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接受道歉
江知魚腳步一頓,正好和剛進(jìn)門的沈司年打了個照面。
他輕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
江知魚深吸一口氣,急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有正事找你,誰讓沈總都忙到?jīng)]空接電話了,我只能來這找你了。”
沈司年解開西裝外套順手遞給阿姨,“沒記錯的話我們正在準(zhǔn)備離婚,江小姐這樣不太禮貌吧?”
“你也知道是準(zhǔn)備離婚?。恐灰惶爝€沒離,拿這棟房子就有我的一半。既然沈總覺得煩,不如抽空跟我去一趟民政局?”
沈司年冷笑一聲,“江知魚,我給過你機(jī)會,是你自己沒抓住。”
江知魚想要解釋,“我那天是因?yàn)橛惺隆?p> “是什么事?”
江知魚一頓,她下意識的不想說。
既然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這么難堪的地步,她那點(diǎn)僅剩的自尊心,并不允許她把自己的傷疤在攤到沈司年面前。
而且,這個男人也并不會真的在意她發(fā)生了什么,即使說出來,估計也會以為是她找的借口。
她沉默了幾秒,再次開口,“那天是我的錯,我道歉。你看你什么時候方便,我們重新再約時間?!?p> “道歉就行了?那我浪費(fèi)的時間誰來賠給我?”
沈司年諷刺的說道:“如果在商業(yè)上遇到像你這么不守信用的人,沈氏會直接拉黑?!?p> “那你想怎么樣?”
沈司年沉默一會,眼神瞟到桌上細(xì)長頸花瓶里的花束,突然想到短時間以來一直煩惱他的一件事,“你在臥室里放的香薰是哪里買的?”
“嗯?”江知魚有些莫名其妙,“沈司年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
“你告訴我,我就接受你的道歉?!?p> “我自己調(diào)的?!?p> 看到沈司年投來驚訝的目光,江知魚嘲諷的勾起唇角。
很意外嗎?她當(dāng)年學(xué)設(shè)計的時候正是年少輕狂,志得意滿的時候,什么都想試一試。
雖說學(xué)的不算很精,但是什么都略通一點(diǎn)。
當(dāng)初給臥室換上自己調(diào)的香,只是因?yàn)樗吹搅艘粋€很有趣的說法:最深的記憶就是味道。
她想讓沈司年聞到味道這個味道就能想起她,于是懷著復(fù)雜的少女心事調(diào)出了這款香。
但沈司年從來沒問過。
沒想到,經(jīng)年過去,他第一次問起這個香,她卻早已失去了當(dāng)年那份心思。
江知魚從包里翻出來紙筆,“我把配方寫給你,你找人配一下就行。”
她流暢的寫下配方,遞給他,期待的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去辦手續(xù)?”
沈司年接過配方盯著她看了好久,才淡淡道:“你確定嗎?江知魚,需不需要我提醒你,離開我,你之前所享受的那些優(yōu)越的物質(zhì)條件就再也不會有了。”
“沈總。”江知魚平靜的打斷他,“您說的那些,我前二十多年都沒有享受過,也平平安安的長到這么大了?!?p> 潛臺詞就是,她江知魚不當(dāng)沈太太也不會死。
兩人對視,沈司年發(fā)覺她好像是真的不在意了,頓時覺得有些煩躁。
偏偏她還要再追問一句,“我們什么時候去辦手續(xù)?”
這話落在沈司年耳朵里就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感覺了,他皺眉,“到時候再看?!?p> 江知魚繼續(xù)追問,“再看是什么時候?具體哪天?”
“你那么著急?”
江知魚被他這副不耐煩的態(tài)度刺到了,語調(diào)也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你兇什么啊?沈總這么忙,我問清楚一點(diǎn)不行嗎?怕您貴人多忘事,到時候又忘記了。”
沈司年皮笑肉不笑,“是怕我不和你離婚?江知魚,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我說再看就是在看,具體時間會再通知你?!?p> 沈司年這個人簡直就是陰晴不定的代名詞,江知魚懶得跟他計較,“還有一件事?!?p> 他懶懶的抬起眼皮。
“上次你答應(yīng)了我,給江正銘打個電話拒絕他,你還沒打。”
沈司年往沙發(fā)上一靠,雙腿交疊,恍然大悟道:“好像是有這么一件事?!?p> 江知魚翻了個白眼,提醒道:“你說的,作為交換,我陪你去跟沈時念的男朋友吃飯,你幫我拒絕江正銘,飯我陪你吃完了,這個電話你現(xiàn)在就打,我們兩不相欠?!?p> 江知魚只恨不得自己上手幫他打電話。
沈司年幽幽道:“話是這么說的,不過既然我們都要離婚了,你們家的事情我就不太好摻和了?!?p> 他這個時候又開始講究起來了,江知魚企圖說服他,“這都是小事,就算離婚了大家也都是朋友是吧?!?p> 換來沈司年用看傻子的目光的看著她。
江知魚摸摸鼻尖,幽怨的問道:“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沈司年盯著她極其平靜地叫了聲,“江知魚?!?p> 一聽他這個語氣,江知魚就感到大事不好。
果然,沈司年說道:“你又要跟我離婚,又不想讓你父親知道,這天底下什么好事都能被你占了是吧?”
江知魚啞口無言,她確實(shí)不想也不能讓江正銘這么快就知道她離婚的事情,至少在她拿到她母親的遺產(chǎn)前不行。
江知魚八歲那年,她母親就失蹤了,至于到底是意外失蹤還是自己離開后不愿意再回來,時間太久加上又沒有人愿意告知她真相,所以連江知魚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沒有母親了。
母親失蹤后的第三個月,貢淑慧就帶著沈知懷登堂入室,成為了江太太。
那一年,江知懷六歲。
后來,在貢淑慧的溫柔鄉(xiāng)下,沈正銘對她這個本就不在乎的女兒更加漠視。
終于,在她走失差點(diǎn)被拐走之后,房雨蘭實(shí)在可能不下去了,從江家?guī)ё吡怂?p> 她也是從房雨蘭那里知道,她母親給她留下了一筆不菲的遺產(chǎn),只不過掌握在沈正銘手里。
后來她和沈司年結(jié)婚,她趁機(jī)跟沈正銘談判企圖拿回那筆遺產(chǎn)。
為了更大的利益,沈正銘答應(yīng)了她,婚后第五年,會將她的母親留下的所有東西都還給她。
而現(xiàn)在,她想拿到這筆遺產(chǎn),不僅是因?yàn)槟莻€在記憶里已經(jīng)模糊的母親,更是為了房雨蘭。
房雨蘭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昏迷著,靠著昂貴的藥物和醫(yī)療機(jī)械吊著命。
如果她一直醒不來,就憑江知魚手里的這點(diǎn)錢想繼續(xù)供著她,根本就不夠。
而且,她想重新發(fā)展YU,也是哪里都要用錢。
但是現(xiàn)在她和沈司年的婚姻只維持了兩年,江正銘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沈司年似乎看出來了她的心思,嘲諷道:“你真的以為能瞞得住?就說你從沈家搬出去這件事,稍微有點(diǎn)心思的人早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