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七竅玲瓏心
“你最近如何?”
“我好的很!柳大姊姊不來我這里清靜的很!”語氣中夾雜有一點委屈。
“可你剛才不還有客人?”柳茹彥挑眉,這人怎的睜著眼睛盡說瞎話。
“我哪有客人?你都說了要來,我剛才在沐浴……”程潁潁一臉認真的看著柳茹彥,似是想到什么瞇起眼睛,又忽然笑的讓人起雞婆疙瘩。
“哼,估計又是那老鷸子搞的鬼,他最近老是撬我墻角給那個九九六六,”程潁潁心里門清兒。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個老東西嫌我年紀大了,還老是不接客,準備提攜新人呢!!”程潁潁后面那幾句說的很大聲,幾乎是喊出來說給外面的人聽的。
提攜新人和他沒關系,可是撬他墻角他就不開心了,但是看到柳茹彥就在眼前,他又莞爾一笑,這個墻角不是沒有翹走么。
挑眉看著柳茹彥,他好奇的問,“我聽說你成親那夜洞房花燭,夫郎當夜給了你一刀血濺三尺,是真的嗎?
“給了一刀是真,血濺三尺就是假了?!?p>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好嘛?”程潁潁雙眸亮晶晶的,語氣中有些不讓人察覺的。
“不行!”
柳茹彥下意識拒絕,說出口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這還套個屁的話!
這倆怕是早就有了肌膚之親,自己這般不對勁豈不是引人懷疑?
“哼,小氣!”程潁潁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撇撇嘴,“你就一直守你的身如玉吧!”
柳茹彥聞言眉毛一挑,瞎貓碰上死耗子歪打正著了。
程潁潁也沒理她,賭氣一般從床后拖出一個箱子,隨手丟到地毯上“哼!要死了都只記得你這破箱子,有本事你就抱著這箱子過一輩子!”
里面的書散落一地,放眼看去多到令柳茹彥咋舌,她翻了翻,里面大半都是些沒見過的山海話本神妖怪志,眾多書中又夾雜著幾本兵書。
“這些都是我的?”柳茹彥挑眉,拿起一本兵書看著面前那人。
程潁潁只覺得好笑,“你死糊涂了吧?那書不是……”
似是意識到什么,他收斂起笑容定定的看著柳茹彥,“你挑一本,就當我上次承你情的答謝?!?p> “那我不客氣了?!绷銖W著那人的樣子隨便拿了一本書。
“那李小姐后來沒有為難你吧?”程潁潁試探著問。
“沒有?!?p> 柳茹彥回答的干脆,程潁潁心中一沉,瞇起眼睛看著柳茹彥,那目光如炬,看的柳茹彥心中打鼓。
良久,程潁潁微不可聞的吐出一口濁氣,斂了斂衣領,“我累了,你走吧,今兒進門啥也沒做不收你錢?!?p> “你們爸爸沒教你們來者是客么,”柳茹彥欺身上前,她覺得這人古怪更是不愿意走。
“我自己接客我說了算,銀子該給他的一個子兒不會少,他說不得我什么,今兒我不舒服,你走吧?!?p> 他胳膊往后一撐,擺出傲慢無禮的勁兒頭,他以為這樣柳茹彥就會走,因為女人們一向不喜歡他那副心比天高的樣子。
但是他以為的也只是他以為,柳茹彥是抱著目的而來,不達目的怎么會走。
柳茹彥哼笑一聲,一手抓住程穎穎的手腕向上扯,將人幾乎拉離床鋪,另一只手則掐著他的下巴,逼迫程潁潁看自己的眼睛。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老實交代別想?;ㄕ?!”
“你弄疼我了!”程潁潁掙扎著,盡力擠出兩滴貓尿,雙眸含淚看著柳茹彥,好不可憐。
猛地松手,程潁潁重新跌落回床上,柳茹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再度鉗住他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頭面對自己。
“現在可以好好說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想問什么?”
他扭頭將下巴從柳茹彥手中移出,低著頭揉著自己的手腕,心中震驚面上卻不顯。
這人絕對不是柳茹彥!
如果一開始他只是猜測,隱約覺得她舉止奇怪,那么現在他就是十成十的把握。
這人來的目的是什么?
為何這人和她如此相像?除了行為舉止不同,面上幾乎一模一樣。
他是聽說有易容術,竟是如此的像嗎?
“這才乖?!?p> 柳茹彥點點頭,似是很滿意他這么識時務,將桌前的凳子搬過來,長腿一邁大咧咧坐下。
“我在你這里都干了些什么?”
“在我們這里能做什么,自然是做該做的事情?!?p> 程潁潁笑著看著柳茹彥,表情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故作驚訝道,“你得離魂癥了?”
“你不乖啊。”柳茹彥瞇眼,從懷里摸東西。
程潁潁覺得不妙,一點一點向后挪,看柳茹彥的手從懷里抽出,他害怕的側頭緊閉雙眼,等待暴風雨來臨。
完了完了,今天可栽了!
姓柳的,你可得要記得我的好??!
我要是死了你可得替我燒紙!
要很多!
預想之中的擊打沒有發(fā)生,身側的被褥卻因重量塌陷下去,程潁潁擰著眉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瞥向面前的人。
入眼便是柳茹彥那張臉,她身上的味道與之前無二。
那味道霸道的鉆入程穎穎鼻腔,使得他心跳猛地漏一拍,就是這張臉讓他一直魂牽夢縈,也是這個張臉的主人與眾不同,不似那些人只看重他的臉和身子。
可來倡館的人不圖那啥,難不成還和他談什么風花雪月,海誓山盟?
只見柳茹彥撐著頭笑得燦爛,眼眸中滿是欣賞,“你倒是講義氣,也有點小聰明?!?p> 常年在風月場所所待,見慣涼薄自私之人仍能重情重義,又何嘗不是難能可貴。
“說吧,一百兩夠不夠撬開你這張嘴。”柳茹彥將一張銀票遞到他面前。
程潁潁:“???”
他一時不知該做何表情。
就這?
審人不是說不張嘴就殺了的嗎?
這還給錢的嗎?
話本害我!
“你想知道什么?”程潁潁暗戳戳將銀票收到袖子下面藏好,小心翼翼問柳茹彥,一邊好奇的上下打量她。
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同,真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