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壽禮大比拼
轉(zhuǎn)眼間便到了第二天。祖母的壽辰之日。
永寧侯府老夫人的壽宴,在整個北燕還是很轟動的。
凡三品以上官員,都前來侯府賀壽!
也是挺轟動的。
永寧侯府中到處都披紅掛彩,布滿了紅綢子。
而前面都堆滿了大紅箱子。那些都是各府送來的賀禮。
廳中各府夫人都紛紛送上祝壽詞:“恭賀老夫人壽辰之喜?!?p> “希望老夫人能長命百歲!”
這些話紛紛傳入永寧侯府老夫人耳中只見她唇角帶著得體的笑容。看樣子是那樣和藹可親。
如今的永寧侯府老夫人已經(jīng)70多歲了。但她的外貌依舊年輕。那一頭花白的頭發(fā),精心梳理成烏黑發(fā)亮。梳成一個豐盈的發(fā)髻。她的肌膚白皙而又細膩。仿佛經(jīng)歷了100多年的歲月沉淀,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她那雙明亮而炯炯有神。透露著一種聰慧和。充滿智慧的光芒。唇紅齒白。笑容溫暖而嫻靜。總是給人一種親切和藹的感覺。而她身上穿著一襲華麗。已經(jīng)現(xiàn)刺繡的長袍。身上還刺著精致的花紋。是那樣栩栩如生。而袖子上點綴著幾顆紅寶石,熠熠生輝。腰間圍著一塊兒精美的腰帶。上面鑲嵌著幾顆閃閃發(fā)光的寶石。讓人有一種純美而又高貴的感覺。腳下有一雙繡花鞋,鞋面上密密麻麻繡著各種花卉和圖案,別致而又精美。
廳內(nèi)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噼里啪啦響個不停:“聽聞這二小姐,今日一大早,便陪在老夫人身邊,一直都噓寒問暖!”
“二小姐,還真的是孝順!聽說她經(jīng)常造橋鋪路。開設(shè)粥鋪賑濟災(zāi)民。又是整個北燕百姓心目中的活菩薩!頗受百姓愛戴呢!”
“有二小姐,這么體貼入微的孫女,永寧侯府老夫人可真的是好福氣??!”
“只是可惜的是,二小姐只是一個低微的庶女?!?p> “比起哪位寂心郡主,身份上還要差一大截?!?p> “說起那名寂心郡主,也不得不多說幾句,哪位除了給永寧侯抹黑還能干嘛?胸無點墨,又無貌無德,還倒貼美男,簡直是有傷風(fēng)化?!?p> 人群中,有位婦人譏笑道。對冷寂心也是深惡痛絕。
這話一落下,其中一貴婦應(yīng)付道:“說的也是。這寂心郡主,如果不是當今陛下的外甥女,恐怕也不可能被封郡主,倒是可惜了,二小姐這一身的才華!”
“嘖,也不知這寂心郡主,怎么到這個點還沒來!”
“怕不是怕出丑吧!所以躲著不敢出來!”
“哼。這樣的場合,她不來是對的。以免貽笑大方?!?p> 而此時的冷寂心協(xié)同紫菀來到前廳,今日用過早膳后,便讓紫菀拿著壽禮,來到前廳,但這一剛到前廳,便聽見這些刺人耳膜的話。
紫菀擔憂的聲音傳來:“郡主,她們太過分了!”
聞聲,冷寂心并無多大反應(yīng),只是淡漠的瞥了她們一眼,不予理會。
而款款進入廳內(nèi),舉手投足之間,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展露無遺!
眾人見步入的絕美女子,一時間目瞪口呆。
小聲嘀咕:“她是哪家千金?怎么從未見過?”
“她的長相竟然比二小姐還要美上7分?!?p> “她身上穿的應(yīng)該是月光錦吧?”
“據(jù)聞,這月光錦可是有市無價的,整個北燕也只有3匹。還是前些年番邦進貢來的貢品綢緞?;屎竽且黄?,柔妃也有一匹,最后一匹在太子殿下手中!只是不知她如何會穿?”
而坐在一旁喝茶的長孫云楚見冷寂心的樣貌,一時間失了神。
手中杯盞也停在半空。
而在永寧侯老夫人身邊的冷寂蕓見狀,攥緊拳頭。死死的盯著進來的冷寂心!
而老夫人見冷寂心出場的那一刻,一直都處于震驚當中,不由得驚呼一聲,道:“璃兒——”
而這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眾人也心知肚明。永寧侯府的當家主母,北燕王朝的長公主,北宮璃月,閨名喚作“璃兒”
眾人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只見冷寂心緩緩走到永寧侯老夫人身前,行了一禮,清脆的聲音傳入耳畔:“心兒拜見祖母!”
而這清脆的聲音一落下,眾人。皆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向冷寂心。
這竟然是哪位胸無點墨,目不識丁才疏學(xué)淺的寂心郡主?
她們很難將眼前出塵絕艷的絕美女子,與那惡名昭彰的“花癡”聯(lián)系起來。
但最難以置信的,是冷寂蕓。
她沒想到,她引以為傲的美貌,竟然比不過冷寂心這草包。
這讓她如何咽的下心口那股氣。
“是心兒,你這么會?”
永寧侯老夫人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也明白喜怒不形于色,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
“祖母,以前心兒的妝容,都是桂嬤嬤打理的,如今祖母壽宴,心兒特意讓紫菀為心兒打扮了一番,想給祖母煥然一新的感覺,怎么樣?祖母,心兒這樣好看嗎?”冷寂心臉上洋溢著如夕陽般璀璨奪目的笑容,美的動人心弦。
讓人不自覺的深陷其中。
“好看!”
永寧侯府老夫人慈祥的笑了笑。
而身邊的冷寂蕓見狀,仿佛無意識的開口詢問道:“大姐,倒是來的挺早!”
這句話雖然很隨意,但是卻很
犀利。
明明她來的最晚,可冷寂蕓卻偏要這么說,顯然是為給祖母上眼藥,說她遠不如她和章姨娘上心。
“我想著祖母,平時忙著府中的日常開銷,自然也是要勞累一些,今日祖母過壽,自然也該松散一些,偏生的如今父親還在邊關(guān)苦寒之地鎮(zhèn)守,也來不及參加祖母的壽宴,若我有個哥哥弟弟便好了,可以代替父親,招待男客!也不至于讓祖母這樣勞心勞累了!”冷寂心笑盈盈的看向冷寂蕓,笑靨如花,那笑無任何雜質(zhì),如清澈見底的湖水一般,那樣無害:“二妹,也早??!”
先表明她的晚到是為讓祖母多休息會兒,是她的體貼和孝順,那么相對的,章姨娘和冷寂蕓等人難免就顯得有些自私自利只顧著邀寵卻不體貼老夫人的勞累,再來,又指出來永寧侯沒有男嗣這也刺痛了章姨娘的心。
而冷寂蕓則是嫉妒的看向冷寂心她今日身著一襲大紅色灑金的圓領(lǐng)長身襖,下面是鮮艷的石榴裙,頭戴著金燦燦的整套赤金頭面,輝煌燦爛。但是與冷寂心身上的月光錦相比,卻顯得她有些華麗庸俗,有些暴發(fā)戶的感覺。
而永寧侯老夫人聞聲,心下有股暖意慈祥的笑道:“你這丫頭,還真孝順,這才幾日未見,倒是生的伶牙俐齒,你還不坐到我身邊來?!?p> 話一落下,這讓章姨娘和冷寂蕓的心,揪到一起,越纏越緊。
都惡狠狠的盯著冷寂心。
而冷寂心直接無視了她們,坐到永寧侯府老夫人身邊。
而接下來,冷寂蕓身邊的丫鬟,翠柳將錦盒呈了上來,只聽冷寂蕓的聲音傳來:“今日祖母壽宴,蕓兒為祖母親手繡了一副松柏同輝圖,祝祖母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這話一落下,耳邊傳來了議論聲此起彼伏:“聽聞這二小姐,不但琴技一絕,這刺繡功夫,也是整個北燕首屈一指的!”
“這松柏同輝圖,那可是最難繡的,二小姐,還真的是有心竟然拿這當壽禮!”
當翠柳將整副松柏同輝圖,都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頓時感覺眼前一亮。
永寧侯府老夫人眉開眼笑,贊不絕口“真是不錯,寂蕓??!這松柏同輝圖,能繡成這樣可是不容易啊!”
“能博祖母展顏,蕓兒x的辛苦,就沒有白費!”
而一旁的章姨娘開口說道:“老夫人,這松柏同輝圖,可是蕓兒繡了整整三個月才繡好的,差點都熬壞了眼睛!”
“好!”
而當冷寂心的時候,章姨娘笑道:“近日來,聽聞郡主,一直都在蘭芷院閉門不出,想來,定是在為老夫人準備壽禮,不知這壽禮是否能讓我們開開眼界?”心下冷笑,論孝心,蕓兒的松柏同輝圖,是無人能比!
更何況,蕓兒的刺繡,鬧整個北燕一絕。
她篤定了冷寂心拿不出好的壽禮出來,到時候看她的臉面往哪兒擱?
而等一會兒,來祝壽的夫人們必定會詢問。到那時候讓冷寂心丟臉丟的更大。
而這聲音傳入永寧侯府老夫人耳中,她智慧的眼眸,看向冷寂心。
心兒是她看著長大的她有幾斤幾兩,她最清楚不過。
往年她送的壽禮,大多都是些黃白之物——
而長孫云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冷寂心身上,從她進來的那一刻,一眼也未投向他。
不由得,他心里倒是生出了幾分期待。
他見識過她的不一樣,也不知寂心表妹,會有什么驚喜?
而此時,冷寂心從身后的紫菀手中取過錦盒隨即便打開,淺笑:“聽說祖母最喜歡梅花,心兒便以這幅梅壽圖為祖母賀壽,祝祖母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p> 隨后便和紫菀一塊將裝裱的卷軸展開,雪白的絹布上,墨色枝干遵勁蒼奇,朱色紅花傲然枝頭。江梅花傲骨嶙峋的特質(zhì)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盡顯畫技之高超。黑墨如夜,紅砂如玉,顏色鮮亮,用來作為賀壽之用最為合適。
“好畫!”永寧侯府老夫人愛美成癡,乃人盡皆知,不由得開口贊道。
而冷寂蕓攥緊拳頭,咬緊牙關(guān):這草包,何時學(xué)的刺繡,怎么一點消息都沒透露?
那桂嬤嬤是干什么吃的!
“這,不是傳聞中,傳寂心郡主,胸無點墨,才疏學(xué)淺,連基本的琴棋書畫,都不精通,怎么會突然會刺繡了?”
“是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是傳言有誤?”
“瞧寂心郡主,這幅梅壽圖,就能明白,她定是費了很多功夫的!”
而耳畔傳來議論聲,長孫云楚狐疑的目光,投向冷寂心。
心下腹誹:不對!這絕對不對!以他對寂心表妹的了解,她從來也不精通刺繡。
如何能將梅壽圖繡的栩栩如生?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貓膩!
莫非——
轉(zhuǎn)念一想:這寂心表妹,被掉包了?
除了這個想法,長孫云楚想不出來為什么一個人突然之間轉(zhuǎn)變的如此之快。
而章姨娘更是心頭不快,故而譏笑道:“郡主說是梅壽圖,可是梅花我們倒是看見了,不知這“壽”字何解?”
而這話一落下,其中一位夫人突然上前,凝視梅壽圖許久,才驚呼一聲,道:“乍一看只是梅花,若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沒吃梅花疏落有致。正好湊成一個篆體的壽字,難怪叫做梅壽圖,字中有畫,畫中有字,寂心郡主,可謂是字畫雙絕!”
“不是雙絕,是三絕!”捺不住心頭的喜愛。永寧侯府老夫人起身近身觀看失聲驚呼一聲,道:“這不是畫出來的,而是繡出來的,居然繡得如此栩栩如生。如果不是碰到繡線,我簡直都不敢相信。心兒,這幅梅壽圖是你自己畫的花樣?自己繡的?融字于畫,畫中藏字,這真是前所未有的靈巧心思,還有這樣的超絕的刺繡!”
“回祖母的話,這的確是心兒親手所繡,心兒粗陋的技藝,能讓祖母一樂,心兒便也欣喜!”
“小小年紀,技藝竟然如此精湛,倒真的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