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為他施針
事已至此,即便老陳對秦安和再不信任,也只能讓她來試一試了。
“夫人,我在旁邊給你打下手吧?!?p> 秦安和知道老陳還是在懷疑她,什么打下手,不過是想在盯著她,以防止她亂來罷了。
不過她也沒戳破老陳的這點心思:“好啊,你先扶著他,讓他平躺下去。”
老陳照做了。
等到晏時暮躺好后,秦安和優(yōu)雅上前,在寬大的床沿邊坐下,伸出兩根細長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
仔細切過脈后,秦安和果斷朝他身體伸出了手。
似乎生怕碰到晏時暮的身體皮肉,她十分嫌棄的僅用手指指尖捻起男人的衣服,毫不溫柔的向兩邊拉開。
隨著秦安和的動作,一時間晏時暮精壯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看著面前壘塊分明,線條流暢的腹肌,秦安和頗感意外的挑了挑眉。
沒想到這男人看著瘦瘦高高,一副禁不起兩拳頭的俊朗書生樣,衣服脫下來倒還挺有肉。
面對秦安和毫不避諱的打量,不知道是不是先前中了迷情藥的緣故,他這會兒覺得熱得很。
不僅僅只是身體上的熱,心里更是躁動。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強行克制著心中的難耐,大掌緊緊攥起身下的被單,偏開頭不去看秦安和的臉,低低咳嗽一聲嗓音沙啞的提醒她:“看夠了嗎,你該干正事了?!?p> 秦安和嘴角噙著幾分戲謔,毫不走心的說了一句:“哦,抱歉,我只是有點意外。”
聞言,晏時暮不禁輕輕皺了皺眉。
意外?
她在意外什么?
旁邊老陳看著她這極其輕佻的言行舉止,對秦安和的不信任達到了頂峰。
她真的能行嗎?
三爺也真是的,怎么能這么兒戲,把命就那么輕易的交給了秦安和這么一個文盲草包。
秦安和是什么樣的人,有幾斤幾兩他們心里都很清楚,她哪會兒什么醫(yī)術(shù)啊,實在是太亂來了。
老陳雖然不贊同,可架不住晏三爺自己答應(yīng)了,他就算是再擔心這會兒也只能在旁邊看著。
“那個,夫人,你看看你需要什么醫(yī)療工具,我好準備。”
“不用了,”秦安和唇角輕勾,說話間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卷小羊皮針包,“我自己帶了?!?p> 老陳一眼就認出這是什么,當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夫人,你要用這個給三爺治?。?!”
“放心,為了一千兩黃金,我保證他明天就能下地?!?p> 老陳完全聽不進她的話,急急的走上前對床上的晏時暮道:“三爺,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去醫(yī)院吧?!?p> 晏時暮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神堅定的注視著床邊的女人:“動手吧。”
秦安和開始有點欣賞他了,他這么做,在外人看來是冒了極大風(fēng)險的。
有膽識有魄力。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敢像他這樣,把命交給一個在外人看來一事不通的廢物。
“很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話音落,秦安和打開了那卷小羊皮針包,隨即一排排閃著冷光的長針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秦安和捻起一根銀針,臉上隨性自得的神情在她下針前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隨即,手起落下,一根長針扎在了晏時暮的左腹。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令晏時暮眉宇微微凝起。
一根針落后,秦安和才抽空偏頭瞥了眼旁邊欲言又止的老陳,語氣冷肅:“我現(xiàn)在要先用針封住他的經(jīng)脈,阻止他傷口周圍的血液運行,以達到止血的目的。這是很關(guān)鍵的時候,你最好安靜點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打擾到我?!?p> 她的語氣太過威嚴,隨之而來的強硬氣場令老陳不由得心生畏懼,無意識的狠狠點了點頭,緊緊閉上了嘴。
見狀,秦安和這才滿意的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施針。
不多時,晏時暮身上幾處重要穴位就都扎上了銀針。
幾針下去,晏時暮的傷口果然不再流血。
老陳看到這一幕,震驚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他,他沒看錯吧?
就這么幾針下去,三爺?shù)膫诰尤痪筒涣餮耍@也太神奇了吧!
這秦安和以前看著不聲不響唯唯諾諾的,沒想到竟然還會這么一手,真是小看她了。
止住血后,秦安和對晏時暮道:“現(xiàn)在我要為你引出體內(nèi)的迷情藥,這個過程可能會非常痛苦,你得忍耐住千萬不能亂動?!?p> 說著她歪了歪腦袋,提議:“要不我讓老陳按住你吧?”
老陳聞言擼了擼衣袖,一副隨時準備上前按住晏時暮的架勢。
晏時暮扯了扯嘴角,虛弱的笑道:“你也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不需要他,你直接來就行?!?p> 受傷那會兒,由于不能去醫(yī)院,醫(yī)療條件有限,池旭是直接生生從他腹部把子彈取出來的。
槍傷他都能忍的了,這區(qū)區(qū)幾針算得了什么。
秦安和眉梢高挑,唇角含著幾分笑意:“晏三爺,我倒是越來越欣賞你了?!?p> 話是這么說,但她手底下的動作可是一點沒輕,果決的下針。
引藥的過程果然如秦安和說的那樣,非常痛苦。
晏時暮感覺有一種十分霸道的氣正順著他的四肢百骸游走,刀片一樣刮著他的血肉。
很痛,也很熱!
不多時晏時暮的額頭就浸滿了汗,身體溫度也越發(fā)高。
但是,他的嘴唇卻白到嚇人。
雖然十分痛苦,但這個過程中他愣是一聲沒吭,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老陳在旁邊看著,擔心得手心里全是汗。
散亂于體內(nèi)的藥性慢慢的匯集到針下,順著秦安和所施針路游走,最后全被引到了指尖。
秦安和從放在一旁的醫(yī)藥箱里找出一把醫(yī)用小刀,抓起晏時暮的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割破了他的手指。
晏時暮沒有準備驀地被割了一刀,下意識悶哼一聲。
深色的濃血一點點的自指尖流出,滴落在床旁的黑色毛毯上,開出一朵朵暗夜之花。
血放出后,晏時暮感覺自己通體舒暢,原先的昏沉感一掃而空,大腦無比清明。
秦安和掃了老陳一眼,道:“過來給他的手指包扎上?!?p> 老陳聽到叫他了,立即拿著紗布和繃帶走過去,麻利為晏時暮包扎。
就這么又過了一個小時,秦安和才把所有銀針取下來,一根根收回小羊皮針包里。
“現(xiàn)在可以了。他腹部的傷你給他包扎吧,我就不管了?!?p> 說著秦安和站起身,慵懶的輕輕伸展了下腰:“我累了,要去睡了?!?p> 秉承著醫(yī)者負責(zé)任的態(tài)度,秦安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是有什么問題,你再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