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一個結束
蔡歡歡痛苦地抽泣，哪兒怕是她，此刻壓抑的也是喉嚨酸澀，她的一滴淚落入他的玉帶。
一陣眩暈，溫朔衍的傷心，老城主的怒氣，兄長的不可思議等等都終結于此刻定格。
“小三妖？”
蔡歡歡緩緩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小三妖一張臉懟在她的眼睛。
可她，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溫朔衍需要她，她盡量地凝心聚神，想要走出去。
可是空間好像被加上了枷鎖，任由她如何掙扎，也不能解脫，不能走出去。
“你終于醒了！”
小三妖話音剛落，冰冷的機械聲音突然在空間之中回蕩，這種寒意帶著刺骨的痛直接滲入蔡歡歡的骨髓之中。
“蔡歡歡，不，應該是林聲聲。你太天真了，天命不可違，他注定如此?！?p> “你的抗拒，只會成為他苦痛的加速劑?！?p> “還是認命吧，完成你的任務?！?p> 蔡歡歡心中一個咯噔，她脫軌了，這沒有疑問。
她應當與老城主等人為伍，可是她不忍心，她一步步走向深淵。
可是，懲戒應該屬于她，和溫朔衍有什么關系？
蔡歡歡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聲音，盡量讓自己不發(fā)抖。
“這與我有什么關系呢？難道不是因為他的母親嗎？”
她心中無聲嗚咽，內里的害怕讓她生悸，更像是一顆膨脹到足夠大的泡泡，恐這一時，煙消云散。
“當然不是。是你，你讓他動心，你讓他有了別的情緒?！?p> 系統(tǒng)冷冰冰的聲音也充滿了嘲弄，不屑地聲音讓蔡歡歡的臉發(fā)痛。
可是，什么叫做喜歡她？難道不是喜歡原本的蔡歡歡嗎？！
“喜歡我？”
“不然呢？他所有的非正常心跳都是因為你！”
她笑了。
蔡歡歡笑的絕望，笑的悲涼，這次的劫難到底是否還會過去？
于她，她無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何況，從現(xiàn)代，到二世，再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活夠本了。
無論后續(xù)如何，她都會笑著承受結果。
可是，溫朔衍到底犯了什么錯？這是他的第一生，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活著。
“也是你，讓他知道了母親的真相?！?p> “如果沒有你，一切都不會發(fā)生?！?p> “他會順順利利地成為龍傲天?！?p> 蔡歡歡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她不知道系統(tǒng)在哪兒，只能驚恐又害怕地看向每個角落，身體生理性的發(fā)抖。
“那那些傷害呢？那也是我造成的嗎？??！”
蔡歡歡不敢承認，嘴角的苦澀讓她咬出了血跡，順著下顎一點點引入到空間土地里。
剎那間，百草豐茂。
空間里的身影漸漸有了雛形。
“那是他的命格，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系統(tǒng)冷哼，契而不舍地說起獨屬于上位者的字字句句。
“狗屁！通通都是狗屁！”
這不過是說辭！什么苦難？什么大任？生而為人，快樂健康，父母長壽疼愛，婚姻幸福和睦，兒孫滿堂。
處處，樣樣不得志，究竟是什么樣的命格？
這是好嗎？這是罪孽。
與自己無關的罪孽！
“林聲聲，系統(tǒng)愿意放你一馬，你也應當看看這些時日，龍傲天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系統(tǒng)哪兒怕知道了林聲聲的想法，也仍舊推動進度，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著。
蔡歡歡只能被動著接受，而無法改變任何的一切。
“歡歡，你快看！”
小三妖一聲驚呼，她順著看過去，當即嚇的癱軟在地。
黑色的屏幕上，大字寫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龍傲天生命值0.00001%
龍傲天的主動性生存只占一小部分，而大部分源于時代背景和其他人的干擾折磨。
林聲聲能控制的，只有這一小部分。
所以，一旦他自己脫軌，就算有蔡歡歡，他也必死無疑。
她砸向空間，可受傷的只有小三妖和她自己，系統(tǒng)安然無恙。
她無聲地哭了。
一滴一滴的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珍珠，明明只是淚水，蔡歡歡卻覺得自己心在滴血。
時間在定格，但過了好久。
蔡歡歡突然踉蹌地站了起來，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鎮(zhèn)靜，只是雙手在無人觀測的角度瑟瑟發(fā)抖。
她笑容蒼白，道了聲：
“系統(tǒng)，我愿意繼續(xù)，我該怎么做？我只求你，把這個東西銷。！”
“只要你愿意放過他，從今以后，我一定服從系統(tǒng)的指令。”
“好，林聲聲，記住你的話。”
系統(tǒng)帶著歡喜般的聲音開口，他們樂之不及！
蔡歡歡勾唇苦笑，怎么會記不?。繛榱怂拿?，再多的苦，她也能吃。
也必須吃。
系統(tǒng)剛反應了聲音，下一刻時間不斷地穿梭游動，定格在了一點，白色的玉帶在一瞬間消散
只是…
還有一事。
蔡歡歡剛想要開口，就聽系統(tǒng)冷冰冰的聲音。
“讓龍傲天成魔?！?p> 成魔。
多么簡單的兩個字，可要承受著的豈止是兩個字？
無盡的孤獨和難捱，修真界不允許邪魔，邪魔界不承認這般的“邪魔外道”。
內外不容，注定孤寂。
且不說，人人喊打的追殺和討伐。
可，
那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蔡歡歡仰了仰頭，用差不多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細弱聲音說著：“好?！?p> “但是，我有個條件。”
蔡歡歡捏緊了手心，長指甲直接嵌入了肉里，卻渾然不知疼痛。
系統(tǒng)無聲響。
“就當作，我完成這個任務的獎賞吧?！?p> “說。”
“掩蓋他的記憶?！?p> “不行?！?p> 這怎么可能應允？小三妖瞪大了眼睛。
它就算是再慢半拍，就算是再怎么腦子笨，也明白了現(xiàn)在的局面，就是要折磨龍傲天，使勁兒地折磨。
這記憶是最強有力的幫助！任何都沒有這一條更讓龍傲天難受了。
對于小三妖來說，現(xiàn)在只有林聲聲一個人最重要了，龍傲天活著就行，痛苦就痛苦唄！
可蔡歡歡不一樣。蔡歡歡抬眸，一字一句，字字堅定執(zhí)著。
“只一件。無論我是如何傷害他，無論我是不是最終離開了他，無論他父親如何折磨他，無論是不是所有人都厭惡他。這些他全都可以記住?！?p> “可是，他母親的一切，能不能忘掉？”
“我就這個要求了?！?p> 蔡歡歡此刻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無助，無可奈何。
人都有所求，在所求面前，卑微的如同草芥。
可又無能為力地要求這個結果一定實現(xiàn)。
“作為交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