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你比我姐乎膩害
電梯里的氣氛無端曖昧起來,江淮看看容年,又看看姜希,自己縮到角落里,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姜希用沒拿小提琴那只手捏了捏被容年按痛了的地方。
麻酥酥的。
像過電一般。
她紅唇緊抿,抬眸看向容年,電梯壁光潔照人,像鏡子一樣。
姜??匆婄R子里的容年正看著她,眉眼很兇,像要吃人的野獸。
她的心一悸,立即移開視線,又撞進江淮八卦又帶著姨母笑的視線里。
“……”
姜希低頭看腳尖,光面的大理石地板襯著她的臉,耳根子通紅。
姜希晚上要去教容家寶小提琴,李管家去接容家寶時,順帶把姜豆豆也接到了毓園。
姜希和容年到家時,兩孩子在客廳看動畫片,看得不亦樂乎。
矮幾上擺了不少零食,地毯上扔著幾個零食袋子,還有薯片殘渣。
兩小朋友完全把容年家的客廳當成茶話會地點了。
姜希到時,看見姜豆豆脫了鞋,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咬一口泡芙,殘渣落了他一腿和一沙發(fā)。
她當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姜豆豆?!苯?觳阶哌^去,將小提琴放在旁邊,拿紙巾擦掉在沙發(fā)上的奶油。
“你吃東西別漏,弄臟沙發(fā)很難收拾?!苯旱吐曇粽f。
姜豆豆平時在家里隨性慣了,羅女士也不管,養(yǎng)成一些壞毛病。
姜希工作忙,學習賺錢兼職,回家的次數也不多。
眼見著這孩子越長越歪,想管教也是有心無力。
她有時候就想,為什么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可愛討喜的,就她家這個是來討債的。
姜豆豆把吃剩的泡芙塞姜希嘴里,“姜希,甜不甜?”
姜希沒嫌棄是他吃過的,嚼了嚼,奶油是甜的。
“甜?!?p> 姜豆豆得意地抖了抖腿,被姜希給按住了,兇巴巴地說:“別抖腿?!?p> 姜豆豆噘了噘嘴,歪頭湊到她面前,在她臉上吧唧一口。
姜希都被他給親懵了。
因為這么多年,姜豆豆很少對她表達親近,偶爾一次,姜希都跟自己中獎了一樣驚喜。
應該是最近她忙著照顧羅女士,醫(yī)院公司兩頭跑,沒空回去看他。
“想我了?”姜希仰臉問他。
姜豆豆親完,伸手把姜希的臉推開,別擋著他看電視。
姜希:“……”
她站起來,在客廳看了一圈,沒看到容年,她坐到容家寶身旁,“家寶,我們去上課吧?”
李管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姜老師,三少爺說,讓您吃完飯再給家寶少爺上課。”
姜希抬腕看表,這個點確實是晚飯時間。
她也沒急著給容家寶上課,畢竟她不吃晚飯,孩子們也要吃。
她陪著兩個孩子看了會兒動畫片,慢慢也看了進去。
身旁沙發(fā)往下陷了陷,姜?;厣瘢ゎ^看去,不知何時,容年坐在了她旁邊。
電視里光影變換,照在容年臉上的光時深時淺。
他換了白襯衣,領口系到了最上面那顆紐扣,禁欲感十足。
姜希咽了咽喉嚨,剛要移開視線,容年看過來。
兩人視線相接。
容年眼中的光感很強,襯得那雙眼睛格外亮,有種燒灼人心的熱度。
姜希覺得,她要再跟容年這么對視下去,可能就要親一起去了。
她趕緊移開視線,盯著電視上蹦蹦跳跳的動畫人物,心臟卻一下快過一下,撞擊著胸腔,隱隱作痛。
李管家過來叫他們去吃飯,姜希趕緊站起來,帶著兩個孩子去洗手。
容年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吃完飯,姜豆豆在客廳玩,姜希帶著容家寶去上課。
兩個小時下來,容家寶沒喊一句累,懂事得讓姜希都心疼了。
*
客廳里,容年面前放了一撂文件,文件紙張邊沿泛黃,一看就時間久遠。
他在翻世通和嘉祥的舊檔案。
看了沒一會兒,身邊靠來一團暖乎乎的東西,他移開文件,垂眸看去。
卻見姜豆豆安靜地坐在他腿邊的地毯上,小身板直溜溜的,朝著容年的方向執(zhí)著地看著。
像一只揣著手盯著一處的圓眼睛小奶貓。
容年抬了抬腿,垂著眼無聲地笑了笑,“你在看什么?”
“看你?!?p> 姜豆豆跪坐在地毯上,雙手疊在他腿上,咕噥地說:“你們大人好無聊,回家還要工作?!?p> 容年失笑,“你姐也經常回家工作?”
“嗯?!苯苟拱严掳痛钤谧约焊觳采?,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她總是很忙,我一年都見不了她幾面,她匆匆來,又匆匆走,好像有賺不完的錢?!?p> 這話說得老氣橫秋的,從姜豆豆嘴里說出來,卻怎么聽都覺得逗。
“你不喜歡她忙?”
姜豆豆搖頭,“不喜歡。”
容年從他這話里聽出了孤獨,他放下文件,從沙發(fā)坐到地毯上,說:“想讓我怎么陪你玩?”
姜豆豆眼睛亮了亮,又看了看那一堆文件,他懂事地搖了搖頭,“你還有這么多文件沒看,看不完你老板會罵你。”
容年眼里帶著笑意,“沒關系,沒人能管我?!?p> 姜豆豆“哇”了一聲,看著容年的眼神都帶著崇拜,“你比我姐乎膩害!”
容年皺了皺眉,眼中的笑意斂了幾分,并不想跟顧必臣當對照組。
“想怎么玩?”
姜豆豆歪頭想了想,也不出聲,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容年很有耐心,過了一會兒,姜豆豆才期期艾艾開口,“騎大馬可以嗎?”
姜豆豆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家里除了羅女士就是姜希。
她們不會陪他玩騎大馬,但他看到別的小朋友和爸爸玩過,他一直很向往。
說完,他心里有點惴惴不安,覺得容年應該不會答應。
容年怔了怔。
孩童對騎大馬的執(zhí)著似乎是根深蒂固的,他小時候也執(zhí)著過一段時間。
只是結果并不好。
容年看著姜豆豆,小孩眼底既渴望又不安,仿佛自己提了個很無理的要求。
姜豆豆沒等來容年的回答,不安地摳了摳手指,“你不愿意就……”
“算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姜豆豆忽然被人舉了起來,側坐在男人結實有力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