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比試
前世,黎婉一門心思的都在越安身上,對于上京城很多人和事都不了解。
鐘俊青是個話癆,一開口就有些停不下來,念念叨叨個不停。
不遠(yuǎn)處,封元青看著黎婉對著鐘俊青笑盈盈的模樣微微皺眉。
方七暗道壞了,連忙開口道:“鐘公子性子跳脫,對誰都那樣?!?p> “是嗎?我怎么聽說他鐘愛美人呢?”封元青道,聲音透著一股陰冷。
方七一時語塞,替鐘俊青默哀了一下,他已經(jīng)盡力了。
而鐘俊青只覺得背后發(fā)寒,但環(huán)顧四周又沒發(fā)現(xiàn)什么。
臺下,鑼聲響起。
“比試開始?!睖喓竦穆曇繇懫穑幌伦泳桶察o了不少。
樊云兒上臺,一身勁裝,頭發(fā)高高豎起,英姿颯爽。
黎婉看著她那般模樣微微一笑,轉(zhuǎn)頭看向了鐘俊青問:“鐘公子,你剛才為什么會替樊云兒說話?”
鐘俊青頭都沒抬就道:“本公子風(fēng)流不下流,樊云兒是跋扈了些,但她出身將門,為人豪爽,雖說年紀(jì)是有些大了,但也不能讓人那般非議?!?p> “你能這么想最好不過?!?p> “那是當(dāng)然,我豈能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樣?!?p> 臺下,樊云兒出手利索,身姿靈活,對手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一開始看熱鬧的人都被驚呆了,一時間議論紛紛。
鐘俊青則站了起來拍手叫好。
他的聲音很大,樊云兒也望了過來。
不出意料的,樊云兒贏了。
可對手似乎很不服氣,惡狠狠道:“一介女流來參加什么比武?以后還不是要嫁人生孩子?!?p> 樊云兒被氣到了,一腳就踹了過去。
旁邊的人趕緊去攔著,但都知道樊云兒的身份,也不敢真的碰她。
樊云兒看著捂著肚子的手下敗將嘲諷道:“我能嫁人生子,也能征戰(zhàn)沙場。怎么選,你還沒資格替我做主,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回去好好練練,爭取下次在我手底下多撐會兒……手下敗將?!?p> 男人被氣的不輕,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可縱使她贏的如此漂亮,在場為她歡呼的也沒幾個。
女子們羞怯,有羨慕的,也有背后議論的,而男人們幾乎都覺得她應(yīng)該嫁人生孩子。
不過不管怎么想,樊云兒就是贏了,而且贏的相當(dāng)漂亮。
但這只是初次選拔,贏了也沒什么,人們也只是新奇于女子可以參加比試而已。
鐘俊青贊許道:“這個樊云兒,還真不俗,不過可惜了,女兒身,要是個男子,這樊將軍做夢怕是都能笑醒。”
黎婉笑道:“方才江世子和你打賭未成,不如我們打個賭吧?!?p> “我們?”
黎婉點(diǎn)頭:“對,我們?!?p> “賭什么?”
“就賭樊云兒能不能成為武狀元。”
此話一出,鐘俊青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安王妃,武狀元,樊云兒?你還真敢說,她不會是狀元,絕對不會。”
黎婉詫異,鐘俊青說的太肯定了些。
她好奇道:“為何?樊云兒的身手不錯,父親又是將軍,排兵布陣,兵法兵書也不在話下?!?p> 鐘俊青開口剛想說什么,身后忽然有人道:“他說的沒錯,樊云兒不會是武狀元?!?p> 回頭,是封元青。
封元青坐在黎婉的身邊,整個人看上去讓人如沐春風(fēng)。
他的聲音很是溫和,坐下后再次開口道:“武狀元并不是打贏就行,前十甲要當(dāng)著皇上的面排兵布陣廝殺,最后是由皇上欽點(diǎn)。于情于理,皇上都不會讓一個女子成為武狀元。”
“原來是這樣?!崩柰衲剜艘痪?。
她先入為主了,前世樊云兒證明了自己的才能,可她是女扮男裝,如今雖然不用女扮男裝了,但正如封元青所說,皇上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到此,她都想嘆一句可惜了。
下面的比試還在繼續(xù),但沒了樊云兒,不少人都散了。
上京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九十六名少女之死并未引起多大的風(fēng)浪,想必用不了多久人們就會將這件事遺忘。
鐘俊青看了眼封元青,又看了眼黎婉,陰陽怪氣的嘖嘖了兩聲就走了。
路過黎婉身邊的時候,他忍不住低聲說了句:“確實(shí)找了個好靠山。”
黎婉不語,似乎沒有聽到似的。
不少人側(cè)目,都想知道黎婉和封元青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你這么做是會引起眾怒的?!狈庠嗟?。
黎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此刻道:“總要試試。將軍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她只是在利用你。”
黎婉嗯了聲:“我知道,但確實(shí)應(yīng)該改一改了,不是嗎?”
“黎姑娘,你一向聰明,應(yīng)該知道她的目的?!?p> 這次黎婉沒有直接回答,她慢慢的喝著茶杯里的水,直到見底:“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p> 封元青立刻站起來道:“我送你。”
她沒拒絕,眾目睽睽之下跟著封元青走了。
還沒走遠(yuǎn),就聽到江懷武低聲道:“還別說,安王妃確實(shí)有點(diǎn)姿色?!?p> 封元青回頭,直直的看著江懷武,眼神透著幾分殺意。
江懷武被嚇了一跳,連忙躲開。
馬車上,黎婉才緩緩的開口道:“你對長公主怎么看?”
封元青不卑不亢道:“若她是男兒身,如今這高位之上應(yīng)該是她。”
“封將軍,我一直有一件事不解,你可否為我解惑?”
“黎姑娘請說。”
黎婉頓了頓,然后才道:“就只是因?yàn)榕畠荷韱???p> “嗯,只是因?yàn)榕畠荷??!?p> “為何?她們并不比男人差,為什么只能相夫教子,被困后宅。她們……不,我們……我們存在的意義似乎只是生個孩子。”
封元青沉思了很久說:“我不能理解,但我想你是對的?!?p> “既然我是對的,你為什么還要來勸說我?”
“婉兒,你是對的,但不能這么做,當(dāng)今圣上忌憚巫蠱,除此之外就是長公主,好在這么多年長公主都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扇缃衲銈兟?lián)手要做的那些已經(jīng)觸了皇上的逆鱗?!?p> 這些黎婉都知道,越雪淵想要的是最上面的那個位置,確實(shí)是觸了皇上的逆鱗。
可她難道有什么選擇嗎?越雪淵一邊是威脅,一邊是利誘。
再者,明知深陷泥沼,難道只能順其自然,連一點(diǎn)反抗都不能有嗎?
“將軍覺得我是對的,但仍希望我不要反抗,是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