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好消息
“就算你不想幫我還債也沒關(guān)系,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請舅母將存放在你那里的一萬三千兩歸還給我,有這筆錢足夠還債了?!?p> 秦瑞芝的聲音擲地有聲,連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孫修敏怔怔愣在那里,看著眼前的秦瑞芝竟然如此陌生,好似根本不是她從呱呱墜地就養(yǎng)大的外甥女。
如果是以前的瑞芝,絕對不會跟她這么說話,也絕對不會跟她要這筆銀子……
不,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瑞芝了。
以前的瑞芝,也絕對不會與人私定終身,私逃回京。
從秦瑞芝與蘇攀扯上關(guān)系的那刻起,一切都變了。
孫修敏沉沉嘆口氣,“瑞芝,我也是為了你好,怕你被人誆騙。”
秦瑞芝也同樣沉沉嘆口氣,“舅母,我也是為了舅舅好,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給舅舅抹黑。”
“這孩子是真的記仇啊,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p> 孫修敏搖搖頭,便再也沒說什么,引著秦瑞芝回到臥房,取出頭上一根發(fā)簪,開了首飾柜子,從取出抱出一個首飾盒。
她把一萬三千兩全都兌了廣利通的商號,如今正靜靜地躺在首飾盒里。
如果之前,她還存有一點心思,想扣下一部分銀子,等到了京都用作打點之用,如今是一點心思都不敢妄想。
“瑞芝,一萬三千兩的銀票都在這里,你點一點?!?p> 秦瑞芝接過銀票,“不用數(shù)了,我對舅母這點子信任還是有的?!?p> 她看了一眼銀票的票面,都是一千兩一張的票子,從中抽出五張,然后就抱著首飾盒子離開了。
去了前廳,她把五千兩的銀票遞給裴興恒,“裴公子,這是五千兩,請你過目?!?p> 裴興恒驗過票據(jù),確實是廣利通商號的銀票,又點了點票額,趕緊收下銀票,但他仍不滿足,舔著笑臉問道:“謝大小姐仗義,只是這借息該怎么算?”
秦瑞芝猛瞪了一眼,眼神開始變的不善,“裴公子,見好就收,別得寸進(jìn)尺。如果你覺得送你五千兩還不夠,那我就跟你好好回憶一下,我這個借契是什么時候簽的?怎么簽的?”
裴興恒自然是不敢,一張偽造的借契,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能詐來五千兩銀子,已經(jīng)是老天爺不開眼了。
再鬧下去,對裴興恒很不利。
于是,他開開心心笑納了五千兩銀子,從高府離開,直奔宴府。
此次接到朝廷調(diào)令的人除了高謹(jǐn)英,宴有禮也收到任命書,認(rèn)命他為濟州鳳安縣令,即刻上任。
此時宴府正在收拾行李。
宴夫人忙中抽閑見了一下裴興恒,聽著裴興恒匯報了去高府要債的事情,然后笑納了裴興恒贊助的五千兩路費。
裴興恒態(tài)度謙卑,臉都快貼到地上,“我父親在京都籌辦廣利通商號的事情,還挺宴大人和少夫人多在丞相大人面前美言幾句,若是能成,裴家必奉上重禮,謝宴大人鼎力相助之恩?!?p> “自然,你就放心吧,回去等好消息去吧?!?p> 宴夫人擺手示意裴興恒離開,看著裴興恒離開的背影,眸子里寒光閃過,嘴角一抹冷笑勾勒出來。
晏家等這一紙文書等了半月,早就等在這一刻,早都收拾好全部家當(dāng),只等著任命書一到,然后又用了一天的時間掃尾,在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晏家一行人奔赴任地。
高謹(jǐn)英足足用了五天才跟新上任的縣令交接好政務(wù),調(diào)令到的第六天早晨,高謹(jǐn)英準(zhǔn)備奔赴京都任職。
那日,向來起的很早的秦瑞芝,卻故意賴著沒有起床,任憑高氏姐妹如何敲門就是沒有開門,聽著她們在門口絮絮叨叨的告別,也視若罔聞。
孫修敏也來告別,秦瑞芝照樣不理。
后來,高謹(jǐn)英來了。
他沒有敲門,站在門口,隔著緊閉的門,叮囑道:“瑞芝,舅舅和舅母要去京都任職了,以后這個家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你母親,你母親喜靜,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打擾她?!?p> “到了京都安頓好了之后,我會每月按時寄錢,你不用擔(dān)心生計的問題,我也會常給你寫信……”
說到寫信的時候,秦瑞芝從床上蹦了起來,一把拉開房門,也不管舅舅震驚的眼神,“舅舅,我想給哥哥寫封信,請你幫我?guī)Ыo哥哥。你不急著趕路的話,就稍稍等我一下?!?p> 本來就有愧于她,如今只是幫忙帶封信,就算是急著趕路,這封信也得等啊。
高謹(jǐn)英便在前廳等著秦瑞芝。
秦瑞芝有個哥哥,她的母親與她的父親是成婚第四年才鬧僵和離的,哥哥年長她四歲。
在原主五六歲的時候,她的那位哥哥曾經(jīng)來蒲州住過一年,試圖感化她的母親,將她的母親接回京都,很可惜以失敗告終。
自后便再也沒來過蒲州,但這對兄妹倒是時常有書信來往。
“秦瑞芝”之所以敢跟隨蘇攀私奔回京,也是篤定她那位哥哥會收留她,不會讓她無處可去。
秦瑞芝簡短寫了封信,略去兄妹敘舊的陳詞濫調(diào),只問了一件事情,就是關(guān)于裴承鈺在京都籌辦廣利通商號事情的進(jìn)展,請她的哥哥務(wù)必幫忙調(diào)查清楚,然后盡快回信。
信遞到高謹(jǐn)英手里,請他回京第一時間交給哥哥,然后站在陳舊的門口,目送著高謹(jǐn)英一家緩緩向京都駛?cè)ァ?p> 直到高家的馬車拐過彎,駛進(jìn)主道,再也看不到,秦瑞芝才回屋,關(guān)上沉悶厚實的大門。
以后,這個宅子里就只有四個人了。
除了秦瑞芝和小年,就只剩下西跨院的母親,和她身邊伺候三十多年的婢女秋姑。
秦瑞芝去了西跨院,自她魂歸于此,這還是第一次去見她的母親。
西跨院有道院門,大門緊閉。
秦瑞芝先是輕輕敲了敲,無人回應(yīng),又使勁敲了敲,把門砸的框框作響,還是無人回應(yīng)。
就在她懷疑大門后面的院子里是不是真的住了人,準(zhǔn)備翻墻過去一探究竟時,那扇鎖的結(jié)實的院門居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