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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寵冠六宮了

第三章 恩愛的日子還長著呢

她又寵冠六宮了 一筐滾滾 2294 2023-08-04 17:04:23

  恒昌帝的后宮不豐,卻多災(zāi)多難。

  前腳賢妃和良妃才因為一個宮女大打出手,后腳良妃便郁氣難結(jié)纏綿病榻了,連著幾日,太醫(yī)院流水一般地去人,卻沒有一個人說出個一二三來。

  “都說是良妃娘娘福薄,禁不起圣眷隆重,這才病倒了呢?!?p>  “難怪都說賤命一條賤命一條,出身貧賤,有福也難享?!?p>  “要死了,你們怎么敢這么議論貴人?”

  “闔宮都這么說,也不少咱們這一兩句了?!?p>  ……

  寧昭才下了朝,正匆匆忙忙地往鳳澤宮的方向去,便聽著有幾個膽大妄為的宮女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寧昭的面色頓時陰沉如水。

  “好一群賤胚子!”德福公公上去罵道,“你們有幾條命敢在這里妄議貴人?”

  “奴婢該死!”

  求饒聲不絕于耳,德福公公正要人將她們拉下去,卻見著皇帝陛下目光沉沉地望著其中一個侍女。

  德福公公心思細膩靈活,眼睛一轉(zhuǎn)立馬想到了緣由,當即呵道:“這等殺頭的話,你們是從哪兒聽來的?”

  半晌,一個侍女才大著膽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鳳、鳳澤宮上下都這么傳,奴婢……奴婢們豬油蒙了心,奴婢該死!”

  “還是良妃娘娘太良善了,”德福忍著擦汗的沖動,討好地笑道,“這幫賤蹄子才敢吃里扒外?!?p>  寧昭目光沉沉地看著德福,半晌,才默不作聲地叫人繼續(xù)往鳳澤宮的方向去。

  鳳澤宮的人全都吃里扒外了?

  他看,未必吧。

  寧昭浮出了一抹冷笑:云予微當真是對他沒有半點兒留戀,迫不及待想著要離開他。

  年輕俊美的帝王滿面冷凝,那張堪稱美麗的雌雄莫辨的臉上浮出了一抹瘋狂。

  鳳澤宮中,他親手拂開了那描龍繪鳳的精美帷帳,附身看著床榻上閉目沉睡的云予微。

  她出身民間,長于山谷,跟那些被裹在綾羅綢緞里、養(yǎng)在深閨中的高門貴女不同,她如同一支山中自然長出的百合花,清新美麗,自在搖曳。

  可如今,這朵百合花滿面病容,臉色罕見得慘白,連唇上都沒有什么血色;呼吸微弱,仿佛下一瞬就會沒有了生息。

  太醫(yī)院那群廢物來來去去,診來診去無非都是一個結(jié)果——良妃命不久矣。

  她居然真的敢!

  “予微,”寧昭冰冷蒼白的手指落在了云予微的臉頰上,但她卻毫無反應(yīng);他似一個絕望癡情的愛人,附于她的耳畔低聲道,“朕后悔了?!?p>  他知道她聽得見。

  “愛妃放心,”他握著云予微的手,兩只同樣冰冷蒼白的手握在一起,仿佛兩只毒蛇纏繞在一起,“你一天不好,我就讓太醫(yī)來為你診治一天。太醫(yī)院那群廢物雖然沒有本事,但吊著你的命,還是能做到的?!?p>  世間哪兒有什么真正的假死藥?不過是一些孤注一擲的障眼法而已。

  他早就知道了這個把戲,又怎么會真的放云予微離開?

  “愛妃若是愿意這樣陪著朕,朕也很樂意?!睂幷训耐孪⑷缤旧咭话憷p繞在云予微耳畔,他露出了一個瘋狂又殘酷的笑,“那一定別有趣味?!?p>  床榻上的人猛然睜開了雙眼。

  “愛妃醒了?!睂幷研牢繕O了,親密而又熨帖地為她理了理鬢角的發(fā)絲,“朕叫太醫(yī)好好為你調(diào)理調(diào)理?!?p>  “陛下可知,”假死藥還在發(fā)揮效力,全身仿佛都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不過幾個字已叫云予微氣喘吁吁,她死死盯著寧昭,滿目不可置信,“君無戲言!”

  “自然?!睂幷褱厝岬溃按饝?yīng)你的是容王,不是朕。予微,如今哪里還有什么容王呢?”

  云予微的瞳孔驟然放大,簡直不敢想象這樣厚顏無恥的話居然是從一國之君的口中說出的;奈何她才服了假死藥,全身經(jīng)脈凝滯,就連呼吸都十分微弱,縱然有千言萬語想罵,此時也沒力氣。

  “愛妃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寧昭握著她的手放至唇側(cè),笑得分外動人,“咱們恩愛的日子還長著呢。”

  若是良妃的病治不好,太醫(yī)院上下都得跟著陪葬。

  年輕的君王一怒為紅顏,苦了諸位太醫(yī);每日去鳳澤宮給良妃娘娘看診之前,當值的太醫(yī)都恨不能先替自己上三炷香再出發(fā)。

  幸虧良妃醫(yī)女出身,到底有幾分仁心在,掙扎著跟太醫(yī)院一起商量方子,如此拖了七八日,才總算有了好轉(zhuǎn)。

  太醫(yī)院上下保住性命,喜極而泣。寧昭龍顏大悅,太醫(yī)院的諸位因禍得福,各個得了厚厚的賞賜;良妃更是大難不死后福立至,地位扶搖直上,被封了良貴妃。

  ——從未聽說過后宮有人是因為生病好了被封貴妃的。

  后宮諸位妃嬪心思飄搖,紛紛躍躍欲試。一時間,太醫(yī)院門庭若市,成了第一搶手圣地,熱鬧得好似天天過大年。

  還是太后風(fēng)聞此等謬事,申飭六宮,這才終于消停。

  “貴妃娘娘,”太后身邊的玉瑚姑姑正站在云予微面前,笑起來跟太后如出一轍,“太后此時不便見娘娘,勞煩娘娘在這兒等一等?!?p>  云予微一場大病換來了貴妃之位,那場重病就顯得十分令人捉摸不透了。

  即便是在宮中多年的玉瑚,想到這里也忍不住覷向云予微,只見她面容清麗,一雙眼睛尤其得亮,仿若萬千星辰都跌落在了她的眸中;雖然已是貴妃尊位,卻依然穿得簡單,去除一應(yīng)繁重華貴首飾,烏黑若云的發(fā)髻上只斜插了一支墜了翡翠滴珠的碧玉松鶴長簪,碧瑩瑩的珠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這般打扮實在太素了些,云予微又不濃妝,更加顯得臉上沒幾分血色,當真有些病氣兒的樣子。

  玉瑚在心里搖了搖頭,面上無波無瀾地進內(nèi)殿伺候了。

  太后沒有宣云予微進去,也未曾體恤賜座,云予微便只能在殿外站著。

  春寒料峭,這皇宮內(nèi)的春風(fēng)仿佛格外冷些,穿堂而過的風(fēng)透過棉衣要往人的骨頭縫里鉆;嗓子眼兒里一陣發(fā)癢,云予微忍不住地低頭咳嗽幾聲。

  “娘娘……”白芷急忙上前重新為她批上斗篷,焦心道,“娘娘身子還未好全,不若……”

  “無妨?!痹朴栉妷合潞韲档牟贿m,面上已經(jīng)咳出了一陣潮紅,她伸手將斗篷攏了攏,才終于多了一絲暖意。

  假死藥極傷身體,若非當初寧昭應(yīng)允要放她自由,她也不會如此破釜沉舟;奈何現(xiàn)在身子傷了,人卻依舊還是籠中囚鳥。

  內(nèi)殿陣陣談笑聲伴著沉水香不斷縈繞著云予微,她還是神情自若,倒是白芷和白蘇在她背后變了臉色——太后說著此時不便,可其他前來請安的妃嬪都進了內(nèi)殿,唯有她們主子被攔在了門外;現(xiàn)在中宮空懸,她們主子身為貴妃就是六宮最尊貴的,太后這般舉動就是在當著所有人的面打她們主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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