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老婆怎么樣?
晏時暮雖然在秦安和的治療下已經(jīng)能夠下床了,但畢竟受的是槍傷,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全好的。
這段時間他還不能長時間走動,更不能勞累,因而他沒有去公司,而是讓晏安把工作都搬到了薔薇莊園,在莊園里休養(yǎng)辦公。
至于公司那邊,怕他長時間不露面會引起外人猜疑,晏時暮早在帶傷回薔薇莊園那天就已經(jīng)讓晏安全都安排好了,對外就宣稱他臨時有合作要在國外待一段時間。
如此一來,這個常年忙于工作的工作狂,倒是難得的有了點清閑日子。
雖然,這樣悠閑輕松的日子是用受傷換來的。
正好趁著晏時暮在,秦安和也就有機會向他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晏三爺,我想……”
大廳里,秦安和走到半躺在柔軟沙發(fā)里,正悠哉悠哉看著電視的男人身旁,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了口。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聽男人語意不明的自言自語道:“這次新?lián)Q的電視機,看起來的視覺感怎么好像沒有以前的好?!?p> 秦安和:“……”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這男人著重強調(diào)了“新?lián)Q”這詞,分明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秦安和暗暗深吸一口氣。
別忘了你的目的秦安和,其他都不重要,不重要。
這樣反復(fù)給自己催眠以后,秦安和心里這才平靜下來。
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面對晏時暮這男人時,她真是越來越能忍了。
她自己都驚訝了,沒想到她的脾氣有一天竟然能好到這種地步。
晏時暮話說完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似不經(jīng)意般轉(zhuǎn)頭,看到秦安和正站在他旁邊,眉梢輕輕挑起,故意露出些許訝異之色。
“夫人,你什么時候過來的?!?p> 見這男人終于看向自己了,秦安和嘴角扯出一抹十分僵硬的弧度:“晏三爺,我在很久了。還有,不要這么叫我。”
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開始叫她夫人了。
他這一聲聲叫得還怪滲人。
晏時暮面不改色:“可我們本來就是合法夫妻。既然你不喜歡夫人這個稱呼,那……老婆怎么樣?”
此時,端著藥碗走過來的老陳聽到這句話,驚得手一抖,碗里的藥汁差點灑出去。
他趕緊端牢了手里的碗,眼觀鼻鼻觀心,只當(dāng)什么都沒聽見,面無表情的走過去把藥碗放在晏時暮面前的琉璃茶幾上,低聲提醒:“三爺,喝藥時間到了?!?p> 晏時暮沒理他,一雙深不見底的墨玉眸中含著幾分戲謔之意,饒有興趣的看著秦安和此時已經(jīng)緊緊蹙起來的眉眼。
她很嫌棄,嫌棄到甚至連裝都不想裝了。
而他,就喜歡看她這么真實的樣子。
比頂著一張敷衍的假笑面具看起來,要生動明媚多了。
不過,也只能到這種程度,再過就不行了。
秦安和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哼笑一聲:“晏三爺,你這話……很幽默?!?p> 晏時暮抬了抬眉,不予置否。
頓了頓,他正色道:“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讓人準(zhǔn)備好了。”
“嗯?”
聞言,秦安和詫異的瞇了瞇眼。
隨即她目光掃了眼立在一旁,等著伺候晏時暮喝藥的老陳,瞬間了然。
看來老陳已經(jīng)替她向晏時暮問過了。
那正好,省得她自己開口提了。
還沒等秦安和開口道聲謝,就聽晏時暮又不緊不慢道:“不過高爾夫球場那邊不行,太遠了,你每天過去不方便,所以我讓人安在了花園里?!?p> 聞言,秦安和有些許的小失望。
她倒也不是一定要把梅花樁安到那什么高爾夫球場,只是那邊環(huán)境看著好,大片大片的草坪很適合練功。
但晏時暮說得也沒錯,那邊距離他們住的這邊實在太遠了,來回的確很費功夫。
薔薇莊園很大,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大到如果讓她一個人逛的話,她一定會迷路。
“花園也行,那就謝謝三爺了。我沒事了,先去花園看看,三爺你慢慢喝藥?!?p> 話音落秦安和轉(zhuǎn)身就走,那動作無比的干脆利落。
老陳看著秦安和瀟灑離去的背影,終于忍不住,遲疑著道:“三爺,您這樣縱著夫人胡鬧,真的好嗎?!?p> 別的不說,夫人現(xiàn)在這脾氣是被縱得越來越大了。
這不,都已經(jīng)開始不把三爺放在眼里了。
“縱?”晏時暮微微低眼,斂下眼底那不自覺泛起的柔光,語氣是一貫的淡漠,“你不覺得她這樣,很有趣嗎。”
這座死氣沉沉的莊園因為她的出現(xiàn),逐漸開始有了生機。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么對她沒有一丁點兒的抵抗力。
他只知道,她要是愿意,她要是能夠一直留在這里,她無論要什么,想做什么,他都會無條件滿足。
聽著三爺這話,老陳選擇了沉默。
——
秦安和快步來到后花園,果然見到她心心念念的梅花樁以及練武用的木樁。
足尖輕點,她迫不及待的一躍而上,整個身體立于梅花樁上。
雖然前世的她身手了得,可這世原主的身體就是顆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趴菜。
盡管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在很努力的吃,很努力的鍛煉身體,但面對這種專業(yè)的練武設(shè)施,她一時間還是難以適應(yīng)。
是以,秦安和在高高的樁子上還沒站夠三秒,身體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搖晃。
她盡力保持著平衡,那滑稽的模樣像極了不倒翁。
就算是這樣,她也僅僅只在上面待了不到半分鐘就掉了下去。
要不是先前練習(xí)了輕功,在掉下去的瞬間她凌空一翻穩(wěn)穩(wěn)落地,只怕這會兒已經(jīng)狠狠摔了個屁墩。
秦安和哪里受過這種入門級別的小小失敗。
前世的她根骨奇佳,堪稱天生的練武奇才。
三歲就能舞劍,六歲就能獨戰(zhàn)當(dāng)時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
可現(xiàn)在,她居然連一個小小的梅花樁都站不上去。
她可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女戰(zhàn)神,堂堂北酈王朝的嫡長公主??!
這未免也太丟臉了吧!
這具身體的素質(zhì)真是太差了。
不過秦安和并不氣餒。
這點小挫折而已,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她呼了呼氣,調(diào)整氣息再次一躍而上,然后不過半分鐘——
又一次掉了下去。
于是乎,公主殿下來勁了,不斷的重復(fù)掉下再上去,上去再掉下的過程。
只顧著征服梅花樁的公主殿下并不知道,她現(xiàn)在這狼狽又氣惱的模樣,全被某位男人看在了眼里。
此時,大廳里。
晏時暮后背慵懶的靠進沙發(fā)椅背,長腿交疊,姿態(tài)說不出的矜冷優(yōu)雅。
男人稍稍偏頭,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微屈,輕輕支著太陽穴,仿佛摻了濃墨般的深色眼眸正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放在自己大腿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