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
上個屁的車?。?!
我繼續(xù)掙扎著想走,卻被謝無畏直接拉住。
“師姐,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感覺你突然像個犯人似的,想逃跑???”謝無畏皺著眉頭問我。
我被他問得有些心虛,可是這種事情哪能回答?
我要是直接說了原因,我就不是坐在車上的了,而是真的被他們當作犯人一樣綁著走了!
“我都說了,落鳳村我不去的,你趕緊放開我!”我急得對謝無畏吼道,甚至直接張嘴,朝著他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別咬,別咬我啊,師姐!疼疼疼啊——!”謝無畏被我咬的臉都白了,嘴上在對著我求饒,手上卻不肯松開半分!
我急得抬起腳來,正準備將他踹開,卻聽見身旁的車門忽然被人打了開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我只感覺自己的腰間,被什么東西狠狠一點!
之后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只有眼珠子能轉了!
我呆呆地看著出現(xiàn)在我身旁的林清也,萬分惶恐地對他問出一句:“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林清也卻理都沒理我,從懷里掏出一瓶金創(chuàng)藥,朝著謝無畏的懷里輕輕丟去。
林清也暗嘲似的吐出一句:“對付這種人,那么文雅做什么?被咬了也是活該,直接點了穴,關進車里帶走不就好了嗎?”
林清也說完,也不等我和謝無畏的反應,直接一屁股坐回了車里,在關上門的時候,還給我冷冷地甩了個白眼,小聲地罵了句:“矯情。”
“……”
我的心里頓時涼了半截,用那求饒地目光看向謝無畏,希望他能替我解開穴位放我一馬。
謝無畏直接無視了我眼里的請求,故意當著我的面兒,拉開了袖子,露出那塊被我咬出血的傷口,將金創(chuàng)藥倒了上去。
之后還委屈巴拉地,帶著哭腔嗚咽道:“師姐,我是全世界除了許叔叔和師父之外,對你最好的人了!你居然還咬我,你欺負死我算了,哼!”
瞧見他這副模樣,再想到他剛剛還為我買水買藥,我頓時有些心軟,不好意思地回出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道歉沒有用!”謝無畏故意將頭一扭,佯裝出生氣地模樣,生了大概兩三秒氣,才對我回了一句。
“想要我不生氣,師姐你就乖乖聽話,以后別再折騰我了,否則我也會生氣的,再也不想理你了!!”
“……”
謝無畏還真不愧是在這師徒四人里唱紅臉的那位,三兩句話的,直接給我拿捏得死死的!
我就算再想反悔,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說辭了,只能硬著頭皮地對他回了個“好”字。
天知道,當我渾身僵硬地,被謝無畏抱上車的時候,即便我已經做好了順水推舟,聽天由命的準備——
可當我看到,林清也用那冷冰冰的目光對我問話之時,我那想死的心都有了!
“許辭悠,大家去落鳳村都是為了幫你,怎么你失了憶之后,反應突然這么大?”
“像是趕鴨子上架似的,突然這么不愿意過去?”林清也似笑非笑地問我。
我害怕被他看穿,趕忙找了個借口,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就算你們給了我一本書,又讓我看了照片,可誰知道你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萬一這一切都是偽造的,你們幾個是人販子,把我?guī)У侥莻€什么鳥不拉屎的山溝溝里,直接把我賣了可怎么辦呀?”
林清也嗤笑了一聲,沒有立即回我,而是看了一眼歸一道長和謝無畏的反應之后,才對我說。
“許辭悠,你可真是長本事了,一年又一年的,戒備心真是越來越強了,連這種鬼話都編的出來?!?p> 若是換作真正的許辭悠坐在這里,即便失了憶,被林清也這么一懟,那來自靈魂深處熟悉的厭惡感,都會讓她立即懟回去。
可我本來就心虛得不行,只能佯裝出一副將信將疑地態(tài)度,對他回出一句:“呵呵,反正我打不過你,就算掙扎也逃不了多遠,你們若是騙子,現(xiàn)在將我綁上了車,拉到山里宰了,也沒人能發(fā)現(xiàn)得了?!?p> “若是你們真是我如親人一樣的存在,那你這大師兄當得也挺不夠格的!對我和對待仇人似的,還是小師弟對我好呢!”
林清也聞聲,并未給出任何回應,而是忽然猛踩了下急剎,把大家都給嚇了一跳。
反觀他自己,忽然用一種鄭重又復雜的目光,猛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和謝無畏坐在后排,倆人都沒綁安全帶,腦袋一齊撞上了前座的后背上。
謝無畏疼得“嘶”了一聲,揉著腦門對他怒道:“師兄,前面又沒人,你忽然這么用力地踩剎車干嘛?”
直至這時,林清也才忽然收回了放在我身上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意味深長,嘴里吐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小師妹說起話來忽然這么有邏輯,我一下沒反應過來,被嚇了一跳?!?p> “不過小師妹說得很對,我是你如親人般存在的大師兄,以后應該學會憐香惜玉,對你好點。”
林清也不緊不慢地對我和謝無畏回道,而后輕輕踩下油門,緩緩地發(fā)動車子,好似方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可他這話一出,不僅是我的臉色變了,就連坐在前面一直沒說話的歸一道長和謝無畏,都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師兄?”
“八年?。 ?p> “我拜師整整八年啊,還是頭一回見你對師姐這么心平氣和地說話!”
“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謝無畏無比驚愕地對林清也問道。
林清也只是笑笑,并未給出任何答復,可他卻微微抬起頭來,看向了車前鏡里倒影出的我。
我與他透過車前鏡四目相對的瞬間,他微微瞇起了眼睛,雖然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話,卻驚出了我的一身冷汗。
讓我莫名有種……有種自己是不是被看透了的錯覺。
我心虛又害怕地別開目光,一直沒說話的歸一道長,卻在這時,忽然喊了我一聲:“辭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