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遇到舊人
姜素商感覺到自己好似摸到了門檻,仿佛眼前的迷霧都將散開了。
夜色深深,月光皎潔,姜素商在屋外等候了片刻,平昭陽長公主才召見姜素商等人進去。
“觀南,你坐?!惫魇疽廒w觀南落座。
趙觀南落座后,侍女為趙觀南斟倒茶水。
姜素商三人向公主行禮,她卻沒有讓姜素商起來的意思。
“姜姑娘,你身上有害死本宮駙馬的嫌疑,此番而來,可是能自證你的清白?駙馬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你的房間里?”公主語氣平穩(wěn)淡然,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回稟公主殿下,民女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蹤跡。”姜素商正欲稟明,婢女端著一碗茶走了進來。
蘭時用手肘捅了捅姜素商,姜素商抬手按住蘭時的手肘,她自然也是看見了呀!
那婢女分明是千金閣里的桂花,當初肖招娣說有些姐姐們跟著菊花去了京都。
現(xiàn)在看到了桂花,姜素商心下確認菊花是公主的人,因為只有尊貴如公主,才能護住千金閣的女子不必太子找麻煩,想來太子也不知道,在千金閣里出現(xiàn)的蠱蟲,會是他至親妹妹指使的吧!
姜素商以為陵安王可能是且蘭幕后之人,畢竟錦城和且蘭距離近,可她竟完了,且蘭所在的黔州,是公主的封地。因為公主久居長安城,倒是讓她忘了且蘭在公主的封地。
加之之前萬古流說且蘭有讓人容顏不老的藥,而大太監(jiān)劉正義說女帝陛下的藥,是駙馬進獻的,這么看來,藥是平昭陽公主給的。
她知且蘭的存在,并加之利用,她才是萬古流口中的殿下??山厣陶`會殿下是男子,實際上平昭陽公主的能力不輸于男子,并時常以男裝出現(xiàn)在人前。
這一切似乎都能解釋了。
如果慕容知宥是公主所害,那哥哥是送西瓜的檔口,把尸體放在了里面嗎?
哥哥,他為什么要那么做?
姜素商有太多的疑惑,不由得抬起頭,此事公主宇文寧的頭上的藍寶石朱釵在燭火的照耀下,折射出流光溢彩。
姜素商愣在的原地,這樣式,和哥哥為她準備的首飾珠翠幾乎是同一種工藝,唯一不同的是,哥哥送她的送她的是紅寶石。
“怎么不說話了?”宇文寧語氣不善,將滾燙的茶水放在一旁。
“公主,我有一惑,望您解答。”
“說。”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方長留用蠱蟲殺人?為什么要幫千金閣的姑娘用蠱蟲殺人?為什么把女嬰放在食盒里?”
姜素商一下拋出三個問題,宇文寧氣急反笑,“姜素商,別以為你有些小聰明,又是母后賜婚給懷弟的王妃,就可以攀誣本宮了。”
趙觀南喝茶的手停下,眉頭緊皺,他聽不懂方長留和千金閣,可蠱蟲他是一清二楚的,而且女嬰的事決不可是他皇姐所為。
“公主見駙馬最后一面是何時?”
“本宮憑什么要回答你?”宇文寧反問道。
“公主這是心虛了。”
趙觀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知道姜素商有能力,可姜素商怎可毫無一絲證據(jù),攀誣他皇姐?
他的阿姊,是除母后之位,他最敬重的女子了。
姜素商是什么身份?竟敢質問他皇姐!
“傍晚的時候,駙馬說他不想去晚宴,自個在房間吃飯?!庇钗膶巻栆慌缘墓鹣?,“桂香,駙馬爺晚膳吃的什么?”
“回稟公主,駙馬吃了荷包豆腐,珍珠酥皮鴨,南鹵醉蝦,三菌燉雞湯,駙馬還說廚房做的菜極好,吃了不少?!币呀浉麨楣鹣愕呐討?。
趙觀南的手不由得握緊,他的皇姐根本不知道,慕容知宥的尸體已經在他的吩咐下,被解剖了。
慕容知宥的腸胃里,根本沒有這些食物。
他的皇姐,在說謊!
“公主,奴婢已解剖駙馬的尸體,駙馬肚內空空,什么都沒有吃?!碧m時磕頭道。
宇文寧瞥了一眼桂香,桂香連忙跪在地上:“公主,駙馬爺胃口不佳,奴婢怕公主生氣,所以說謊了,奴婢知錯了?!?p> 姜素商繼續(xù)問道:“公主,我為你細細分析,駙馬之死是如何的?”
“洗耳恭聽?!?p> “駙馬是后腦勺撞擊而死的,但那人一定不想承擔害死駙馬的罪名。所以,她命人伺機把尸體放出冰室,以此延遲駙馬的死亡時間,你說駙馬傍晚還在吃飯,不管他吃沒吃,那個時候駙馬都已經死了?!?p> “尸體放了一段時間,夜色深深,正好是把尸體拿出來的時候了。所以那人又去了冰室,把尸體拿了出來。至于如何要放在我的房間里,也得問問殺人兇手?!?p> “姜素商,你說運進冰室,可運進去的只有管家和你兄長,莫不是你以為姜長贏有罪不成?”趙觀南反問道。
姜素商的直覺告訴她,趙觀南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不然他身無官職的一人,王爺公主為何會對他這般以禮相待?
不過她也沒有心思去關心他的身份,為今之計,先解決眼前的案子才是。
“或許,我哥哥和公主合謀也是有可能的。公主頭上的藍寶石的珠翠,我有同樣的一款,想來是我哥哥送的吧!”
宇文寧的手伸向茶杯,眼神有一瞬的不自然,那是被說破心事的窘迫。
下一刻,坐在宇文寧對面的趙觀南,伸手拿走了宇文寧手里的茶杯。
“公主的茶,我也嘗嘗?!?p> 趙觀南作勢要喝,下一刻,宇文寧起身掃下他手中的茶杯。
茶杯摔碎在地,茶水混著破碎的瓷片,四下散落。
“這不是男子可以喝的,你要喝茶,我再給你就是。這是我的安神茶,也是藥,都說是藥三分毒,你不可輕易嘗試?!?p> 蘭時爬上去,用手指輕點褐色的液體,說道:“是墮胎藥無疑?!?p> 屏風后,走出穿著侍衛(wèi)服的男子,他眼眶發(fā)紅,語氣哽咽:“妹妹,跟哥哥回家?!?p> “哥哥也在呀!這一切就都可以解開了?!苯厣虖牡厣掀鹕?,走到哥哥的身邊,“哥哥,陵安王養(yǎng)了一條超級厲害的狗,如果讓狗鼻子來找案發(fā)現(xiàn)場,你說能找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