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清敏銳地察覺到她臉色煞白,眼眶里透露著恐懼,立即收起了笑意問道:“發(fā)什么呆呢?”
邊問還邊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一看,臉上頓時失色。
只見那白色如花的圖案正向他倆緩慢靠近,分不清那是善是惡,也不知其目的。
這時候,白花憶手腳顫抖,簡潔一句話概括不久前的遭遇。
他聽完,來不及細想,他大喊一聲:“進屋。”
白花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只手拽進了宅院內。
柳巖清急忙緊鎖院門,隨后進入屋內,緊鎖門窗。
接著取來一盞煤油燈,小心地將其懸掛在門上,試圖用燙手的燈,驅走冷霜。
這一舉動,屬實能讓人有一點安心定志。
因為倆人深信一句“冰火不容”的原理,默默祈禱:遇火就散,大伙平安。
“柳巖清,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從未見過?!卑谆☉浶÷暤貑栔?。
他眼珠子轉了轉,應聲道:“我也頭一回見,我猜是有妖作祟?!?p> “啥?有妖作祟?”
白花憶邊說邊彎著身子通過門縫往外看,驚呼道:“哇!”
“出什么事了?”柳巖清以為她受到了驚嚇,面露擔憂之色,焦急地詢問著。
只見,她喜不自禁地感嘆著:“你家院子,也太美了吧!”
碎石鋪就的小路延伸到各個住處,路兩旁則是郁郁蔥蔥植被。這些植被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光亮,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此言一出,柳巖清眼眸緊閉,眉頭皺起,怒氣填胸,微微握緊了拳頭,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他心里有些惱怒地想著:在這種危機時刻,她居然還有心思觀賞美景??磥砦业膿亩嘤嗔恕?p> “唉!”他無奈地搖頭嘆氣,并瀟灑地走近椅子前,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一口氣悶完,試圖緩解心中不悅。
看著眼前人,開玩笑說道:“白花憶,它好像是奔著你來的。”
她聽完,垂下眼眸,仔細想了想,轉過頭說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會是我?我做事光明磊落,沒結仇沒結怨,肯定是另有其人?!?p> 他放下茶杯又說道:“肯定是你晚上瞎跑,踩中了人家。不然也不會追著你到我家門前?!?p> 她怒懟道:“胡說,我只是碰了一下?!?p> 想說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屋內的溫度急速下降,如同將要下雪一般令人凜冽。
本來就是夏季節(jié)氣,兩人穿著單薄,溫度突然驟降,完全沒法適應。
白花憶冷得直哆嗦,渾身不停顫抖,心臟不??裉?,十分畏懼眼前的狀況。
柳巖清見狀,迅速在衣柜拿出自己較厚的衣裳遞給她,同時也給自己披上一件。
他走在門前,也通過門縫往往外看,瞬時,面露驚色,睜大了雙眼。
眼前所有草木都附上了一層霜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光亮,又給院子添加了另一種優(yōu)美色彩。
他對著白花憶道:“若是真有妖想害人,我們又不會法術,想逃也逃不掉。”
白花憶本就是年紀輕輕,貪生畏死,心底浮現(xiàn)一層驚慌,欲哭無淚道:“那怎么辦,難道要沒救了嗎?”
柳巖清不理會她的說辭,警惕的盯著門縫說道:“窗戶打開,跳窗,從后門出去?!?p> 說完,他便轉過頭,愣了一,小會,頓時就無語了……
只見白花憶早已打開木窗,站在外面向他招手,并且小聲喊道:“快點出來。”
他眼疾手快,速度敏捷,華麗轉身躍下窗,與她匯合,隨后迅速從后門離去。
他帶著白花憶跑了許久,到了一座樸實無華的木屋前停下。
木屋門上掛著牌匾,上面寫著“卦在指尖”。
顯然就是個算卦的地方,不過,屋內早已燈熄燭滅,人應當早已熟睡。
白花憶心生疑惑:“來這干嘛?算命嗎?”
他邊回答邊敲門:“據說此人不凡,占卜精準,遇到這種事,應當找他解答疑惑嘍?!?p> 咚!咚!咚!
“誰呀?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了出來,嘴邊不停打著哈欠。
“大師,在下無意冒犯,只是家中遇到異事,出于無奈之策才來打擾,還望大師解難度災?!彼麘B(tài)度十分恭敬的說著。
烏漆的房間,亮起燈光。
嘎吱!門緩緩打開了,一個老道士手提煤油燈映入眼簾。
他烏黑的長胡子垂落在胸口前,濃眉大眼,臉上皺紋稀疏,身穿黑色長袍,蘇黑色圓帽歪歪帶。因為剛睡醒,還沒來得及裝扮自己。
“進來吧!”他邊說邊揮手示意倆人進去。
屋內,三人圍坐在方桌旁。其中,白花憶把所見所聞詳細地告訴了老道士。
老道士聽完,不知從哪找了一把破扇揮動著,另一只手有模有樣掐指細算,眼眸斜望屋檐,好似屋檐上寫著答案一樣。
半響,他開口說話了。
“三伏天,夜遇霜,形似蓮,大吉。”
柳巖清面露喜色,說道:“沒事就好?!?p> “啥?大吉?沒有危險?”白花憶不理解,詢問道:“何以見得?”
老道士一本正經道:“蓮花象征著高潔、無邪、富貴等寓意,是菩薩的坐臺,也是佛門中的圣花,所以大吉,是菩薩保佑的征兆?!?p> “……”
白花憶覺得眼前人是個江湖騙子,苦于沒有證據。
老道士輕輕撫須,將扇緩緩放在桌上,端起一旁茶水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白花憶親眼目睹他把胡子扯歪了,明顯胡子底下的臉并不滄老,看似還很年輕,更加證實心中所想:果然就是個騙子。
她小聲詢問道:“大師,你的胡子。”
道士摸了摸胡子,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并拍了拍自己的胡子,面不改色地嘆息道:“哎,老了,總是掉落胡須,粘上就好了。”
白花憶面露無語之色,心中大罵:這是因老而落發(fā)的問題嗎?胡須分明就是假的。
但她不打算繼續(xù)拆穿,站起身來,強顏歡笑,非常恭敬地說道:“感謝大師為我占卜指點迷津。既然沒有危險,那我們就先告辭了?!?p> 說完后,她拉著柳巖清的手往外走。
柳巖清有許多問題想要問大師,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拽著離開了。
但在慌忙中,他從囊中拿出幾兩銀子放在桌子上以表謝意,同時也面露微笑,對著大師揮手道別。
兩人走了一段距離,白花憶才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那人分明就是江湖騙子,相貌年輕,胡須為假,你居然說他是奇人?占卜精準?”
柳巖清神情很不自然,眉毛微皺,凝思一會兒后,道:“我只知道他很有名氣,今日一見,確實疑點諸多。但我看著他有點熟悉,好像我與他見面過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