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誓師大會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卻已高考將近。藍天白云,夏天悶熱的風,就站在那里,銘記那些炎熱的夏天。
三年成為往昔,稚嫩的青春時代迎來新生,璀璨的盛夏故事已然迎來了結尾,過往無數(shù)個夜晚挑燈夜學,星星作伴,凌晨五點的日出傾聽呢喃,心中不滅的熊熊烈火經久不衰,潰爛且千瘡百孔的傷口在此治愈。
高考結束,亦是解脫,亦是開始。
送考的班主任在校門口踱步徘徊,等待考生出考場的心急切不已,顯然是被緊張的氛圍所影響。
“小李啊,你還是太年輕了,都帶了多少屆畢業(yè)生了。”教導主任拍拍班主任的肩膀。
“主任,我這不是替孩子們緊張嗎?”班主任開口。
“出來了,出來了?!笨紙鲩T口的記者開始實時轉播現(xiàn)場情況,“是時此刻正有一大批考生出考場,他們意氣風發(fā)走向自己的未來,走向自己的朝圣路......祝愿考生都可以如愿以償......”
段暻欣剛從班主任那拿回手機,就接到了一通電話,是許久未見的朋友們。
“喂,你往身后的馬路對岸看一下好嗎?”沒錯了是熟悉但久遠的聲音。
段暻欣回頭望,是初中的好友,是蹚過雨季的傘。那段暗沉的時光,是他們如同希望燎火煙云彌漫中破曉,是熱熱鬧鬧帶她遠離悲痛文學文學走向幸福的摯友。
回憶苦澀如歌,一瞬間,讓平靜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那些無中生有的謠言,早已被好友撕碎,他們就站在對岸,四人像曾經那樣向他招手。
何望,許諾,夏冬青,陳楓。
何望手提著杯奶茶,插兜凹高冷人設;許諾,抱著一大束花向對岸招手;夏冬青舉著手機給對岸的人打電話;陳楓提著帶零食把另一只手勾搭在何望身上。
“你們怎么來了,我哭55555”段暻欣剛過馬路就忍不住跑起來撲向許諾。
“那么久不見,并且高考那么重要的人生節(jié)點,我們肯定不能缺席呀,畢業(yè)快樂!”
“哭什么哭,把禮物接走”接過何望手中的奶茶一同遞給段暻欣。
夏冬青一甩手,從手中垂下一條項鏈。“哥的愛,收好。”四人笑作一團。
江燁祺,林焯和朱珠三人從段暻欣身后出現(xiàn),兩匹人馬都互相打量,段暻欣熱淚盈眶的介紹,像是初中與高中在時光長河中的重疊,兩段故事在重疊中融合衍生新篇。
或許我們常會遇到階段性朋友,他們會在一段時光煙消云散,但大家都會在適合的時間以更好的狀態(tài)再次重逢,所以內心牽掛,緣分會讓我們相遇在未來。
段暻欣拽拽江燁祺的衣擺,小聲地湊近四人說:“這就是我的男朋友。”
“哎呦”其余幾人鬧作一團,“男朋友喲,不得了,不得了?!?p> “重色輕友咯,先介紹男朋友!”
“不得了咯,愛情學業(yè)雙豐收!”
唏噓聲不斷,兩人都在起哄和唏噓中紅了臉。
恰好何望家的新烤肉店開張,于是幾人一拍即合去吃自助烤肉。在桌上長談直到深夜人也快散完了。
氛圍到位,情不自禁。
何望在三五好友的起哄中走向裝備齊全的架子鼓,架子鼓本來就是他的,周末有空就在這里演奏,幫店里招攬客人。
音響就位,人員就位。
何望漫不經心的用骨折分明的手敲擊著嗵鼓,嘴上叼著根煙,垂眸閉眼沉浸在鼓聲中。立體的眉骨和鼻梁,在煙霧繚繞中若隱若現(xiàn),慵懶的與音樂同奏?!禜eaven》響徹烤肉店,鼓聲笛聲與伴奏,像煙花燃的正好,蓬勃絢爛。
十幾歲的青年人朝氣蓬勃,干柴烈火,點點星火便可燎原,滾燙熱烈,他們掀起黑暗的夜。
次日,江燁祺和段暻欣久違地相約在奶茶店聊天,江燁祺望著他愛的臉龐,相比三年前的初次見面,以前的這張臉更加瘦削,備考的時光在他臉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增加了閱歷,眼睛還是那么皎潔,讓他愿意為之穿花尋路只身赴。
此刻,段暻欣咬著吸管,盯著眼前的少年,他戴著半框眼鏡,鼻托在高挺的鼻梁上落下印記,臨近考試的幾個月常常都是寫著寫著就睡著了,根本來不及脫眼鏡。大家都為自己的前程而努力,都卯足了勁奮斗。
“你不會是渣男吧?”此刻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
江燁祺:“哈?”
段暻欣表示:“你是渣男,我們就分手,我可沒有朱珠那顆堅強的心還可以減肥十斤上岸,這樣的疼痛愛情文學,我不愿承受啊?!?p> “保證,不會的。我會信守我表白時講的話,我發(fā)誓!”
江燁祺百口莫辯,開始拆手機殼,段暻欣正疑惑著問這是干嘛,手機殼中那張校優(yōu)惠的拍立得相紙背后寫著:“私定終身,一生一世一雙人?!?p> 段暻欣甲方不為所動,轉頭扭開視線,江燁祺剛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知道了,這是逗他呢。江燁祺開始裝起來了:“好吧,愛是放手,愛是成全?!闭f完就裝成頹唐的樣子靠在沙發(fā)背上。
段暻欣坐到江燁祺身旁靠近他,看看有沒有露餡。
“愛是放手,愛是成全。你走吧,我不攔你?!?p> “真的假的?”
“放手,成全?!?p> 江燁祺跟著逐漸放大的臉,睫毛根根分明,撲閃撲閃問他真假,真頂不住了“假的假的”。卻有眼淚滴在手背上,炙熱得燙手。
“怎么就哭了?”江燁祺溫柔地從桌上的抽紙盒,輕輕的給段暻欣擦眼淚,擁入懷中。
“那個罵遍天下無敵嘴的威武女帝在我懷里怎么就成了哭唧唧的小女孩呢,我是你軟肋呀?!?p> “你就是...我的...軟肋?!倍螘切劳掏掏峦?。
“你就是...我的...軟肋。”江燁祺又犯賤的學了一遍。
“你也是我的軟肋喲,我可得保護好自己,不讓別人抓住你的軟肋呢?!苯瓱铎鞔笫峙呐谋场八詾槭裁纯蘖四??”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一團毛線嘛,我怕我們這團毛線哪天就用完了?!倍螘切缽慕瓱铎鲬牙锾痤^,淚眼汪汪地抬頭看著他。
“哎呀,就這事呀。我可以為你開一個專門生產我們緣分毛線的毛線廠呀?!?p> 段暻欣破涕為笑:“那我得叫你廠長了?!?p> “叫老公。”
“什么嘛,滾啊!”段暻欣抄起后面的靠枕就往江燁祺砸去“不要臉。你不是剛成年嘛!”
江燁祺嬉皮笑臉地擋下迎面砸來的靠枕,順勢拉住她的手,往懷里靠去,卻不巧讓她的前額撞上了下巴。
“我今年19了,11月5日,比你大一年呢,你才剛成年呢。”江燁祺忍著疼痛說出這句話。
“江燁祺!騷男!我要跟你絕交!”
“哦哦哦又絕交,我本來想帶你去挑畢業(yè)禮物的,看來算咯?!苯瓱铎髅耐吹南掳停χf“怎么辦呀,我的女朋友要跟我絕交,不給她買畢業(yè)禮物喲,本來想買她非常非常喜歡的美樂蒂,還要帶她去吃好吃的,沒有機會咯?!苯瓱铎鞲螘切雷叱龅觊T,走上大街。
“......江燁祺!真的太有種啦你?!?p> “當然有種,我是段暻欣至上主義,段暻欣我大姐大?!?p> “我不認識你呀”段暻欣為這在大街突如其來的尷尬震懾住。
江燁祺挽著段暻欣的手臂,整個人挨在她身上,路越走越偏,擠到人行道旁的施工鐵皮邊上。
“你會不會走路啊?江燁祺!”
“不會喲,你抱我呀!”
如果生命川流不息,心跳不止,而你是否會與我攜手等待生命的倒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