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線索
姜妄的聲音在耳邊徘徊不散，黎婉一直在聽，這會不由得微微皺眉：“你認(rèn)真的？”
姜妄立刻跳了起來：“那是當(dāng)然，我怎么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p> “你為什么不想成婚？”她問。
姜妄方才說的就是自己成婚的事情。
他這個年紀(jì)定親也不算早了，姜無憂不指望自己的這個兒子能有多大的出息，便盼著他早早的成婚生子，這些時日給他相看了不少女子了。
姜妄支支吾吾的沒說出個所以然，還撓了撓頭。
“有喜歡的人了？”黎婉問。
一聽這話，姜妄頓時就瞪大了眼睛，緊接著連忙否認(rèn)：“沒有，我只是想先闖點名堂出來。”
黎婉輕撇了他一眼，開口道：“你一點都不會說謊。”
姜妄：“……”
“是哪家姑娘？”
姜妄緊緊的閉著嘴巴，顯然不想開口。
他不說，黎婉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只是道：“那你打算怎么闖出點名堂？”
剛那個不能答，這個他倒是很快開口道：“我想考狀元?！?p> 黎婉停下腳步詫異的看著他：“你再說一遍，你想干什么？”
“我要參加科舉?！?p> 黎婉上下掃視著他，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探究。
姜妄被看的有些不適，忍不住道：“姐姐，你這是不相信我？”
“你不是那塊料，死了那條心吧，你以后還要繼承姜府，還是跟著你爹學(xué)點有用的?！崩柰竦馈?p> 不是她瞧不起姜妄，他要是能高中，那姜無憂真該去祖祠拜一拜。
“姐姐，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莫欺少年窮，你怎么就覺得我不行？”
“你見過白日夢有變成現(xiàn)實的嗎？”
姜妄：“……”
隨后黎婉接著往前走，掃了一眼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接著道：“你一向?qū)ψx書不感興趣，如今這般積極可是和你的心上人有關(guān)？”
姜妄沒說話，耷拉著腦袋，顯然她是猜中了。
黎婉想了想又說：“你好歹在上京城也算是聲名在外，別的不說，這皮囊就足夠唬人，再加上你這身份，高門貴女你配不上的倒也不算多。如今你閉口不言，吵著要考狀元，那勢必是你覺得自己高攀了?！?p> 話音落，姜妄的眼睛就瞪的圓大，顯然是驚訝于她的猜測。
不過黎婉的話還未斷：“就算你非要考狀元，也是武狀元可能還有那么一點希望，但你選了科舉……對方怕是底蘊深厚的學(xué)識大家，上京城有名望的就那么些，家中還有尚未出閣的女子的……”
說到這里，黎婉忽然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你喜歡玲瓏？”
姜妄更加的不可思議：“這你都猜得到?！?p> 黎婉看著他的眼神越發(fā)的鄙視了，輕嗤了一聲道：“死了那條心吧，你配不上她?！?p> 這下姜妄可不愿意了：“我好歹還叫你一聲姐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所以我這不是想辦法配得上嗎？”
黎婉輕蔑一笑，白了他一眼加快了腳步。
就差將懶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姜妄呆愣在原地，撇著嘴，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沮喪。
書房，姜無憂早就收到了守衛(wèi)的傳話，自然知道黎婉要來。
明明是父母，但兩人相看，總有一種仇人的感覺。
雖然有求于人，但那聲爹她怎么都叫不出口，只是語氣溫和了些叫了聲：“姜大人?！?p> 姜無憂臉色也不好看，冷哼一聲道：“一聲爹你都叫不出口了嗎？”
黎婉沒說話，但比起以前，顯然已經(jīng)好很多了。
姜無憂也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糾結(jié)，這會開口道：“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p> 黎婉也沒客氣，直接道：“上京城接連死了四個年輕的懷孕女子，這件事在司天監(jiān)來看會不會有什么說法？”
“瘟疫橫行，已經(jīng)不知道死了多少了，湊巧吧?！?p> 姜無憂十分敷衍，想都沒想就這般回答。
一開始她也覺得可能是湊巧，但她詢問過巫尚了，線索指向這兒，那就沒那么簡單。
“姜大人……”黎婉喊了他一聲，語氣不善。
姜無憂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很不喜，但她現(xiàn)在畢竟還是安王妃，要是執(zhí)意鬧，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不過這種事情他還是覺得不參與的好，于是道：“婉兒，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你爹，我……”
沒等姜無憂說完，她就打斷了他說：“姜大人，你可知道外面都在傳言前些時日太子放出藥米時市面上出現(xiàn)的尋常的米是姜府的?！?p> 姜無憂愣了一下：“胡說八道?！?p> “太子的藥米是我給的，那件事太子沒計較也是看在了我的面子上?！?p> 黎婉并未說謊，太子確實是看在了她的面子上沒計較姜府的事情。雖說他也不覺得姜府有那么大的能耐。
可姜府沒有那個能耐，也未必不能是有能耐的人指使的。
姜無憂皺了皺眉，半晌后道：“那四個孕婦分別住在什么地方？大概方位。”
黎婉想了一下說：“東南西北各有一個?！?p> “還有什么線索？”
“我只見到了一具尸體，她肚子里的孩子被強行取了出來。腹部發(fā)硬，沒有血跡?！?p> 姜無憂坐在書桌旁寫寫畫畫，房間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能掌控司天監(jiān)的姜無憂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又過了一會，姜無憂抬頭問：“和巫蠱無關(guān)嗎？”
“暫時沒發(fā)現(xiàn)?！崩柰竦馈?p> 姜無憂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曾在一本雜談上面看到過一個說法，說是轉(zhuǎn)運?！?p> “什么？”
黎婉有些茫然，不知道這件事怎么轉(zhuǎn)運扯上關(guān)系。
“轉(zhuǎn)運珠，傳聞若是和懷著身孕的女子歡愛時讓胎兒死在腹中，便可以將霉運轉(zhuǎn)到胎兒的身上讓其帶走?！?p> 黎婉聽到這番說辭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氣憤道：“這等荒誕之詞竟然會有人相信？”
姜無憂靠在椅子上，輕聲道：“有些事情說不準(zhǔn)，就像你的巫蠱之術(shù)，便是親眼所見都會覺得神奇，你娘當(dāng)初就是那么讓我著迷的?！?p> “你不配提她?！?p> 姜無憂露出幾分懷念之色，輕嘆了一聲說：“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黎婉皺眉：“你說的是真是假？”
“只是看到過記載，至于真假說不準(zhǔn)，或許再加上一些東西可以成真呢?！?p> 黎婉走了，姜無憂那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根本確定不了任何事。
但他也給了一個提醒——加上一些東西或許可以成真。
加上什么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