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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她驕矜

縱她驕矜

狐貍的酸葡萄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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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12-22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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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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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焰火

縱她驕矜 狐貍的酸葡萄 2091 2023-12-22 11:33:28

  B市大劇院。

  明黃的光輕籠舞臺,盛瀾清輕甩粉色水袖、一手舞扇,扇尖剛舉齊在滿頭的珠翠邊。

  她平日里清透的眸子在閨門旦的妝容下,狹長又嫵媚,還夾帶了一絲不似作偽的迷蒙愁情。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

  這樣的劇目,她從小就開始練習(xí),根本不會有出錯的可能。

  只隨了伴奏的絲竹聲,轉(zhuǎn)身移步之間,她不經(jīng)意地瞥見臺前最角落的男人。

  淺淺的陰影照了他半身,渾身的氣場卻濃郁低沉得不像話,背挺得極直。

  是那種最散漫肆意的作派,偏生還長了張濃郁馥麗的臉。

  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撫在高腳杯上,艷紅的液體輕輕晃動。

  是紅酒。

  盛瀾清的心緒亂了一瞬,發(fā)揮穩(wěn)定的嗓子顫了一顫。

  好在她的功底足夠深厚,沒讓旁人聽出端倪。

  只是這點(diǎn)失誤,還是讓她煩躁不已。

  如果有比碰到前男友更尷尬的事,那一定是碰到瘋狂相殺的死對頭。

  表演結(jié)束后,盛瀾清匆匆卸了妝。

  “清姐皮膚真好,人也長得漂亮?!?p>  化妝師不無艷羨地說道,手指的力道都輕柔了許多。

  盛瀾清心不在焉地彎了彎眼,一直到十點(diǎn)多都沒見到席玉的身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作為昆曲藝術(shù)傳人,今晚的表演毫無意外的順利。

  前來觀看的人,大多是有頭有臉的社會名流,卻連一個提前退場的都沒有。

  這樣很好。

  昆曲本來就是文化人的陽春白雪,它的發(fā)展和推廣確確實(shí)實(shí)需要一些資本。

  接近深冬,零零星星的小雪花點(diǎn)點(diǎn)飄落。

  盛瀾清拎起包走到劇院門口,有些歡喜地伸手去接。

  南方很少有雪,她也很難有這樣閑適的時刻。

  湖對面的大橋之上,忽然燃放起焰火,像很多束開到荼靡的玫瑰,熱烈盛大。

  寬大的廣告牌仿佛應(yīng)景般亮起。

  盛瀾清演出的照片被做成了led視頻播放,最后回歸為幾個大字。

  “生日快樂,我的玫瑰?!?p>  她心跳驟然亂了一拍,趕緊匆匆融入人潮。

  “哇!好浪漫?。 ?p>  “要是有人這么對我,我馬上就嫁給他!”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模樣?!?p>  “是啊,人家多漂亮?!?p>  直到盛瀾清趕回到酒店,才來得及翻看了一眼手機(jī)泛濫成災(zāi)的生日祝福。

  助理的電話打進(jìn)來:“清姐,你怎么沒跟我們一起回去?”

  劇院那邊,是給盛瀾清安排了專車的。

  她年紀(jì)輕輕就拿下了國內(nèi)外諸多大獎,在書畫道上也頗有研究。

  至少在工作單位,是把她當(dāng)瀕危動物一樣保護(hù)的。

  盛瀾清略一停頓,纖細(xì)的手指無意識顫了顫。

  她該怎么說呢?

  剛看到“玫瑰”的字樣,心就忽然亂了。

  盛瀾清曾經(jīng)是學(xué)生時代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

  她是典型的大青衣樣貌,眉眼透著一股冰雪意,氣質(zhì)清冷沉靜,換件飄然些的古裝,就像是要飛升的女神仙。

  但她說話卻很直接,面對各種辯論賽或者活動,亦或是厭惡的人,都能堵得別人啞口無言。

  漸漸學(xué)校里,就有人開玩笑般稱她盛玫瑰。

  但她其實(shí)更喜歡玫瑰刺。

  而私生女的身世曝光出來以后,就再沒人叫過她玫瑰。

  豪門私生女的身份并不罕見,但盛瀾清卻恰好是那個不被期待的孩子。

  這就是她的原罪。

  “清姐,不會是去約會了吧?”

  見她沒吭聲,助理的聲音多了一絲絲的調(diào)笑。

  “那個地方的廣告牌可是江家的,只用來給夫人宣傳過蘇繡。別人花天價租用,都是不成的?!?p>  盛瀾清抿了抿唇,隨手掛斷了電話,赤腳走到陽臺的落地窗邊。

  廣告牌距離這里很遠(yuǎn),但還是能看得很清楚,玫瑰形狀的定制焰火亮得像流星的尾巴。

  漂亮得不像話。

  自成名以來,她收到過很多附庸風(fēng)雅人士的禮物。

  但這些都是需要付出代價,別有用心的。

  只有這一次……

  純純粹粹是為了討她歡心。

  會是誰呢?

  盛瀾清剛想了想,手機(jī)鈴聲就再次打斷了她的思緒。

  “媽媽……”

  本應(yīng)該熟悉溫暖,卻又異常刺目的稱呼。

  盛瀾清對生母的情緒一直都很復(fù)雜。

  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大學(xué)生,頂著罵名未婚先孕后生下了她。

  沒讓她化作一灘烏血被沖進(jìn)醫(yī)院的下水道。

  就沖這一點(diǎn),盛瀾清是該感激她的。

  但陸琳勇敢背負(fù)起這一切,卻僅僅是為了盛父的錢,更妄想要小三上位。

  盛滄庭靠房地產(chǎn)發(fā)家,盛家底蘊(yùn)不足,在豪門中算是家大業(yè)大的暴發(fā)戶。

  用陸琳的話來說,盛滄庭指頭縫里漏一點(diǎn)點(diǎn),都好過她回鄉(xiāng)辛辛苦苦地打拼幾十年。

  “媽,什么事?”

  盛瀾清倚靠在陽臺的欄桿,精致的蝴蝶骨在濃墨重彩的夜色中,分外旖旎,伸展的手臂宛若西方油畫里端肅的女神相。

  只睫毛垂在臉頰,在白瓷面撒下陰郁的黑影。

  “你爸讓你回盛家一趟,你怎么還沒回去?”

  陸琳的聲音尖利,語速又急又快。

  “沒空?!?p>  盛瀾清平靜地說道。

  除了每個月打給陸琳的生活費(fèi),盛滄庭對她的關(guān)心等同于無。

  “沒空?”

  陸琳的聲音陡然增大:“你這個不孝的東西!連回趟家的時間都抽不出來,他可是你爸!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

  盛瀾清忽然有些想笑。

  最初還克制,漸漸真的笑出了聲。

  “媽,”她擦干笑出的眼淚,諷刺地說道,“他不是說我晦氣嗎?現(xiàn)在不怕我回去克他了?”

  “還是說,你還打著要當(dāng)盛夫人的主意?”

  “年輕貌美的時候都不中用,更別提現(xiàn)在!”

  盛瀾清不等陸琳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沒有依靠盛家的半點(diǎn)人脈關(guān)系,千辛萬苦得到如今的成就,可不是讓他們來摘桃子的。

  更何況……

  盛瀾清抿了抿唇。

  她昆曲傳人的身份在盛家人的眼里,只是聯(lián)姻的籌碼。

  他們想方設(shè)法來拿捏她。

  再然后……

  把她賣個好價錢。

  窗簾緩緩垂下,夢里并不安穩(wěn)。

  半夜雨打風(fēng)吹,盛瀾清迷迷糊糊醒過來,看向忽明忽暗的手機(jī)屏幕。

  二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助理打來的。

  盛瀾清蹙眉回?fù)苓^去,助理的話讓她霎時滯住。

  “清姐,活動方那邊要求劇院不能再用你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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