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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空留馬行處

第二十五章:換卷

雪上空留馬行處 于昕shadow 2453 2024-02-21 02:12:22

  傅珩此時(shí)在距離京城的五十里處。而二月九日前夜,他與月色同行,坐著馬車去了白馬寺:“可都辦妥了?”

  “是?!?p>  再往前,春獵第八日,他與右相在圍獵場(chǎng)中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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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參見四皇子?!庇蚁喑探?,卻沒有半點(diǎn)敬意。

  “右相大人無需多禮。”傅珩淡淡開口,卻開門見山:“下月就是春闈?!?p>  “是啊,時(shí)間真是過得快?!背探椧环牪欢臉幼?。

  “左相今年又是監(jiān)考?!?p>  “殿下是什么意思?”程綏的馬嘶叫了一聲,程綏的眼眸沉了下來。

  “沒什么意思?!备电褚恍Γ骸叭羰强贾杏腥宋璞?,想必左相大人也會(huì)很難辦的吧。”

  “確實(shí)?!背探椨檬置嗣R首:“畢竟建國(guó)百余年來,三十多次科考,可就抓到過一個(gè)舞弊?!?p>  傅珩用手抓起弓箭,“咻”的一聲,箭從程綏身旁射過,射中程綏身后一頭鹿。

  “右相大人,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p>  程綏大笑幾聲:“好好好!”又轉(zhuǎn)而說:“不過殿下之前可真是藏拙了?!?p>  “不敢。右相大人過譽(yù)了?!备电耱T馬去撿了鹿的尸身,將鹿茸割了下來,再回頭程綏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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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珩忖度著進(jìn)京的時(shí)辰,想必已然東窗事發(fā)。

  他自然是不想幫右相的,右相站的可是傅以。他覺得自己很自私,為了自己的權(quán)利,為了拉攏,斷送了好幾個(gè)人的前程。他如此想著。

  可事實(shí)上,是他一直在救人,他還要去阻止一件事,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你在做什么?”呵斥之人是吏部侍郎,也是監(jiān)考之一——陳澄。

  那小廝手一抖跪了下來:“大人饒命!”

  陳澄定睛一看,那小廝竟然在涂改考卷的名字:“你想做什么?!”

  “大人!小人知錯(cuò)……小人知錯(cuò),饒了小人吧……”那小廝不停的跪著磕頭,額頭上都洇出了一大片血跡。

  姓氏已被涂去,只留下一個(gè)“辜”字。核對(duì)之后,發(fā)現(xiàn)竟然是何辜的卷子!何故難得怒形于色:“將他帶去大理寺!”

  “小人說,小人全都說……求右相大人千萬別把我拉到大理寺!”

  “是程安,他要我換掉他和何辜的卷子?!蹦切P大叫著,一眾考生都在一旁。

  “誣蔑!這是赤裸裸的誣蔑!”程安大叫著半點(diǎn)沒有世家弟子的樣子,反而像一個(gè)市井潑婦。

  “誣蔑嗎?”何故突然笑了,不過那笑竟是恐怖如斯:“聽說程公子秋闈可是亞元,不妨我來看看這亞元的文章如何?”

  “看就看!”程安雖然嘴上硬氣,可臉都白了。

  何故竟真的看起來,從頭笑到尾:“這文章,甚至連幾歲孩童都比不過!”當(dāng)眾幾乎要撕了他的考卷:“稟告圣上,先押送大理寺!”

  大理寺令人聞而色變,大理寺和刑部相比,刑部的刑罰,簡(jiǎn)直是過家家,而當(dāng)今大理寺卿手段非一般人可比,只秉持一個(gè)原則:不死。

  “何故,右相不會(huì)放過你的,你個(gè)!……”程安被捂了嘴巴,只剩下拖拽聲在院中分外清晰。

  夤夜,陳澄走近一輛馬車,在窗邊行禮:“下官拜見小姐,那人果真有異樣,多謝小姐!”

  “不必多禮?!笔橇盅┲?,“是小女,才該多謝陳大人?!?p>  “家父蒙受令尊照拂多年,這是下官該做的?!?p>  陳澄是一朝中舉做官,家境并非好,家里做小本生意,但他中舉前,常有收成不我好交不出稅之時(shí),林衡與陳父有過幾面之緣,總是幫忙墊付。

  “陳大人,小女還有一個(gè)不情之請(qǐng)。”

  “小姐請(qǐng)講。”

  “何辜又何辜,還請(qǐng)大人多多看顧。”

  “這是自然,下官恭送小姐。”

  馬車又駛?cè)胍股?,如來時(shí)一樣。林雪竹總算松了一口氣,她還記得何辜的文章一舉中的,只要殿試無虞,必是狀元及第,他也不會(huì)……

  往事隨煙,還好,救回來了。前世這樁舊案,最后是傅珩翻案,直降右相幾品,將右相換成了他的人,朝中大換血,正式邁入屬于傅珩的統(tǒng)治時(shí)代。

  劇情又改動(dòng)不少,但是誰在乎呢?如果是女主她也許只在乎傅珩愛不愛她和傅珩到底是不是皇帝。如果是“天道”……

  她不是木頭,也不是傻子。前幾次重生,總有執(zhí)棋人在撥亂反正,可這一世,這執(zhí)棋人似乎已經(jīng)控制不了多少了,只要大方向不變,也不會(huì)出什么亂子吧?

  二月十六,金榜公布,何辜果然是會(huì)元。再過了一月,殿試完畢,何辜直接被封為了門下省給事中,而季憶為榜眼,封了戶部郎中。

  林雪竹聽著林衡的感慨:“這何辜年幼時(shí)患了疾,無錢醫(yī)治,最后廢了一條腿,還好否極泰來?!?p>  “爹爹,我怎么覺得你像是在說我們呢?”林雪竹笑著說。

  “是啊,爹爹這么多年總算是將你們養(yǎng)成人了!”林衡也笑:“只可惜,你娘她看不見……”

  “娘就在我們身邊呢,只要我們想念她們,她們就一直都在。”

  林雪竹怕父親傷心,強(qiáng)忍著落寞安慰他。

  “是啊,所以爹您可別哭了,小心娘來笑話你!”林羽笑著握著林衡的手,另一只手包住林雪竹的手。

  “臭小子,我看不是你娘笑話我,是你笑話我吧!”林衡打了林羽幾下。

  “還有十日,就是你的生辰了?!绷钟鹨膊欢?,反而對(duì)著林雪竹說。

  “也可以開始籌備了。”林衡握著林雪竹的手,掌心很暖。

  傅珩此時(shí)也剛剛聽說,何辜中了狀元。

  那一夜,他匆忙的趕回來時(shí),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他猜得到只能是她。

  “你還是,那么善良,那么勇敢?!蔽疫€是,那么骯臟。

  “何辜又何辜?!彼穆曇魪浵陲L(fēng)聲之中。

  傅珩又派了人送封信給左相,此時(shí)的左相正正需要這封信多日調(diào)查,仍未找到陷害之人,如今春闈已畢,他如果還交不出結(jié)果來恐怕就自身難保了。

  姓上無署名,可那印信不就是署名嗎?持明,是傅珩的表字。

  他終于找到了突破點(diǎn)——紙張!

  那帛絹是墨染棠制,一查賬單:是工部員外郎買的,這頂帽子就這樣牢牢的蓋在了他的頭上,他也供認(rèn)不諱,是為了程安。

  但是誰心里都門清,可是左相不查了,剛正的左相居然不查了,只因?yàn)槟切胖械模阂源齺砣铡9际汤尚塘P重大,流放邊疆,程安永不得入朝為官。

  何故心里想:那我就信你一次,信這個(gè)名不見經(jīng)傳的瑾王殿下一次。

  又說何辜及第后想取一個(gè)字,拜托陳澄,何故,何故嫌麻煩就讓陳澄取一個(gè),陳澄又寫信給林雪竹,讓她起一個(gè)。

  林雪竹提筆又放下,也不知道他前世的表字是什么……

  “璞松,可好?”陳澄問。

  “多謝,我很喜歡!”何辜有些興奮。

  “以后可要記得注意自稱?!标惓翁狳c(diǎn)他,如今是在他面前,要是今后在貴人面前失了儀態(tài),可就不只是卸了青紗帽這么簡(jiǎn)單。又說:“這表字并非我起,而你也不能說是我救的?!?p>  “陳大人此話怎講?”何辜不解。

  “貴人,你早晚會(huì)知道的?!标惓涡χx開了。

  何辜品著這表字的妙處。

  璞玉松柏,不知道是先是璞玉,再是松柏,還是兩者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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