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爺爺?shù)恼疚?/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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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天霹靂般,墨北辰的指尖仿佛地動山搖那樣的劇烈顫抖起來,眉眼間,有著沉痛的恨意。
他明顯感覺心窩有把刀子在剜自己的肉,他失聲的凝視著蘇芊柔,瞳仁震裂。
這個女人怎么可以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給自己雪上加霜。
一時間的痛苦令他久久不能自己,只能怔住,半響才從喉嚨吐出一絲顫動:“不可以?!?p> 不可以?
呵,他真把自己當(dāng)圣旨了?
蘇芊柔對于他冷靜的表現(xiàn)咄咄逼人,聲聲討伐:“我現(xiàn)在選擇成全你和那個女人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她雙手攥拳,全身有股蓄意而發(fā)的怒氣,恍若下一秒就會卷席到墨北辰身上。
“就這樣吧,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彼D了頓,語氣忽然像驟然變天的空氣,冷的沒有溫度。
她不再理睬墨北辰的挽留,死命掙扎走掉了。
漆黑的背影如一團煙霧,消散的極速,
生冷的醫(yī)院只剩略帶著幾分苦澀的墨北辰,他挺拔筆直的軀干在這一刻單薄的和秋天的腐朽枯枝一樣。
心中涼意陣陣縈繞在他心頭。
他究竟該怎么挽留這個女人!
……
墨老爺子因為和蘇芊柔不小心相撞的事情,搞的夜不能寐,對著缺月嘆息了一整晚,渾濁的瞳孔,滿是虧欠。
管家擔(dān)憂,急忙給他遞上了一杯安神補氣的參茶,同時還給他在后背披上了一件厚衣物。
“老爺,大半夜的小心著涼。”管家發(fā)出關(guān)切的聲音。
墨老爺子又是奮力的從喉底愧疚的吶喊了一聲,撕沙的嗓音難以掩蓋他的愧疚感。
他轉(zhuǎn)過身,眉頭擰緊惆悵,一臉不得志的樣子。
“你說,柔柔和蕊蕊該怎么選?”他為難的看著管家,眸底帶著淺淺的期盼。
管家沉靜,不知所措。
畢竟墨家的大事不是他這種小人物可以插上一嘴的。
況且這到底都還是要看墨北辰的選擇。
只是,墨北辰是什么樣的人,他墨老爺子已經(jīng)將其底細(xì)摸的一清二楚。
要讓墨北辰做主,估計慕星蕊那肚子的胚胎早已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面。
墨老爺子痛心疾首,躊躇難安。
此時的他,面容扭曲一起,苦不堪言。
“老爺,您也別愁了,不如就讓墨五爺做決定吧……”
管家看不得墨老爺子愁的眉頭不展,斗膽插上了話。
只是不等他的話說完,墨老爺子突然豎起一個刻不容緩的強勢手勢,眸色狠狠的沉了沉。
“你明天去找人給我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要快!”
難道墨老爺子的意思真的是……?
果然,蘇芊柔很快就收到了一份來自律師寄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只是上面并沒有墨北辰的名字。
她一度認(rèn)為這是墨北辰的杰作,嘴角咧出一道譏諷。
想不到他比任何人都猴急,表面假裝緊張在乎,實則是個口里不一的人。
她早看透他這一點了。
她也恨不得早早簽了這份離婚書,好早點逃脫這個窒息的牢籠。
只是,當(dāng)現(xiàn)實真的發(fā)生的時候,她抓筆的手卻有些發(fā)愣和發(fā)顫,心臟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
想不到墨北辰真的這么絕情!
“好,我成全你!”蘇芊柔咬了咬唇,眼中蒙上了一層薄霧,她指尖一沉,寥寥幾筆就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剎那,她不知是如釋重負(fù),還是心如刀割,她只感覺自己麻木的像個木偶人。
墨北辰看到那封離婚協(xié)議書是幾天后的事,他驀然僵住了,眉頭深深一皺,沒有幾秒,那份離婚書就被他揉成了廢紙一團。
蘇芊柔還真是說到做到!
這種事情上她才那么的積極,真是好笑!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經(jīng)關(guān)機……”
冷漠的提示音好像無情流逝的鐘表聲,一下又一下,狠狠敲擊著墨北辰的心。
蘇芊柔顯然是故意要躲避他。
“好,好你個蘇芊柔,我允許你離開了嗎?!”他斥著聲音,眸中閃過陣陣狠厲。
他放下手機,腳步健伐的準(zhǔn)備要出門,卻讓墨老爺子在后面喊住了他。
“墨北辰,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你以后就沒有我這個爺爺了!”
墨老爺子如幽靈般的空靈聲音從下到上充斥著他全身,那沉重的拄拐聲,帶著陣陣威嚴(yán)感。
不容反抗。
墨北辰怔了怔,駐足回望,墨老爺子那雙冷若冰霜的眸子正在他身上打量,沒有一點透氣的縫隙。
墨老爺子已經(jīng)猜透他的脾性。
墨北辰由先前的倉皇匆急轉(zhuǎn)換成一副涼薄的臉面,眸光復(fù)雜,“是您逼走柔柔的?”
墨老爺子心虛的緘默了幾秒,很快又把這種情緒隱藏起來,不仔細(xì)觀察根本察覺不到他任何的表情變化。
“既然是柔柔先做的決定,那就和我們墨家沒有關(guān)系,在蕊蕊腹中的孩子出世前,我都不希望看到你再和柔柔糾纏不休!”
墨老爺子的字里話間都帶著極致的偏心,仿佛形成了心魔。
是的,他已經(jīng)表明自己的戰(zhàn)隊了。
慕星蕊是成功的,成功的把墨家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攏在了自己的陣營。
只是墨北辰,此刻發(fā)出了一聲嘲諷的冷笑,眉眼輕擠,各種情緒蜂擁而至。
“爺爺,如果您覺得我不配當(dāng)墨家的人,那隨您便吧。”他的口吻冷絕,平靜的字字誅心。
他不再理會墨老爺子,扭頭,驅(qū)車遠(yuǎn)離走掉了。
沉重的關(guān)車門聲和利落的引擎聲,以及打方向盤的用力感,都表明了他誓要把蘇芊柔追回來的決心!
“你!墨北辰你個忤逆子!”墨老爺子哽著一口怒氣在喉嚨上不來也下不去,全身都在顫顫發(fā)抖著。
墨北辰幾乎是一路電馳雷鳴般的馳騁到蘇家的。
蘇家人對于他的到來充滿了狐疑和一種敵意,特別是蘇予安,一個健步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襟。
直接把他衣襟扭成一團,不留情面。
“又來干什么?”蘇予安沒好氣,語氣滿是憤怒,瞳孔緊縮一團,目光滿是殺氣騰騰。
他可沒忘記,自己的妹妹是被逼著和墨北辰舉辦了婚禮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