喝了好多酒。
但他素來酒量就好,喝趴了一眾人,他還能清醒地寫下退婚書,并命人寄到柳府。
只是沒曾想,剛退完一樁親事,便劈頭蓋臉又被那季晚卿潑了一身臟水。
“父親,照如今這局勢發(fā)展下去,那季晚卿必會逼著我娶了她的,我堂堂宰相府,怎能迎她這種滿腹算計的新婦入門?”
上官老爺將手里的剪子放下,用手折了一根樹枝下來,放到上官文軒手中。
“這一根桿兒上,枝葉多了就會相互爭奪養(yǎng)分,所以要趁那些多余的枝葉還沒長大,還沒能奪走太多養(yǎng)分時,及時止損?!?p> 上官文軒接過樹枝,握住。
“孩兒明白,還請父親多加提點?!?p> “這人啊,往往在最得意的時候,最容易露出破綻?!?p> 很快,上官文軒和上官宰相怒顏相對,破罐子破摔,故意賭氣向季晚卿提親的事情,便在京城大街小巷傳開了。
而此事,同樣傳到了宮中。
在旁人都不明緣由津津有味吃著瓜時,唯有一人卻在暗中開始了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