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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空留馬行處

第四十八章:越獄

雪上空留馬行處 于昕shadow 2516 2024-04-21 01:21:10

  林雪竹聽見滴滴的抽泣聲和布巾在臉上擦拭的感覺,她緩緩的睜開雙眼,蓉芝的臉出現(xiàn)在她眼前,雙眸包淚,甚至頰邊臟兮兮的。

  “怎么這副樣子?”林雪竹將手抬起來,想捏捏她的臉,還是擦去了她臉上的污漬。

  “小姐,奴婢一覺……真是嚇?biāo)琅玖??!比刂ツI道。

  “好了,我如今不是沒事嗎?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應(yīng)該是快到辰時了。”蓉芝看著那扇只有二掌長一掌寬的小窗說道。

  “扶我起來?!?p>  “小姐應(yīng)該靜養(yǎng)才是?!钡刂ト允前阉銎饋砹?。

  小姐待她好如親人,又對她恩重如山,可蓉芝自己知道,自己是奴婢,可卻不嫉妒也不奴性,只知道小姐無論做什么都是對的,只要能護好小姐,又有什么更重要的呢?

  不久那日的獄卒果真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包裹。

  “小哥辛苦了,不過這牢中管的嚴,小哥是如何將這些帶進來的呢?”林雪竹關(guān)切的問道。

  那獄卒邊笑邊將包裹給他,看她關(guān)切的眼神只覺得心神蕩漾:“無妨,將近中秋了,這可是圣上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大節(jié)日,自是要好好操辦,據(jù)說圣上要親自去柳城,慰問將士們,雖說上次平定了那些北蠻人,可還是危機四伏,調(diào)去了許多兵力,本來我也能去,可惜我年齡尚小?!闭f話間不免帶著些得意。

  “小哥真是人中豪杰,小女子嘴笨,小哥日后前途必定大好?!绷盅┲癯兄脑捳f。

  “沒有沒有。”他撓頭。

  “圣上何日啟程?”

  “應(yīng)是八月初一?!蹦仟z卒思考了片刻又說:“正好回宮的時候作宴,一作接風(fēng)洗塵,二作為那個杜氏女慶功,三則慶中秋佳節(jié)了?!蹦仟z卒盡力裝作有談吐的模樣,反而更加顯得不倫不類。

  “小哥真是無事不曉,無事不通啊?!绷盅┲駤尚χ骸靶「缈烊グ?,等會兒那不識趣的人又要催了?!?p>  那獄卒見林雪竹嬌媚的樣子,只覺得心癢,又覺得她乖巧,可人,表情帶了些溫和:“好,都聽姑娘的?!?p>  林雪竹心中暗自冷笑,八月初一也就是三日后,屆時牢房的守衛(wèi)一定是最薄弱的。

  林雪竹悄悄將鏡子敲碎,又挑了幾塊形狀合適的,用布條緊緊箍住,又將口脂,胭脂等調(diào)成膠狀物貼身放好。

  蓉芝見她費心費神,終是忍不住問了:“小姐,你這是?”

  她示意蓉芝噤聲,用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逃?!?p>  蓉芝睜大眼睛,也用水寫起來:“需要奴婢做什么?”

  “我受了傷,你用這些碎塊……”她突然頓住又寫到:“匕首呢?”

  “奴婢看見了?!比刂⑹置蜓g。林雪竹從她手中接過匕首。扯過牢門鎖,對比大小,勾唇:傅禮,你到底還是幫了我。

  她將匕首放在衣襟處,又回到桌前:“你拿一塊趁手的防身,三日后。”

  蓉芝拿了一塊,用布包好放在袖子里:“小姐,生死與共?!?p>  “不必過于緊張,我會護好你,余下的收好?!?p>  “是?!?p>  后來幾日林雪竹照舊帶了些討好對那個獄卒,欲近卻遠,倒也不是想讓他幫自己,只不過是不想讓這個獄卒生疑罷了。

  別人,也是靠不住的。

  七月三十,林雪竹敏銳的發(fā)現(xiàn)那獄卒看她的眼神,似乎變了。從前那些情欲,淫色都掩蓋在那虛偽,善意的后面,而今卻全然暴露了。

  林雪竹繼續(xù)維持著平,常直到那獄卒將吃食遞給她,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林雪竹下意思瑟縮一下。那人表情一僵,又咧開嘴笑。

  “明日上午有加餐,等我?!?p>  “好,多謝小哥。”

  林雪竹將吃食放在桌子上,制止了蓉芝想吃的動作,蓉芝向她投去目光沒有開口,轉(zhuǎn)而用水寫:“怎么了?”

  “有問題。”蓉芝急忙用銀針去試,沒有變黑,難道是一些難見的毒?

  “醉第散?!绷盅┲衤劻寺労?,一錘定音。她為什么知道?當(dāng)然是偷偷用過……

  “那怎么辦?”這藥吃了,貞潔烈女都變成淫娃蕩婦了。

  “少動少言,保存體力,既然下了藥,他今夜或明日定會來,那時也正是我們倆的機會。”

  是夜。兩人輪流值夜,可那獄卒沒來,大約有一陣腳步聲。林雪竹示意蓉芝裝暈,兩人雙雙倒在桌上,當(dāng)然也做過吃過飯的假象。

  醉第散,藥性極強,可一人服后只會暈倒昏厥,直到聞到另一人身上攜帶的“美酒香”,才有全身發(fā)熱,萬蟻噬身之感。

  “嗒。”然后是鎖鏈拉扯的聲音,林雪竹的手早已搭在腰間,她感覺自己被抱到了床上,身上的男人喘著粗氣,聞嗅她發(fā)間馨香,急吼吼的脫了外衣,開始拉著她的衣領(lǐng),又傳來一股奇異的香味——“美酒香”。

  林雪竹猛然睜開雙眼與那獄卒對視,那獄卒以為是香起效了,淫笑著摸她的臉。

  “等久了吧?”

  林雪竹一笑,雙眼像兩汪清泉:“是等你很久了?!?p>  身后的蓉芝暴起,勒住他的嘴,林雪竹飛快從腰間抽出匕首,衣袖飛揚間,一下刺入要害之處,那人男人惱了,卻掙脫不開身后從小干活的蓉芝。只能掐住凌雪竹的脖子,林雪竹通紅著臉和脖子,卻將那匕首又轉(zhuǎn)了轉(zhuǎn)。

  那匕首內(nèi)有血槽,拔出時十分容易,她連扎五刀,那男人才逐漸脫力,蓉芝將他踹在一邊,林雪竹卻割開了他的喉嚨:“這樣才必死無疑?!?p>  “走,我們?nèi)フ夷盒??!?p>  多虧這獄卒有了不軌之心,將本就薄弱的防衛(wèi)有出走一大半,林雪竹他們裝作來探監(jiān)的,又是一貴女一奴婢,那些囚犯也只是瞥了一眼她們,并沒有動作,既無暴亂,也無轟動。

  找到暮行時,他氣色還好,應(yīng)該恢復(fù)的不錯,林雪竹用剛從獄卒身上找到的鑰匙,一把把試,終于鎖“嗒”的一聲開了。

  林雪竹只覺得一大塊東西撞進她懷里,她失笑:“這是做什么?!?p>  “幸好,小姐,還能再見?!蹦盒斜е盅┲裼檬謸崃藫崴陌l(fā)頂:“走吧?”暮行終于松開她:“好?!?p>  林雪竹也塞了一塊碎鏡給他:“我們先前去找傅禮,問父親的下落?!?p>  “是?!?p>  越靠近門口越多守衛(wèi),三人躲躲藏藏,正要通過一個拐角,遽然。一只手將他拉回去,是一個陌生面孔。

  “你是誰?”暮行伸出手臂將兩人隔開,剛才要經(jīng)過的拐角處走過一隊守衛(wèi)。

  “齊王。”只有簡單二字?!拔矣修k法,跟我走?!?p>  三人半信半疑的跟上那人,他一身獄卒打扮,領(lǐng)著三人,突然又遇見另一位獄卒,看裝束,應(yīng)該是等級較高的那種,三人面面相覷,心慌的不行,那人卻用一塊令牌叫人堵回去了。

  “在這邊。”

  那人一路帶著令牌,比傅珩親臨都要管用,直到走出了大牢,三人都沒有實感,林雪竹卻表情凝重,秀眉郁結(jié):“你不是傅禮的人,你是誰?為什么幫我們?”

  那人只笑不答,反而說:“林尚書在柳城,一切都在柳城,但小姐……”

  那人目光凜冽,如刀劍鋒利:“持明先生有一言贈你:不謀萬事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你什么意思?”林雪竹眉頭更深。她并非不知曉什么意思,而是在問這人的用意。

  “小人告退?!蹦侨宿D(zhuǎn)身離開時干脆利落:“向西百步之處,已為小姐備下快馬?!?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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