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舸聳了聳肩說道:“誰知道呢……也許這個莫瑾戰(zhàn)是瘋了吧……”
沉疆歌可不認(rèn)為莫瑾戰(zhàn)會瘋掉,相反,她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她思索了片刻問到:“紀(jì)羽翰呢?去莫府了嗎?”
齊舸點了點頭說道:“他聽我說莫瑾戰(zhàn)在私自練兵,便去暗訪莫府了。你放心,以他的能力,一個人絕對能搞定。”
“嗯,我這兒沒什么事兒了。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如去莫府看看?”
沉疆歌還是不太習(xí)慣有個人在屋子里,何況對方還是個男的。
齊舸倒是沒有想太多,他以為沉疆歌是擔(dān)心紀(jì)羽翰,賊笑得臉蛋跟一朵花一樣的。
“行咧,那嫂子,我就先撤了?!?p> 齊舸皮厚地朝著沉疆歌一笑,還沒等沉疆歌來得及揍他便腳底抹油一溜煙走了。
沉疆歌等他走了,才伸手摸了摸懷里的兵經(jīng)。
幸好,還在。
許是紀(jì)羽翰給她上的藥有奇效,這會兒竟然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什么疼痛了。
她推開門想出去,卻赫然發(fā)現(xiàn)李溫站在門外。
一見她開門,李溫便忙著要跪下,硬是被她拉了起來。
“李溫,你這是何意?”
在沉疆歌的拉扯下,李溫才弓腰哭喪著臉后悔地說道:“疆歌,我錯了。我不該想著要找那個莫瑾戰(zhàn)求取功名,害得你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我該死,該死!”
說罷,他便要打自己的臉。
“別?!?p> 沉疆歌制止了他,笑著說道:“這事兒不能怪你,換誰都會這樣。你現(xiàn)在想通了就好?!?p> “想通了。我跟你走?!?p> 李溫頭一昂,挺直了脊梁,毫不猶豫地說道。
“跟著我走,可不見得有什么好前途,可是想清楚了?”
沉疆歌認(rèn)真地問道。
“良禽擇木而棲。如果這個木是個朽木,倒不如不棲。何況,李府已敗落,朝廷中奸臣結(jié)黨營私,我想要出頭,實在太難。倒不如飄搖于江湖,結(jié)識三五好友,來得自在?!?p> 李溫輕嘆一聲,堅定地說道。
“你能這么想自然甚好。只是你同我一道回去只怕莫瑾戰(zhàn)未必會輕易放你我走。我們要走,只能挑晚上?!?p> 沉疆歌見他想通了,自然也就放心了。
她將心中的疑慮告訴了李溫,然后又說道:“平寧鎮(zhèn)的城門一南一北,南門有重兵把守,北門相對而言松懈一些。到時候我們趁著夜色混出城,出了城,就好辦了?!?p> 李溫聽罷點點頭,認(rèn)為沉疆歌說的有道理。
還沒等沉疆歌繼續(xù)說下去,客棧門外便吵嚷了起來,接著便有一群官兵圍了過來,個個皆兇神惡煞,不一會兒將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
掌柜的見這架勢,連忙堆著笑上前客客氣氣地問道:“軍爺,這是為何啊……”
“哼!你居然敢讓叛軍之后再這里住店,我看你也是不要命了!來人,給我拿下!”
為首的一個官兵一聲令下,就有人要來抓住掌柜的。
“放肆!我看誰敢!”
誰知凌允兒一聲清喝,她的一個手下“啪——”的一聲便將要來抓掌柜的官兵打飛在地。
除了被打的官兵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其余的人皆面面相覷,不敢再上前。
凌允兒拿出腰間令牌,上面赫然刻著一個碩大的“凌”字。
她將令牌往為首的官兵面前一推,傲氣地道了一句:“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大將軍府的令牌不認(rèn)得了嗎?”
官兵一見居然是凌家的令牌,嚇得連忙恭敬行禮,哆嗦著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有所冒失,還望凌姑娘海涵?!?p> “知道就好!還不退下!”
凌允兒冷眉一橫,瞪著他喝道。
“可是這……”
官兵見狀為難不已,想要退又不敢退。
“可是什么?難道你不想活了?!”
凌允兒的話音剛落下,身邊另一個侍衛(wèi)便上前一步逼近了為首的官兵。
單單是這架勢,那官兵便只能知難而退了。
“是是是。小的這就滾,這就滾?!?p> 那些官兵很快便撤了一干二凈。
掌柜的對凌允兒又是磕頭又是感謝的,一時間牽絆住了凌允兒想要去二樓的腳步。
當(dāng)她來到二樓沉疆歌房門口時,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人去樓空。
桌上只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草草地寫著一行字——“多謝相救,他日江湖再見,再當(dāng)面道謝?!?p> “呵,這算什么?有本事你別走啊……”
凌允兒嘴上雖這么說,唇旁卻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沉疆歌雖看著不順眼,還搶走了羽翰哥哥,但做人這方面,還是懂幾分的嘛……
“啟稟大小姐,李溫好像也不見了?!?p> 手下匆匆來報,聽得凌允兒一怔。
“那個書呆子也跟沉疆歌一塊跑了?”
凌允兒雖覺得李溫笨死了,但是有時候偶爾逗逗呆子還是好玩的。
她聽說李溫跑了后,心情竟莫名地有一些失落。
“跑了就跑了。等下次我碰見他,看我不打他個落花流水?!?p> 凌允兒一昂頭,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倔強(qiáng)地說道。
但,當(dāng)她低頭的那一瞬間,是她自己也能感到的一絲落寞。
——不對,一定是錯覺。
她越是這般安慰著自己,心里越是亂糟糟。
最后,她索性將門一摔,氣鼓鼓地回房將自己埋進(jìn)了被窩里。
——“臭書呆子!走也不說一聲!?。 ?p> #########
這時已經(jīng)接近酉時,夜色剛剛降臨。
在平寧鎮(zhèn)的一條偏僻小道上,沉疆歌和李溫帶著斗笠遮住了容顏,一路警惕地往城北的城門口走去。
他們一路走來,有不少扎著同樣白色頭巾的人匆匆從他們旁邊擦身而過,似乎趕著要去哪里。
沉疆歌邊走邊壓低了聲音問著李溫:“你之前在這里見過這些人嗎?”
李溫也覺得奇怪,他搖了搖頭,低聲道了一句:“這些人不像是商人,不太可能是商隊??粗婵滓采?,應(yīng)該不是平寧鎮(zhèn)的人?!?p> “不是平寧鎮(zhèn)的人,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么偏僻的小路上,很奇怪啊……”
沉疆歌嘀咕了一聲,卻聽到擦肩而過的兩個大漢匆忙說道:“北面城門口被關(guān)上了。快去告訴老陳?!?p> ——城門被關(guān)了???
沉疆歌的心猛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