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文悅曾經(jīng)問過彭曉武,為什么是自己,當(dāng)時彭曉武吊兒郎當(dāng),說話的語氣叼叼的,但是眼睛里的認(rèn)真卻讓文悅竟失了神:“因為得不到,所以他一直在心里騷動著?!?p> 在一起之后,文悅常常能在學(xué)校偶遇到他,他來學(xué)校比較勤,一個星期里請假的日子很少。
下午文悅在運動場練體育,他就會在不遠處的籃球場打著籃球看著,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一群人;
在文悅看來,彭曉武在很多時候都不是一個很浪漫的人,他不會在文悅累得癱倒在地時過來安慰她,在她堅持不下去時來陪她跑跑;但文悅覺得這樣很好,大家誰也不會浪費誰的時間。
在某一天的中午,彭曉武一反常態(tài),等在文悅的教室門口。文悅出來時嚇了一跳,要知道他和彭曉武在一起的事班里還沒人知道,這要是傳到老師耳朵里,那還了得。
文悅在看到彭曉武后忽然轉(zhuǎn)身,與人流背道而馳,竄進了教室,跑到座位上東翻西找,直到班級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彭曉武靠在教室門口的門框邊,忽地出聲,語調(diào)微揚,有些不太正經(jīng):“怎么,老子見不得人?”
文悅捏著手指,在彭曉武的注視下慢吐吐的離開座位,斟酌一下字句,文悅才不情不愿地開口:“你怎么來我班級了?”
彭曉武眉骨輕佻,笑得散漫:“找你吃個午飯,還得經(jīng)過你允許?!?p> 文悅臉上很是難為情,心里盤算著到底該找個什么樣的理由,才能把這廝打發(fā)了。
“最好別唐塞我.....”彭曉武語氣里沒有調(diào)笑的意味:“我記得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外面吃午飯吧,你不回家,不找人,文悅,我倒要看看你想說出個什么理由來?!?p> 文悅訕笑,打著馬虎,“沒有啊,吃飯蠻,那就快點啊。”話音剛落文悅就已經(jīng)抬著步子走出了好幾步之外。
彭曉武帶著文悅來到一家比較偏僻的家常炒菜飯店,文悅跟著彭曉武進了一個包廂;服務(wù)員拿進菜單時,彭曉武暴力的扔給了文悅,這情景實在難以讓人聯(lián)想到......這兩人會是情侶。
文悅勾了倆個菜一個湯,全程沒有詢問對方的意見,就遞給了服務(wù)員。
彭曉武嘴角噙著一絲笑,語氣帶著打趣,好不正經(jīng):“也不管管我,要是你點的菜都不是我喜歡吃的.....文悅,老子要你好看?!?p> 文悅慢悠悠的抬眼,輕聲低喃:“誰讓你扔給我的?!?p> 從此之后,兩人每天中午都要在一起吃飯,文悅好幾次提出抗議,都被對方威逼恐嚇,最后嚇退收回。
最離譜的一次,文悅不小心說漏了嘴,說晚上家里沒人在;就在半路被彭曉武拐進了一個酒吧。
一進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響徹整個空間,身邊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過,這是文悅從未接觸過的領(lǐng)域;要知道,此時的她還只停留在梁山好漢故事里,看的電視劇都是西游記連續(xù)。
文悅聲音微顫,整個人幾乎是被彭曉武拖著走的:“彭曉武,彭曉武.....”文悅喊了幾聲,見對方?jīng)]回應(yīng),陡然提高了音量:“彭曉武.......”
“怎么了?”彭曉武頭也沒回,幾步就跨到了一個卡座;身后文悅低著頭,大腦緊繃繃的,她什么也沒看見,就被彭曉武帶進了一個角落。
文悅整個人悶悶的,已經(jīng)生氣了的情緒在臉上寫的明明白白。
身旁的彭曉武輕車熟路的拿起一瓶酒,和周圍的人說著不入流的話。
“這是.....武哥新?lián)Q的妹子?!?p> “哎呀,武哥,這他媽還是一個初中生啊.....”
“武哥干事還真是一鳴驚人?!?p> 被點名的文悅在眾人的打趣中,始終悶聲低著頭,也不管別人的目光;彭曉武將人摟進懷里,笑罵著:“都他媽給老子滾遠點啊?!?p> 其他人見文悅就是一個只出聲不說話的悶葫蘆,便將話題轉(zhuǎn)移向其他人。
在昏暗的光線下,文悅手指緊緊扣著皮質(zhì)沙發(fā),鼻尖有些發(fā)酸,吸進的空氣里滿是煙酒味,讓人不禁頭腦發(fā)昏。
彭曉武湊近文悅的耳邊,恰巧看見文悅濕潤的眼眶,眼底滿是笑意,“不喜歡?”
“我要和你分手。”文悅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落入對方耳朵里;文悅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要是現(xiàn)在不分,以后很難遇到這么好的機會。
彭曉武舌尖抵著后槽牙,手里把玩著一個火機,眼尾微勾,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十足的混蛋。他笑的很壞,嗓音低沉:“分手啊?”
文悅受不了,整顆心里感覺慌慌的,真怕他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反手就給自己倆耳光;文悅連忙起身,想要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人才剛站起來就被彭曉武拉著手腕帶進懷里。
彭曉武力氣很大,將文悅牢牢圈在懷里,文悅卯足了力氣掙扎,卻顯得更像是一個小丑。周圍有人瞥見,但都熟視無睹,彷佛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彭曉武低頭,溫潤冰涼的唇覆上了文悅的唇,輕輕輾轉(zhuǎn)碾磨,狠狠吸允著;文悅雙手當(dāng)在自己胸前,隔離這兩人的距離,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久好久之后,彭曉武才從文悅的唇邊離開,文悅大口大口呼吸著,胸腔起伏明顯;彭曉武湊近文悅耳邊,眼神含著慍怒,聲音低?。骸拔以俳o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p> 前面總有女生偷偷瞄著這邊,觀察這倆人的風(fēng)吹草動,文悅順著目光看去,是高三的那個學(xué)姐;文悅又氣又委屈,偏偏彭曉武卻不以為意,“嗯?”彭曉武尾音微揚,“沒想好?!?p> 文悅真的怕這人怕得要死,偏偏他還就像一塊狗皮膏藥,怎么也甩不掉;文悅聲音帶著哭腔,連忙點頭:“不分,不分手;但你先放我下來。”
“以后也不許提分手?只能我提?!迸頃晕浒缘赖闹鲗?dǎo)著倆人的關(guān)系,文悅恨得咬牙切齒,偏右拿他沒辦法。
文悅眼神微沉,懶得再去掙扎,對方說什么就是什么,也懶得去爭辯:“嗯。”
“那你主動吻我一下,向我剛剛吻你一樣?!迸頃晕湔Z氣蠱惑,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我總得看看你的誠意吧?!?p> 文悅真的繃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身體也隨著情緒起伏微微抖著;彭曉武挪了挪身子,將背向后靠去,好正義無暇的看著她,但雙手始終牢牢圈住文悅的腰。
彭曉武就這樣看著,也不哄著,有人蹦迪回來,遞了一瓶酒給他,打趣道:“呦,阿武,你可悠著點,小妹妹都被你干哭了?!?p> 彭曉武勾唇向著那人輕笑,示意性的遞了遞酒瓶,算是回應(yīng);彭曉武輕抿一口,將酒瓶口湊到文悅唇邊:“潤潤嗓在哭?!?p> 文悅狠狠的瞪著彭曉武,聲音發(fā)顫:“我,我想走?!?p> “那你就吻啊。”文悅哭的在委屈,彭曉武都沒有松口的意思,好像鐵了心一般的要跟文悅對著干。
對,他就是要文悅順著她,主動去順著他;他知道文悅不喜歡他,所以在有些地方,他就不能占下風(fēng)。
文悅躊躇許久,最終妥協(xié),彭曉武也說話算話,帶著她離開。從那以后,文悅每天的事情里面多了一件,就是躲人,卻從未躲得過;彭曉武這人要真想見她,上課了他都要在門口守著,不見著人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文悅真覺得彭曉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慢慢的,文悅也就隨他,他愛怎么就怎么。那段時間初中部傳瘋了,關(guān)于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文悅和彭曉武;一開始文悅并不在意,但是在高三的學(xué)姐來初三一班找文悅后,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那次是下課后,文悅從洗手間回來,就看見了那個高三的女生,她的身后還跟著倆個女生,看模樣也是高三的;文悅沒理,對方卻主動叫了她。
女生遞給了她一張相片,相片是彭曉武與文悅在酒吧里接吻的畫面,文悅了然;雖然隔著幾個人影,光線也有些昏暗,但是該有的東西卻沒有少;文悅愣了幾秒,不明白對方的意圖,輕聲問:“所以你想怎樣?給老師?還是.....”
女生嘴角微揚,眼里帶著蔑視:“你還這么小,肯定也不希望.....”對方欲言又止,有些為難地開口:“姐姐也只是希望你能退出我和阿武之間,而不是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p> 那聲音不輕不重,路過的人都聽見了,文悅被莫名其妙的扣了一個罪名,心里憋著一股氣,正與發(fā)作時,那女生用僅倆人能聽到的話說著:“不然這張照片,我就放到年級主任的桌子上。”
文悅手心冒著汗,聲音卻出奇的平靜:“既然你這么有辦法,那你倒是給我支個招啊。”正好,她也早就想斷了,要到時候真惹出什么事,還有人跟她一起扛。
那女生也精明得很,知道彭曉武那臭脾氣,自然不想趟這趟渾水,悻悻說道:“這就看你本事了?!?p> “那就隨你意吧?!蔽膼傃劾飵еS刺,既然就這點膽量,也就敢來找自己,而不是去找他了。女生眼里晃過一抹震驚,譏誚道:“你還真有倆下,看來chuang上功夫下得挺足啊?!?p> 文悅在周圍嫌惡的目光里,將垂在身邊的手一點點篡緊起來,她本就不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此刻也就只能吃著啞巴虧。身后的那倆個女生也是滿臉不屑,文悅冷著臉,像班里男生一樣罵了一句臟話。
后來場面一度失控,四人統(tǒng)統(tǒng)被帶去了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一開始文悅的班主任極度維護她,但在看見照片之后就沉默了,文悅也沉默。班主任紅著眼讓她解釋,她卻半天蹦不出一個字,文悅心底只覺得諷刺:該怎么解釋呢。
彭曉武因為這件事被牽連,也被叫去了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一進門,就看見了頭發(fā)凌亂,眼睛猩紅的文悅,以及文悅身旁的三人,高三的,他見過。
彭曉武眼里沒什么情緒,整個人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已?jīng)是這個地方的??土?。
眾人見狀,齊齊將目光看向來人,除了文悅,始終低著頭;文悅班主任見來人,立馬就將桌上的照片甩向彭曉武,聲音怒不可竭:“你倒是說說,你到是給老師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我們班文悅我可是一直看在眼里,她不會是做出這種事的人?!?p> 彭曉武撿起地上的照片,懶懶地掃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哦,這件事啊,就像你們想的那樣了......”文悅的心隨著彭曉武說話的聲音怦怦怦地跳著,生怕對方又說出什么驚人的話。
對方繼續(xù)開口:“那天這學(xué)妹本來是要打算回家的,不料被我在酒吧門口逮著了,我看她長得漂亮,又是我們學(xué)校的,就強行把她帶進去了,當(dāng)時天色還挺晚的?!迸頃晕錄]有看文悅,撒謊撒的一本正經(jīng),也是,他這種人也挺符合的:“照片里的,也是被我威逼利誘的,是我干的,我認(rèn)了。”彭曉武裝作證據(jù)確鑿,已經(jīng)沒辦法了,便主動坦白一切,希望能從輕處罰。
文悅被班主任帶走,剩下的三個女生在學(xué)校打架滋事,被記了大過,回家反思了倆周;至于彭曉武,屢屢犯事,此次性質(zhì)尤為惡劣,但因為家里有點關(guān)系,受害者也不想追究責(zé)任,便也就盡量最小化處理,回家反思倆周,再加回來三千字檢討。
這件事文悅沒讓班主任告訴家里,一切又恢復(fù)了以往。彭曉武在這倆周沒再聯(lián)系文悅,也沒來學(xué)校找過她,文悅覺得整個人狀態(tài)都好多了,體力也進步了不少,如今能跑完三圈了。
高三的那個女生回來后就沒再找過文悅的麻煩,偶爾迎面遇上時都會主動繞道走;而彭曉武再回來后的第三天就約了文悅在天臺見面,文悅很抗拒,但也別無他法。
文悅到時,彭曉武正在天臺上抽煙,當(dāng)時的天氣很陰沉,冷風(fēng)簌簌的刮著,文悅攏了攏身上的毛線外套,走進輕聲開口:“有事嗎?”
彭曉武偏頭打量了對方,呼出最后一口煙,就把手里的煙頭碾滅:“喏?!迸頃晕淞硪恢皇謴囊露道锾统鰜?,一條明晃晃的手鏈出現(xiàn)在文悅面前,“對不起?!蔽膼傘躲抖⒅鴮Ψ?,對方極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出聲喊道:“快點收下啊?!?p> 文悅沒動,被人強行拉出手來塞了進去。
原創(chuàng)作家烏撒
作者已瘋,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