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港市的夜生活卻剛剛開始。
宋星綢穿著打補丁的褲子和一身園丁的工作服,被攔在了岳司門口。
保安面無表情地伸手。
“這位女士,請穿正裝。”
岳司是秦戈的產(chǎn)業(yè)。
一家極近奢靡的會所。
它就坐落在港市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秦戈擁有整個港市最高的一棟樓。
岳司,就在頂層。
宋星綢想找人查秦經(jīng)霽的房產(chǎn),可奈何思來想去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她只有來找秦戈。
據(jù)說每周四他都會來這里,于是就想來碰碰運氣。
上一次來這,還是那天做完后醒來。
秦戈送她回虞家,經(jīng)過岳司的大門,她才知道這是秦戈的地盤。
其實宋星綢心里也不確定秦戈會不會幫她。
畢竟兩人是露水情緣。
但無論如何,這件事的罪魁禍?zhǔn)拙褪撬?,他總不能連這點忙都不幫吧?
她其實是抱著僥幸心理來的。
沒想到這人還沒見到,就先被攔下來。
“勞煩你通報一聲,我是來找秦……”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秦經(jīng)霽的?!?p> 她不能讓人知道,她和秦戈有什么關(guān)系。
傳出去,叫人起疑就難辦了。
她現(xiàn)在身為秦經(jīng)霽的未婚妻,來找他比較合理。
聽到秦經(jīng)霽的名字,保安斜眼看了看她。
臉蛋看著倒是挺漂亮的,特別是那雙水眸,亮晶晶的。
要不是岳司的安保嚴(yán)到近乎變態(tài),他就要心軟答應(yīng)了。
保安視線下移,落在那套園丁服上。
穿著這么寒酸,怎么可能會和大少爺認(rèn)識?
搞不好是仗著自己漂亮,來做撈女的吧?
于是他不耐煩地?fù)]了揮手,連敬語都省了,“走開?!?p> 宋星綢無奈,掏出口袋里的鑰匙舉起來。
“勞煩你看看清楚,這把鑰匙是秦經(jīng)霽給我的,我是他未婚妻。”
保安卻嗤了一聲,“一把破鑰匙就想糊弄我?現(xiàn)在這年代誰還會用鑰匙開門?”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宋星綢。
現(xiàn)在大家都是密碼或指紋鎖,會用鑰匙的房子,想必很少了。
這樣查起來,就更方便。
看保安不相信,她只能默默把鑰匙收起來。
岳司的安保極嚴(yán),現(xiàn)在她和秦經(jīng)霽訂婚的消息還沒放出來,不讓她進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她現(xiàn)在身著傭人的衣服,確實不符合岳司紙醉金迷的風(fēng)格。
宋星綢四下里看看,想找個地方坐著等,看能不能遇到秦戈。
港市靠南,深秋的夜晚也不算冷,但園丁服有些單薄,一陣風(fēng)吹來,宋星綢捂了捂手臂。
她腳上還穿著石來娣那雙棉布鞋。
鞋碼對她來說有點大,腳上被磨破了皮。
她站在岳司恢弘的大門下邊,彎下腰查看腳上的傷勢。
秦戈開車經(jīng)過岳司大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一個穿著樸實的女人,身上的氣質(zhì)卻難掩嬌俏,腰上的束帶把她的身材勾勒出惹火的形狀。
彎腰的一瞬,一縷黑卷發(fā)垂落,畫面說不出的美妙。
起初他還不確定那就是宋星綢。
直到車燈照到她那張凄楚又倔氣的小臉,白得在夜里都反光,他才確定是她。
她來這做什么?
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小女人每次出現(xiàn),都能輕易挑起他的興趣。
大G調(diào)轉(zhuǎn)方向,在宋星綢身邊停下。
車窗降下,露出秦戈那張玩世不恭的側(cè)臉,他手搭在車窗邊沿,嘴里還斜叼著根煙。
秦戈沖宋星綢吹了聲口哨。
“侄媳婦,穿成這樣來這……”他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她一番,“玩cosplay???”
宋星綢本想看看腳傷,沒想到耳邊突然傳來秦戈的聲音。
她一手拎著鞋,金雞獨立的姿勢,腰還彎著,冷不丁地抬起頭。
視線相撞。
她的狼狽恰好撞進他的戲謔。
兩人皆是一愣。
“小叔。”
半晌,宋星綢先開口,甜甜地叫了聲。
“我有事找你。”
說完,她還可憐巴巴地咬了咬下唇。
宋星綢盡可能的表現(xiàn)得乖順,連聲音都像淬了蜜糖。
大多數(shù)男人都吃這套。
但她不知道,秦戈吃不吃。
她在賭。
幾秒后,車窗升起,秦戈收回手,作勢要開車。
顯然,秦戈不是大多數(shù)。
宋星綢一慌,忙拉住車把手,“找你玩,行嗎?”
男人握方向盤的手一緊,勾唇。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