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謹言擦干了眼淚，聽見墨謹言對他招了招手，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乖，聽話。”
“從哪里過來?！?p> “今天我不折磨你，可好了？”
見到男人瞬間溫柔的臉，洛歆從欄桿的外面跨了進來，另外一只腳還沒跨過來的時候，墨謹言便把他拉入懷里。
他往樓下走，剛到臥室就被男人狠狠把她甩在床上，仿佛整個骨頭都要斷裂一般。
她知道。
今天自己用自殺威脅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洛歆在床上滾了一圈，隨后用被子遮住傷痕累累的身體。
望著墨謹言幾乎是求饒的語氣。
不過今天墨謹言似乎沒有了興致，把她按到被子里面，緊緊地抱在懷里面，直到身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洛歆才松了口氣。
往墨謹言懷里面鉆了鉆，緊緊地抱住了他。
……
到第二天早上，墨謹言上班以后，因今天是十五號，便沒有去教書。
洛歆穿了一件休閑的衣服戴著一個帽子準備去找母親。
她把自己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是因為他那可悲的母親。
與其痛苦地活下去，不如死得痛快。
她今天去見洛母，沒有別的，就是和她告別。
或許自己死了。
母親才知道錯吧？
洛歆來到了家門口，卻沒有家里的鑰匙，抬起手腕，輕輕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
出來了一個瘦小的女人，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身形矮小，面容憔悴。
洛歆皺緊了眉頭，摸了摸洛母的臉，“幾年沒見怎么變成這副鬼樣子了?！?p> 說完，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道，“這般的憔悴！”
“媽媽告訴我！你怎么變成這樣子了？”
面對女兒的質(zhì)問，洛母不敢看洛歆的眼睛，低眉順眼，“對不起，洛洛?！?p> “是媽媽的錯……我?！?p> “媽！”洛歆大聲地吼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吃什么東西了？”
見到女兒已經(jīng)懷疑了，洛母當場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緊緊地抓著洛歆的褲腿，抬眼雙目通紅，“對不起，對不起，媽媽錯了，媽媽錯了！洛歆？”
說完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自己的臉上，我混蛋，我混蛋！
“是媽媽犯渾是媽媽犯渾，求求你……我沒忍住，有人誘惑我，我變吃藥了？”
“現(xiàn)在我每天都要吃藥！”
“每天需要十萬塊錢，寶貝女兒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呀，我戒不掉那東西！”
“要是沒有藥我會死的？！我的寶貝女兒！”
“你一定不會不管媽媽的是吧！”
洛歆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不讓眼淚流下來，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竟發(fā)生在自己的頭上。
怎么別人就有愛自己的母親？而自己卻有一個禍害自己的母親呢。
憑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
老天爺！這就不能公平一點嗎？？
“媽?！甭屐u了搖頭，緊緊地抓著洛母，眼神直逼著他。
“你賭博也就算了，怎么還要去吃藥，你讓女兒死了算了……！”
“媽！你真的太該死了！我真的恨你！”
洛母頭不停地磕在地上，苦苦地哀求著，“求求你了，幫幫媽媽吧！”
“你可是我懷孕十月生下來的心頭肉，我的小棉襖，你現(xiàn)在嫁的是有錢人?！?p> “墨謹言說了，只要你留在他身邊，只要你不跟他離婚，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
洛歆低著頭看著自己母親那可悲的模樣，蹲了下來，把她拉了起來，似笑似哭，“所以你便把我賣了？”
“所以你就理所應(yīng)當賭博，是吧？”
洛母的視線移向窗外，心虛，“沒有……我也很愛你，可是我們家里已經(jīng)衰敗，家徒四壁，我就想用這些東西來麻木?！?p> “你可是我的女兒，自從你嫁給墨謹言以后，連面都不讓我見！”
“這就是我的女兒嗎？你知道我想你，難道就因為我賭博就不是你的母親了？”
洛歆不想說什么了，只覺得心口很痛。
被墨謹言傷害也就算了。
連最親愛的家人也要傷害她，這種苦楚就像是往身體里面倒了一杯苦水，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苦的。
“你不懂我，我知道你苦，可是我比你苦多了……”
看著自己母親憔悴的樣子，洛歆拿出來了一張卡，放在桌子上，“媽?！?p> “這是我私房錢，卡里有十萬，你拿去用吧。”
看到銀行卡洛母一把抓了起來，看著洛歆的臉，無比的感激的笑了，“還是我的女兒好啊！”
“我就知道回的女兒一定不會丟棄我的？”
洛歆眼里肉眼可見的抑郁癥，臨走的時候回過了頭，洛母的目光也落在她的眼睛上。
隨后緩緩地吐出幾個字，“對不起女兒，是媽媽對不起你。”
“剛才的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會戒掉一切的?！?p> 洛歆搖了搖頭，站在門口聲音虛弱，“這是我最后見你一面……希望你以后好自為之?！?p> “改邪歸正?！?p> 說完以后，她毅然而然地朝著門外瘋狂地跑了出去，窗外瓢潑大雨，洛歆在雨中狂奔來，來到小區(qū)的一處湖泊停了下來。
淚水打濕了頭發(fā)和衣服，他們都緊緊地貼在了身上。
洛歆撩起了袖子，袖子里面的胳膊有著長長的傷痕，這些都是墨謹言的杰作。
不過真的不算什么，因為還有更重的傷口。
這里是富人小區(qū)，地面打掃得很干凈，就連雜草也剪得整整齊齊。
洛歆爬上了臺階，底下便是湖水，不太深，但是足以淹死人。
只要從這里跳下去。
她就能夠到達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了，洛歆拿起了手機，里面都是墨謹言打來的電話，已經(jīng)打來了幾十個了。
因為一個月沒有接里面，甚至發(fā)了一條威脅的短信。
“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馬上回來，聽到了沒有?！?p> “馬上回來伺候我?！?p>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今天你媽又打電話給我，我打去了五百萬?！?p> 看到最后的短信，洛歆徹底陷入了絕望，拿起手機網(wǎng)，高空一拿，隨后撲通一聲扔進了水里。
周圍的雨也嚇得一哄而散。
洛歆閉上的眼睛，想都沒有想，便朝著身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