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催生
她不說話,司美華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司年他爸離開的那么早,你們早點有個孩子我也安心一點。過幾天,你去醫(yī)院做個全面點的檢查,準備準備備孕吧?!?p> 江知魚笑得難看。
若是以前,她就真的順著她的話去做檢查了,但是她現(xiàn)在都要跟沈司年離婚了,還忍什么忍啊。
她笑的溫柔,說出來的話卻不客氣。
“我身體挺好的,不用做檢查,暫時也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媽,你不用操心了?!?p> “姐姐!”沈時念不贊同的反駁道:“媽媽也是為了你好,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呢?!?p> 司美華對她這突來的叛逆有些驚訝。
“也不是我想催你,你應該知道司年的堂弟快結(jié)婚了,要是他們先懷上孩子,可就是這一輩的長孫了。”
“意義是不一樣的。你嫁進來也有兩年了,之前我也沒說過你,趁著你現(xiàn)在年輕,要孩子正好?!?p> 她字字句句都是為了沈家好,為了沈司年好,仿佛她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工具一樣。
江知魚臉色難看,又重申了一遍,“我沒什么問題,自然不用做檢查?!?p> 查什么查,反正沈家的孫子也不用她來生,何必去受那個苦。
司美華屢次被她忤逆,臉上也有些不好看了。
沈時年驚呼一聲,“姐姐,你該不會是身體有什么問題吧?”
江知魚一個眼刀掃過去。
沈時念捂住嘴,驚慌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瞎猜的,姐姐別生氣?!?p> “不過媽媽讓你去醫(yī)院你為什么不去呢?媽媽也是為你好。除非……”
她后面越說越小聲,傻子都能聽出來什么意思。
江知魚對上司美華投來的懷疑的目光嘆了口氣,她就算要跟沈司年離婚,也不會讓自己背上不孕的黑鍋。
只淡淡說了一句,“我會去醫(yī)院檢查的?!?p> 司美華“嗯”了一聲,也沒多說什么,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她知道了。
沈時念拍了拍胸膛,“姐姐身體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了,要是……那可就不好了。”
江知魚現(xiàn)在怎么看她怎么不順眼,“我看霍城很不錯,念念覺得呢?要是合適的話就早點定下來吧?!?p> 沈時念的臉色瞬間難看了,“我還小呢,對吧?媽媽,我不著急的?!?p> 江知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輕飄飄的說,“現(xiàn)在青年才俊搶手的很呢?!?p> 這話倒是說到司美華心坎上了,霍城不說有多出類拔萃,也是經(jīng)過她精挑細選的。
這江城不知道有多少有女兒的人家都盯上了他。
“你嫂子說的沒錯,霍城家世人品都不錯,你要是點頭了,早點定下來我也放心點?!?p> 沈時念嘟著嘴,抱著司美華的手臂搖了搖,撒嬌道:“媽媽,那么著急做什么啊,我跟他還不熟呢,總得多考察考察?!?p> 江知魚冷眼看著,“念念這么挑,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沈時念本來就對她挑起這個話題不滿,現(xiàn)在裝也不裝了,對著她沒個好臉色,“關(guān)你什么事啊!”
江知魚笑道:“我只是覺得人呢,就該抓緊眼前的東西,別一天到晚覬覦得不到的?!?p> 沈時念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你說什么?”
“沒什么?!苯~無所謂的笑道:“只是有感而發(fā),人真是貪心不足,總是念著別人的,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是不是?”
沈時念死死的盯著她,眼神跟淬了毒一樣,恨不得現(xiàn)在就刀了她。
司美華這兩年也為著沈時念的婚事操碎了心,聞言也有些擔心她挑來挑去挑花了眼。
“知魚說的沒錯。念念,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慎重,知道嗎?”
沈時念悶悶的應了聲。
沒一會,霍城和沈司年也陸陸續(xù)續(xù)也回來了,先前的話題也就不了了之了。
霍城一入座,就感覺到不對勁,偏頭朝著沈時念問了一句,“怎么了,不開心?”
沈時念盯著正和江知魚說話的沈司年,聞言視線收了回來落在霍城臉上,臉上肉眼可見的失望。
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哥哥。
她頓時失去所有興趣,搖了搖頭,用著不大但是足夠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沒事的,我只是有些自責,因為我的原因,讓哥哥和姐姐鬧矛盾了?!?p> 江知魚動作一頓,又整什么幺蛾子。
你一個不是親生的小姑子整天夾在哥哥嫂子中間興風作浪是什么值得拿出來說的事情嗎?
沈時念語氣低落的繼續(xù)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小時候失去親生父母,被沈爸爸接回沈家,是哥哥一直陪著我,安慰著我,我才能夠慢慢走出來?!?p> “我一直都很感謝爸爸媽媽和哥哥,所以,我真的不想因為我,給哥哥添任何的麻煩?!?p> 說著,她端起酒杯站起來,“姐姐,我真誠的跟你說一句對不起!這杯酒,就當是我給姐姐賠罪了?!?p> 還不等江知魚說什么,她就直接干掉了一杯酒,然后被嗆的咳嗽了起來。
霍城和司美華一左一右,拿紙巾的拿紙巾,倒水的倒水。
司美華拍了拍她的背,責怪的說道:“你這孩子,說什么的話呢?知魚難道還會跟你一個小孩計較?”
沈司年遞了張紙巾過去,“你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呢?”
沈時念抬起頭,一雙眼睛被嗆的通紅,水汪汪的,“真的嗎?姐姐,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
江知魚清楚的感受到了司美華和沈司年同時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從沈時念打出已故父母這張牌的時候她就輸了,不對,不對,談什么輸不輸呢?
不論是在司美華還是沈司年那里,她根本就不配跟沈時念放在一個天平上。
從始至終,一直退讓的人只能是她。
這次也一樣。
江知魚深深吸了口氣,試圖在這個讓她窒息的環(huán)境里獲得一絲喘息。
她像過去許多次一樣,扯出虛假的笑容,“當然不會了,念念,我怎么會跟你計較呢?”
委屈求全,是她這兩年來做的最得心應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