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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失敗后我成了山溝里的老大哥

綠綠的,很安心

  江俟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師兄不會去找大師姐告狀,在師兄答應(yīng)賠付她三套宗服之后。

  不過

  江俟抬頭看著二師兄的背影,巷口朦朧的光影映照出他高大的輪廓,很快就連行走間揚起的衣角都沒了影子。

  她想,二師兄也沒有多害怕她向大師姐告狀吧,畢竟是他主動現(xiàn)身主動給她留下的把柄。

  大約只是想讓這個所謂的小師弟有些歸屬感。仙宗的人似乎總是有些這樣笨拙的心思,那些一直對原主照料有加的師姐們是,這些所謂的大師姐二師兄更是。

  或許是因為仙宗在修真界地處偏僻,所以人心也格外罕見。細想起來,原書中龍傲天要不是離開了仙宗,脫離了諸多師兄師姐的照拂,也不至于被人算計的狼狽不堪。

  一想到書中,龍傲天隱姓埋名裝作散修搶奪大宗資源時被通緝逃亡如過街老鼠般的樣子,江俟就忍不住想笑,毫發(fā)無損的在四大家族宗門的通緝下逃脫,囤積了那么多天材地寶,到頭來單憑修為居然連丹修都干不過,還要靠他從紅顏知己那里得來的法寶取勝,最后還要說什么,修真界拼的不僅是實力還有資源,也不想想不靠天道的劇本庇佑,他要橫死多少回。

  天道這么喜歡那些狂妄自大的蠢貨,果然是物以類聚。

  她垂著眉眼,五官被陰影覆蓋,有些落寞的樣子,清淺的人像尊玉石般一動不動,抬頭看向巷口時還是單純無辜的小師弟。

  師兄臨走前特意叮囑過,要等他走遠之后再出巷口,,他下山就是為了內(nèi)門大比的事,混跡多年加上長老弟子的身份本就容易引人注目,江俟又是昨天八卦的風云人物,自然是能不扯上關(guān)系就不扯上關(guān)系,免得內(nèi)門大比的時候有人拿這些事情做文章。

  看吧,仙宗總是這樣的。

  “接下來去哪里,祖宗?!?p>  她在識海中詢問劍靈。再不給個方向她一個選擇困難癥要糾結(jié)到天黑。

  每條道路都長得很像,又很不一樣,萬一走岔的某個路口剛好錯過劍靈要找的東西,她可不想在亂糟糟的山下待到晚上。如果是劍靈指路的話,找不到東西就可以直接怪到劍靈身上然后回宗門了。

  難她天。

  雯月認真沉思,識海里一向蓬勃鼓動的神識沉寂下來。

  劍靈想,劍靈哪里認路,劍靈有意識以來就是跟著劍主看書殺雞劈柴,劍靈昨日都是第一次下山。

  劍靈決定不思考了,劍修都沒腦子,怎么能指望劍靈有腦子。

  但是,劍靈是不會讓劍主得到一個失望的回答的,所以劍靈接著想,劍靈雖然沒有腦子,但是劍靈天生是有些人類無法企及的天賦的,比如識別氣息,比如良好的決策能力,比如英明神武的雯月大人無所不能。于是劍靈自信下達指令。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p>  江俟:......

  雖然確實不指望劍靈能說出什么有用的話來,但是這回答屬實有些敷衍。

  按照劍靈的指示,江俟往前走了兩條街,又走回來。劍靈大人似乎也意識到它的指示是在讓人原地打轉(zhuǎn),欲言又止,掙扎許久之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然后左左右右,江俟成功拐到了一條人最多的街上。

  腳下一旋,她扭頭就走,一點進去的想法都沒有,密密麻麻的青白色宗服擠在一起看的人頭疼,她又不是沙丁魚化形喜歡跟同類貼在一起。

  但是雯月卻激動地在識海中喊住她,“江俟,往西南邊走!”

  江俟只覺得終于是解脫了,不管這位劍靈大人是看上了什么,終于是找到吸引它下山的東西了,她終于可以脫離山下這堆聚在一起的沙丁魚了。

  少年堅定且艱難的擠進人群,走到西南方向的小攤前,一言不發(fā)地把攤上所有東西收入儲物空間,在攤主即將口吐芬芳時塞了一把靈石到他手里。

  攤主原本臉氣的通紅,嘴里也馬上要問候人祖宗十八代了,一看到靈石立馬眼里泛光,笑容和煦如春風般深情,打眼一看江俟一身仙宗宗服,張口就是,“仙師慢走,仙師玩的開心,仙師下次再來哈?!?p>  攤主熱情的尾音消弭在交錯的人群中,半點沒被少年聽到,但是沒關(guān)系,這樣的怨種來一次就夠攤主一家老小好好生活了。

  多來幾個還能小康變富戶,大地方就是機會多啊,跟撿錢一樣。

  攤主喜笑顏開地捧著一把靈石,輕巧的哼著老家的童謠收攤回家。

  也并不是所有生活在修真界的人都像書中寫的那樣,尋求大道啊,入宗刻苦修行或者為了對抗魔族的大義,生活在偏僻的靈氣凋敝之地的很多人一輩子都在練氣期打轉(zhuǎn),于他們而言,除了增加些壽數(shù)以外,生活其實與凡人沒什么不同,貨幣也是以金銀居多。

  修真界像是有層看不見摸不到的壁壘將他們這些底層人與大宗門隔開,往上是靈石堆砌的修真夢,往下是庸俗不堪的爛泥潭。

  仙宗就是祖師爺游歷至此,面對著萬萬空有天賦卻不知修行的普通人,心中有感,遂移來靈脈,修筑宗門,傳授仙法,以一己之力對抗千萬年傳承的家族宗門,造福萬萬人的功德終歸成神。至今仍有無數(shù)人仰嘆于仙宗祖師爺?shù)膶嵙εc道統(tǒng)信念。

  江俟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御劍到了山腳,登山的石階上也有不少同門,但是比街上好太多了,脫離了擁擠雜亂的人群,她這才有心情去翻找剛?cè)M儲物空間的東西。

  心念一動,她手上已經(jīng)抓了一把綠色的絨線,還有幾粒圓滾的綠色玉石珠子,成色不怎么樣,細看還有好些雜質(zhì)在里面,靈氣更是絲毫沒有,雖然收進空間之前她就感知到那攤子上沒什么靈氣波動,但是這堆破爛還是出乎她的預(yù)料。

  有同門被綠色晃了眼,下意識看過來,又面色怪異的把頭轉(zhuǎn)回去。腳下逐漸與江俟拉開距離。

  尊重個人愛好,遠離奇怪同門。

  江俟:……

  雯月那種精致龜毛還愛漂亮的傲嬌性子到底是怎么看上這些東西的。

  江俟抓著那堆綠色的線團略有些嫌棄,實在是顏色不怎么吉利,而且品相也不怎么好。

  大約也是知道出口指揮劍主買下這些東西有損劍靈的格調(diào),雯月大人輕哼一聲,意圖用高傲的態(tài)度讓劍主主動開口為劍靈的行為找補。

  劍主很上道地開口,“你抽風了?”

  劍靈大人凝出一小股風抽在劍主手心,用實際行動讓劍主明白抽了的是誰。

  江俟在山路臺階上一時無言,她心底有個離譜但合理的猜測。

  劍主大人開始默默思考怎么組織語言規(guī)勸自家疑似為情所傷的劍靈。

  仙宗初入門的弟子按規(guī)定必須有半程山路是靠自己走的,也是鍛煉體魄的一種方式,不愿意爬山就安心在山上修行。

  江俟一路沉默著走到半山腰后才斟酌著語氣開口,“雯月啊,你知道的,咱家就我們兩個,所以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劍主說,不用含蓄地暗示,劍主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情情愛愛,但是劍主會認真傾聽你的每一句話?!?p>  “雯月,你明白嗎?”

  江俟希冀地低頭看向腰間的雯月,眼中滿是母性的包容光輝,澄澈明亮,像是溫暖的碎陽般瀲滟美好。

  溫柔的劍主自認為明白了手中那些綠線綠珠子的含義,耐心地開導自家剛出生不久就經(jīng)歷情傷的劍靈寶寶。

  劍靈沉默,劍靈反思,劍靈自閉。

  江俟卻認為是自己戳破了雯月的傷心事,無奈地嘆了口氣,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看吧,他們都沉溺于情情愛愛的過往,不像她,從來不會囿于虛無縹緲的愛情,俗話說的好,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她未來可是要成為劍道首席的女人。

  亂殺,龍圖拔刀.jpg。

  未來劍道首席展望完光明的前路后感受著雙腿的酸痛,再抬頭去看不見天際的山路,收回心中的宏圖壯志,明智地選擇了暫時向現(xiàn)實低頭,她半死不活地拖出腰間的雯月,往地上一扔御劍起飛。

  雖說劍修對體魄有著近乎苛刻地要求,大多數(shù)劍修為了磨礪自己都會把仙宗的萬丈石階爬完,很少有劍修弟子會選擇御劍上山,聽聞是劍修那邊的長老去劍宗交流學習后傳授的修行秘法。

  明明掌握了最快捷的飛行方式偏偏要選擇鍛煉自己,劍修的荒誕行為一度讓其他弟子捶胸頓足,恨其不爭,哀其不幸,就差把劍搶過去自己御劍上山。

  成為劍道首席的路上肯定是會有如此這般的磨礪的。

  但是

  江俟御劍感受著山間涼爽的風,她覺得爬山這種事可以緩緩,畢竟通往劍道首席桂冠的道路總是漫長的,努力一直是明天的事。

  回到住處時恰好碰上來尋她的寧辛師姐,江俟立馬喜笑顏開地迎上去,衣角都歡快地蕩漾開,“師姐師姐,今日怎得有空來找我?”

  江俟湊近后似覺察到些微的血腥味,她偏頭細聞卻只有甜膩的桂花味,那股血腥氣似乎只是她一時的錯覺。

  倒是奇怪,寧師姐并無背景,從小就沒有用香薰的條件,也從來不喜歡用什么香包,怎么會有這么濃的香薰味。

  仙宗,應(yīng)該說修真界,有些名氣的劍修都不會過多地點綴配飾,除了護身的法器外,只會在腰間掛著他們的寶貝佩劍。

  “師姐剛下山除了妖魔,提交任務(wù)時聽到不少關(guān)于你的議論?!?p>  江俟不以為意,他們說來說去左不過那幾樣,揣度陸潯與林兮兮的關(guān)系,猜測她與林兮兮的關(guān)系,離譜些的就說她與陸潯有不可見人的關(guān)系,還能有什么新意嘛。

  似乎是覺得難以啟齒,寧辛說的話都磕磕絆絆的,“他們說,同門,不,像是陸潯那般天才耀眼的人就應(yīng)該把陸子寒狠狠地,這樣,那樣,嗯,師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p>  江俟不懂,江俟沉默。

  “他們還說,林兮兮是因為戳穿了陸潯對陸子寒的心思所以才被陸潯記恨,還說師弟你,說師弟你一邊對陸子寒有齷齪的想法,一邊又想勾搭陸潯,定是有夾在他們二人中間的癖好?!?p>  寧辛臉上不知何時紅了一大片,但是照顧安撫師弟的決心讓她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少女俏粉色的衫裙被風吹動一角,與她腰間佩劍上散亂的紅穗相互映襯搖曳,明明純情臉紅到滴血卻故作老成,嬌艷的不可方物。

  江俟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位師姐,瀲滟的眸光被夕陽照的燦爛,她道,“師姐,沒關(guān)系的,我這樣的來歷在修真界的宗門子弟眼中本就算個不清不楚的渾人,左右他們?nèi)缃癫桓业轿颐媲白h論,陸子寒知道后必然會讓陸家插手制止。世家下手整治謠言自會平息,只是受人非議一段時間而已?!?p>  修真界四大宗族以血脈為先,尊宗族為主,排外驕橫的風從沒有因為橫空出世的仙宗而改變過,仙宗宣揚有教無類的大義只促成了散修的團結(jié),而凡人與修真者卻更加割裂,明明是修真界掉下來的肉,偏偏給落了個凡俗界的名號,連著凡人在他們眼里都是來歷不清不楚的渾人。

  江俟嘴角翹起,壞心的想著指不定哪天固步自封拱衛(wèi)血脈宗族的修真界被統(tǒng)一后的魔界殺得傳承斷裂,后人會不會聽了三界之說就要自傲地冠第三界的名字為凡俗界,那時就當真是好玩了。

  “師姐只管放寬心,仙宗約束弟子品行已久,他們八卦也是憋悶久了人之常情,我也不是聽了幾句非議便要死要活的人,”她話音里帶著笑,“更不會悄悄躲起來掉金豆子?!?p>  寧辛師姐聞言終于是放下心里懸著的石頭,她腰間的劍穗都被風吹得松松散散的,剛宰了妖獸后便急匆匆趕來耗費她不少心神,就是擔心寡言少語的師弟受了委屈不愿申訴。

  如今看來,師弟已然沒了初來時的忐忑不安,想必是入了修行路逐漸適應(yīng)了仙宗修行的日子,若是師尊哪日過問她也可以說是盡到了首徒大師姐的責任。

  寧辛提了告辭便往林兮兮的住處尋去。背過身的眼中沉郁不明的情緒不知是不是斬殺妖魔的殘余,兇惡的像是要去尋仇一般。

  她本還想著多虧了半路遇上的林師妹借了她一個香包,遮掩下了血腥的氣味,不至于嚇到師弟。

  現(xiàn)在看師弟的樣子,林師妹整日與師弟一同上課,必然是知道師弟現(xiàn)狀的,那香包就是專門來坑她人情的,博她好感的,仙宗內(nèi)傳的那些話怕也是故意往她耳朵里送的。

  誰人不知道她出身落魄世家,整日里都在接宗門任務(wù),想往她耳朵里傳話太容易了,她也是一時聽到師弟的消息竟然亂了分寸中了算計。

  師弟畢竟是剛認下未進師門的弟子,一旦出了什么事,師尊必然先追責她這個首徒。

  好樣的,林兮兮。

  腰間的長穗感應(yīng)到主人起伏的怒氣激動的顫抖附和。

  寧辛最恨那些自以為看透她的蠢東西算計她,好讓她明白落魄世家的無能為力,讓她認清自己無力的處境。

  林兮兮,這個大世家的嫡系血脈,她早知道這人惦記著自己許久了,這種陰險狡詐的狐貍,撕咬過死人的狼犬終于在此刻顯露獠牙的尖銳。

  不管是宗族吞并還是獨獨對她的招攬,寧辛握緊腰間的劍柄,她都不會再讓自己卷進世家爭斗之中。

  她太明白了,宗族的爭斗永遠不會停止,陷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了,宗族里的人還常說那些散修那些凡人就是爛泥一般的人,他們自己才是進了泥潭不自知的東西。

  仙宗這樣,就很好。她留在仙宗這就足夠了。誰都不能再來打破她的安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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