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那個女生好像阮家的千金”
宴會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陸亦川敲響了陸硯洲房間的門。
“哥,宴會快要結(jié)束了,奶奶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下去一趟。”陸亦川笑得人畜無害。
“不必了,你們玩的開心就好?!标懗幹薏焕洳粺岬卣f。
陸亦川上前一步,眼神真誠地說:“外面的賓客知道今天哥來,都是想著來看看你的?!?p> “奶奶也說······”
陸亦川一臉為難,訕笑一聲。
“有勞他們了,麻煩你幫忙給他們致謝?!标懗幹匏膬蓳芮Ы锏鼗氐?。
“時間不早了,我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陸硯洲說。
桑楚洛上前推著陸硯洲欲要離開。
還未出發(fā),前面就站了一個人。
桑楚洛抬頭看了眼陸亦川,“陸亦川少爺?”
桑楚洛不叫陸亦川‘少爺’,而是帶著名字的敬稱。
顯然,桑楚洛很會站陣營。
陸亦川嘴角含笑地慢悠悠看桑楚洛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卻也沒說桑楚洛什么。
只是對著陸硯洲拉長聲調(diào)無奈地說道:“真是不容易啊?!?p> ‘不容易’什么呢?
陸硯洲懶得理會,桑楚洛沒資格去理會豪門世家的明爭暗斗的恩怨。
“這點累不算什么,正好當(dāng)作一場鍛煉。”陸硯洲以一位過來人的身份勸誡著陸亦川。
明明很正常的對話,兄友弟恭的場面,卻讓陸亦川眼睛變了紅。
他深深地看了眼陸硯洲。
桑楚洛的第六感告訴自己有不好的預(yù)感,想要帶著陸硯洲趕緊離開這。
不過陸亦川也沒說什么過激的話,受教似地一笑,“好的哥,我知道了?!?p> “那我去給奶奶說聲。太晚了,哥你們要不要在這住一晚?”
“不用了,林康有開車?!标懗幹拚f。
房門被從外面關(guān)上。
直到管家來敲門,陸亦川都始終保持著兩人離開前的姿勢。
“小少爺?!惫芗艺f,“少爺呢?”
陸亦川轉(zhuǎn)身指了指窗外,“哥說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p> 表情略有些無奈,“我本來是想讓哥在這住一晚的,可是他還是執(zhí)意要回去?!?p> 陸亦川看管家神色不變,“可能是換了一個環(huán)境,睡不習(xí)慣吧?!?p> 管家點點頭,“老太太正找你呢,小少爺快下去吧?!?p> “好,我馬上過去。”
*
桑楚洛和陸硯洲下去的時候,桑楚洛就給林康打了個電話。
說好了在別墅門口見面。
桑楚洛推著陸硯洲經(jīng)過了熱鬧的大廳,原本還在相互說笑的賓客,視線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有想上前和陸硯洲打招呼示好的,也有目不斜視卻幾人一堆竊竊私語的。
“原來陸家大少來了啊,我一直以為身體病重在海城養(yǎng)身體呢。”
“來了又有什么用,還不是靠陸家小少爺?!?p> 桑楚洛循著聲音望過去,可是那些人臉上都掛著偽善的笑,壓根分不清是誰。
桑楚洛下意識低頭去看陸硯洲,像是不意外這個結(jié)果,陸硯洲一臉風(fēng)輕云淡,像是他們談?wù)摰闹魅斯皇亲约?,亦或者是自己跟本不將那些話放在心里?p> 可是桑楚洛還是想捂住陸硯洲的耳朵。
桑楚洛不聲不響地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正當(dāng)兩人快要離開了客廳,桑楚洛卻意外聽到了關(guān)于自己的“閑話”。
“哎,你們看那個女生,是誰家的女兒?。俊?p> “是陸家要聯(lián)姻的對象?可是沒有聽說這件事啊?!?p> 一屋子的人里,一半在看陸硯洲的“笑話”,一半?yún)s將好奇心放在了桑楚洛的身上。
這下,桑楚洛是真的替陸硯洲感同身受了。原來被人在身后議論是這種感受。
一萬雙眼睛在背后用各種各樣的眼神盯著你看,像是要把你的衣服給扒開,當(dāng)眾示丑。
此時,有人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鮮的事,聲音有些刺耳。
“你們發(fā)沒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好像阮家的千金?”
“這么一說確實像······”
桑楚洛知道他們的話簡單一聽,過個耳朵就好,但當(dāng)聽到有關(guān)自己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想要去更多的了解。
“看路?!?p> 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將略微走神的桑楚洛嚇了一跳。
聽到陸硯洲的聲音,桑楚洛趕忙收回心神,認真走路。
此時已經(jīng)到了別墅門口,即將要下臺階。
要不是陸硯洲及時出聲提醒,此時兩個人可能就要掉下去了。
桑楚洛小聲給陸硯洲道歉。
今天她好像已經(jīng)給陸硯洲說了好幾聲的對不起了。
而陸硯洲今天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比以往要更寬容些。
桑楚洛抿唇想著。
陸硯洲從嗓子眼發(fā)出一聲“嗯”。
一路上兩人不再說話。
“先生?!?p> 除了在陸家別墅的時候,林康都是叫陸硯洲“先生”。
“讓白柏開車,你今晚留在這?!?p> 林康把鑰匙遞給了白柏,“好?!?p> 說著又囑咐了聲白柏,“白少爺晚上開慢些,注意安全。實在不行,我就在附近先定哥酒店······”
“哎呀哎呀?!卑装負现浯驍嗔挚档泥┼┎恍荩坝H愛的林先生,打住?!彼斐鍪终茖χ挚底隽藗€停止的動作。
“您老放心,就算我掉溝里邊,都不會讓我親哥傷到一根頭發(fā)?!卑装嘏e起三根手指發(fā)誓道。
林康對著吊兒郎當(dāng)油嘴滑舌的白柏?zé)o奈搖搖頭。
不放心地又轉(zhuǎn)身叮囑桑楚洛,“楚洛麻煩你多費心了?!?p> “林康你老毛病又犯了?!标懗幹尥蝗蝗映隽诉@么一句話。
惹得在座的四人,除了他倆都納悶是什么意思。
林康摸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般只要陸硯洲給他安排個特別的任務(wù),林康就會格外地興奮,甚至到了喋喋不休的地步。就比如現(xiàn)在。
白柏上車后,打開車窗,對著站在車旁邊,發(fā)型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的林康吹了個口哨。
“親愛的林先生,我們就先走咯。”白柏笑得露出幾顆瓷白的牙齒,眼睛彎成月牙的弧度,不用看就知道此時白柏有多開心。
林康回以禮貌標(biāo)準(zhǔn)挑不出一丁點錯的微笑,舉起手,晃晃。
“再見?!?p> 白柏伸出手對著他也擺了擺手,腳下一踩油門,黑色奢華的汽車猶如一只暗夜中奔馳的獵豹,無聲地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