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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錯洞房后,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

第24章 泰然處之

  傅辭翊拿出田契。

  沒想到胡家人一致翻了白眼。

  傅氏更是上來搶田契。

  瞧她模樣,大約是要搶走撕毀的。

  傅辭翊人高腿長,手一抬起,人往后退了一步。

  傅氏撲了個空,叫囂:“拿張破紙糊弄我們,欺負我們家沒一個識字的么?”

  胡阿靜也扯了嗓子:“對,這是欺負我們不識字。”

  胡家人越激動,越說明他們心里門清。

  顏芙凝清淺一笑:“不識字也能作為不認賬的理由了?”

  “就是不認!”

  錢氏拿起掃帚,揮舞過來。

  如此陣仗,像是潑婦干架一般,顏芙凝呆了呆。

  傅辭翊拉了她的后衣領子,往側邊退出幾步遠。

  后衣領被某人一扯,前衣領掐住脖頸,害得顏芙凝好一陣咳嗽。

  奈何此刻不是置氣的時候,再則他也是好心,顏芙凝撫著脖頸,咽了咽口水,這才緩過勁來。

  里正上前捏住錢氏的掃帚柄:“都是一個村的,莫動粗?!?p>  胡大海卻將里正往邊上拉。

  “里正,咱們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多少年了,你可不能幫著外人!”胡大海壓低聲,“當初咱們家種那幾塊地,可是經(jīng)過你默許的?!?p>  說話時,他拍了拍他腰間掛著的錢袋子,意思再明顯不過。

  里正嘆了氣,一時間不知怎么接話。

  胡興旺見家里人干仗的勁頭十足,他瞬間也有了底氣,高聲道:“里正,我表哥是縣丞,這點你清不清楚?”

  胡大海眉毛一挑,哈哈笑道:“不瞞里正,昨兒個我們全家就在縣丞府上做客。你若知好歹,就該知道怎么做了。”

  里正此刻的舉動,讓顏芙凝看得眉頭直皺:“田契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還蓋了衙門的官印,大紅官印總認得吧?里正作為一里之長,對官印更是清楚了?!?p>  她緩緩說著,看向胡家人:“再說了,你們胡家自個有地,又種了我家的地,心里難道不清楚?”

  被她這么一提醒,里正挺了挺背脊:“對,田契我已看過,是官府出具,擁有者確系傅婉娘?!?p>  胡家與縣丞是親戚,不假。

  這兩家好些年頭不來往了,就算再來往,有多少真情分?

  而眼前的傅辭翊據(jù)說是縣丞之侄。

  傅婉娘一家住到鄉(xiāng)下的緣故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他們與縣丞同一個屋檐下住了十多年,關系總好些。

  這么一對比,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再則,蓋了州府官印的田契,那可比蓋縣衙官印來得更具權威。

  里正都這么說了,對方又有田契在,胡家人無話可說,一個個安分下來,安靜如雞。

  片刻后,傅氏拍著大腿嚷道:“田里咱們已經(jīng)種下的莊稼,怎么辦?”

  胡大海看了老婆子一眼,目光轉向里正:“等這批莊稼收成了,再把田地還給他們,可以吧?”

  里正問傅辭翊:“你看可否?”

  傅辭翊淡淡出聲:“律法規(guī)定,田地及地上附著物歸田地擁有者所有?!?p>  胡大海聽不懂,又拉了一把里正:“他什么意思?”

  里正解釋:“意思就是,按照律法,田歸誰,地上種的東西也該歸誰。”

  胡興旺又喊:“我表哥是縣丞,可是咱們凌縣父母官……”

  “你可別說了,縣丞還能大過律法去?”

  胡大海橫了兒子一眼,而后懊惱地蹲下身,狠命撓了撓了頭。

  傅氏走到傅辭翊跟前,緩了語調:“論親戚關系,你該喚我一聲姑婆。咱們是種了你家的田,事到如今,也不說不還,好歹等收成后,成吧?”

  傅辭翊不作聲。

  里正笑了笑:“既然是親戚,那我做個和事佬。如今田里的莊稼一家一半,待收割后,胡家再也不能去種傅家的田。”

  胡家人紛紛點頭:“好,成的!”

  傅辭翊清冷道:“這點如此,我還有另一點要提下?!?p>  胡大海站起身:“你說?!?p>  傅辭翊:“我家的田,胡家已種十五年。這些年來,按照本息算,胡家要支付多少銀錢?”

  輕飄飄的話,仿若一只無形的手,瞬間扼住了胡家人的咽喉。

  顏芙凝真想拍手叫好。

  某人真厲害,對胡家人的蠻橫不講理,泰然處之,臨了還能插上一刀。

  想到自己,如此一對比,她好像不是他的對手。

  忽然間,她后背起了冷汗。

  傅氏一聽,旋即坐在地上,撒起潑來:“你這小子,不敬長輩,這是要將咱們胡家往絕路上逼啊?!?p>  錢氏看婆母如此,也坐到了地上,狠命拍大腿。

  看得顏芙凝黛眉蹙起,腳步不自覺地往傅辭翊身旁挪了挪。

  傅辭翊冷然立著,面無表情。

  里正臉上堆笑:“傅家侄子,你賣我里正一個面子,這些年來的賬目就用糧食代替吧。細算也算不清了,再說胡家若不種,你家的田也荒廢了不是?”

  傅辭翊這才動了動眼皮,淡漠問:“依你之見,如何?”

  里正道:“胡家的,你們給傅家侄子一百斤大米,此事就這么了了?!?p>  胡家人不依。

  錢氏道:“憑什么我們辛辛苦苦種的糧食要給他們?”

  “且不論種出來的糧食,光是你們種地的租金又該交多少?”顏芙凝道,“再說,一畝田,一季可種出五百斤糧食?!?p>  現(xiàn)代產(chǎn)量就更高了,畝產(chǎn)可達一千兩百斤。

  即便在這個時代,幾畝田,按照氣候一年可種兩季。如此算來,一百斤大米簡直算不了什么。

  顏芙凝扳著手指,跟胡家人說著產(chǎn)量的問題:“十五年,一年種兩季,每畝五百斤產(chǎn)出,乘起來,再乘六畝田,那是九萬斤糧食?。“凑掌叱傻某雒茁?,那就是六萬三千斤大米。”

  胡阿靜不滿道:“可我們不全種糧食了,也有種菜的?!?p>  顏芙凝道:“不同菜不同產(chǎn)量,有些更高,要細細算么?”

  胡家人聽了,紛紛垂下腦袋。

  這十多年來,靠種傅家的田,再加自家的田,糧食多得吃不完,賣了不少錢。

  攢起來的錢,足夠給阿靜找個好的上門女婿。

  一百斤大米當租金的零頭都不夠。

  當即表示同意里正的做法。

  生怕小夫妻獅子大開口,胡大海對里正道:“既然說好了,那就立下字據(jù)?!?p>  傅辭翊早有準備,拿出筆墨宣紙,寫了字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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