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崧輕輕打開了木盒的蓋子。木盒里只有一卷畫軸和一方白色絲帕,絲帕上的角落里繡著一個玥字。
祁崧拿出畫軸,放到畫架上,慢慢地展開了畫軸。打開卷軸的時候,祁崧驚呆了,畫上的人仿佛真人一樣,生動又自然,這畫技就是他也佩服的五體投地。
畫上是一個穿著青色薄衫水袖的美人,美人站在芍藥花海的中央微笑著。美人的眉毛畫得很淡,眼睛靈動有神,嘴唇含笑微張,整體五官很清秀。人稍微顯瘦一些,隱約可見鎖骨微露。
欣賞到下面的時候,祁崧看見美人的裙擺上略有污點,就拿下來畫放到書桌上,研了墨,拿起畫筆,輕輕修復起來裙擺上的污點。
經(jīng)過細致的修復,終于將裙擺上的污點蓋了過去。祁崧準備拿起畫,再掛到畫架上繼續(xù)欣賞的時候,沒留意到書桌上的匕首,不小心劃傷了中指,將一滴血滴到了畫中美人的身上。
祁崧包好手指后,懊悔不已,又轉(zhuǎn)身到書桌前仔細端詳那幅畫,想要找到血跡并想再次修復的時候,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滴血跡,這讓祁崧倍感疑惑。
天色漸晚,祁崧找了半天沒找到血跡后,也不再做堅持了。
祁崧用過晚飯后,很快就入睡了,因為第二天他還要為鎮(zhèn)上的大戶劉員外的母親畫像呢。
第二天一早,祁崧睡眼惺忪的,隱約看見床邊站了一個人,他揉了揉眼睛,準備起床。
“?。∧?..你是!你...”
祁崧語無倫次,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剛醒來,看花了眼而已?,F(xiàn)在,在自己床邊真的站著一個人,還是一個衣著單薄的女子,這讓他難以接受。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然后嚴肅看向穿著青衣薄衫的女子,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等等!青衣薄衫!青...
這不是畫上的那位女子,難道我還在做夢,可是這夢境也太真實了吧!
祁崧帶著疑惑的表情,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嘶!好疼。”
是真的,不是夢。那不就是!
反應過來的祁崧一臉警惕,還退后了幾步,帶著戒備看向?qū)γ娴那嘁屡印?p> 此時兩人面對面,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青衣女子看著對面的公子,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切的動作和行為,覺得有些滑稽搞笑,于是便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復又看向了對面的公子。
“你好公子,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我為什么一睜眼就到了這個地方。如果打擾了你,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p> 鬼魂會這么有禮貌嗎?
祁崧一臉疑惑,但看著對面這張純良無害的臉,還帶著淺淺的笑和他道歉的女子,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或者你記得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嗎?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但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p> 青衣女子努力地回想著自己的一切,但是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了,于是只能搖搖頭。
“對不起,我忘了一切,什么也想不起來?!?p> 說完話的青衣女子一臉茫然無措,帶著一絲難過的表情。
對面的祁崧見狀,也不好再追問些什么,只好放下戒備,安慰她不要難過,也許過幾天就會想起來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祁崧連忙收拾東西,準備出門去。
“那個,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可能稍微晚點才會回來,你在家里不要出去,也不要隨意亂動我的東西。等我回來,我們再詳細聊聊。”
“好的,公子你去忙吧,我保證不會亂動你的東西的。”
祁崧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穿好了外衣,拿著畫具走出了屋子。
青衣女子在祁崧開門的一瞬間,也想要跟著出去看看,但是她害怕陽光的照射,于是只好作罷,乖乖待在屋子里。
祁崧走出屋子后,關上了門,走出院子,往竹林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竹林里。
待在屋子里的青衣女子,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就坐在了凳子上,努力的想要回憶起有關于自己的一切。
她坐在那里,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任何東西,就起身走到了書桌前的畫架邊。她記得她一睜眼,就是站在這個畫架邊。
她看著畫架上的畫,那個女子和自己一樣穿著青衣薄衫,站在芍藥花海中,笑的很好看。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樣子。
她找遍了屋子里,終于在床邊的柜子里找到了一面銅鏡。她望向鏡子里的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和畫上的女子竟然一模一樣。
“我是誰?我是畫上的女子,那么畫上的女子又是誰呢?”
青衣女子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坐在鏡子前,發(fā)著呆一動也不動,試圖想通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能想起些什么。
祁崧回到家,走進屋子,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青衣女子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呆呆不動,像一個雕塑一樣。
“你不會就這樣坐了一個上午吧。其實,想不起來也不用著急,你可以慢慢想的,也別太難過。”
說著放下畫具,看了一圈屋子里。屋子里的東西并未被移動過,這讓他也放下了心。
但是,眼前卻有一個大難題,這個青衣女子該怎么安排呢,總不能真的跟他同處一室吧,這樣不太好。
可是他只有這一間屋子,也沒有別的房間了,總不能讓他睡在廚房里吧。
唉,真是頭疼!
祁崧暫時放下了想法,走到窗前,試圖打開窗戶通通風。誰料,一打開窗戶,就聽到了一聲“啊”的聲音。青衣女子立刻躲在了暗些的角落里,身體發(fā)著抖,好像很痛苦。
祁崧慌忙關上窗戶,急急走到青衣女子身邊,問她有沒有事情,還說了自己不知道會這樣,向她道了歉。
青衣女子緩緩后又搖了搖頭,回復他沒事的。又告訴祁崧,她害怕陽光的照射,希望他盡量不要開窗,祁崧也點頭答應。
兩人間再無話語,祁崧便退到了一邊。
過了一會兒,祁崧感覺到肚子餓了,就準備到廚房做飯去。他去廚房時和青衣女子打了個招呼,出去后又將門關好。
屋里又只剩下青衣女子一個人了,她想不起來自己的一切,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只能回到畫架旁,看著那副畫發(fā)呆沉思。
看著畫里成片的白色芍藥花海,她的嘴角不知不覺間彎起了淺淺的弧度,她喜歡這些花兒,看著這片芍藥花海,她的心里就充滿了喜悅的感覺。
看著這幅畫,她生出了一個想法,從現(xiàn)在起,她的名字就叫做芍藥了。
半枝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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