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怡紅院,老鴇一眼就看出黍離,尖酸刻薄地對她說道:“又是你,沒錢你逛什么窯子,趕緊給我滾?!?p> 魏陽直接掏出十兩銀子給老鴇,說道:“我們倆是一起的,現(xiàn)在能進去了嗎?”
老鴇接過銀子,立馬眉開眼笑地說道:“能、能、能,兩位客觀往里請。”老鴇親自領兩人進院。
魏陽只作陪,不管事。
黍離問老鴇道:“麼麼,我想問你,李員外死前是在你這吃的晚飯嗎?他晚飯都吃了些什么菜?”
老鴇抗拒地說道:“哎喲,怎么又是李員外的事,我跟你講喲,這個事,我前前后后都講了幾十遍了,這件事,真的不關我們怡紅院的事?!?p> 魏陽直接又掏出一錠銀子,對老鴇說道:“問什么,就答什么,別浪費我時間?!?p> 黍離則看了一眼魏陽,心想:還真是花錢如流水的主,這錢花出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老鴇立馬閉嘴,換了一副嘴臉,接過銀子,正經(jīng)道:“前天晚上,我記得李員外的那桌,上的是姜蔥片鴨,清蒸桂花魚、椒鹽蝦、爆炒雜茵還有上海青?!?p> 黍離心想:這些菜都很普通。她想去廚房了解一下情況。
魏陽累了,就在大堂里喝酒吃菜等黍離。
黍離一個人去了后廚。
怡紅院的后廚很大,炊具也很齊全,木柴也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食材也很繁雜。
黍離心想:會不會是因為食材太多,李員外誤食了什么,所以才會導致中毒而亡呢?只是世間食材千千萬,有毒的食材也不少,只要處理得當,吃了自然相安無事,有些處理不當,死了,也在所難免,但是這就構不上他殺,還有一些食材,單吃無毒,但是跟別的食材混在一起吃,就會產生毒性??磥?,這件案子太復雜了,不查也罷,本來想積攢一點功德,現(xiàn)在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想放棄這件案子,改查別的,簡單一點的。
黍離剛想退出廚房,就聽見有人驅趕她,只聽見那人說道:“這位客人,這里是廚房重地,外人是不能進來的?!?p> 黍離趁機問那人道:“小哥,你可知,李員外死的那天,可有外人進出過廚房?”不排除有外人進來投毒的可能。
小哥回答道:“外人?沒有?!?p> 另一個幫廚也聽到了黍離的話,插話道:“那天秋花不是也進來過嗎?”
黍離問幫廚道:“秋花她進來干什么?”
幫廚回答道:“她是過來催上菜的?!?p> 黍離問道:“她平時都是親自過來廚房催上菜嗎?”
幫廚回答道:“那哪能啊,廚房里到處都臟西西的,不怕弄臟她美麗的衣裙啊,她平時都是打發(fā)小斯過來催菜的?!?p> 黍離聽了小哥的話,繼續(xù)問道:“那天李員外吃的爆炒雜茵,都有些什么雜茵?”
幫廚回憶了一下,回答道:“有見風藍、雞油茵、松茸、雞蛋包、牛肝茵等等”
黍離說道:“茵類還真不少啊?!?p> 幫廚說道:“可不是嘛,這道菜可不便宜?!?p> 黍離說道:“好,我知道了,多謝小哥。”
幫廚說道:“沒事。”
黍離回了大堂,剛好看到魏陽身邊,一左一右兩個美人在伺候他。
黍離心想:看來有人樂不思蜀啊,還說陪我來查案。便大步往門口走去。
魏陽一眼就看到了她,叫住她道:“黍離,你走也不叫我啊。”
黍離回轉過身來說道:“你還知道要走啊,我還以為你走不動道了?!?p> 魏陽連忙推開那兩名女子,起身跟著黍離一塊走。
路上,魏陽說道:“你懂什么,我那叫犧牲色相打探消息。”
黍離問道:“那你打探出什么來了?”夜晚的燈光照著黍離的小臉粉撲撲的。
魏陽說道:“我打探到,李員外本來是想娶秋花過門的,誰曾想李員外家的母老虎不愿意,就硬生生地拖了秋花兩年,拖得秋花年老色衰,沒有趁自己年輕,找個好人家嫁,只得繼續(xù)茍且在怡紅院?!?p> 黍離說道:“那這個秋花殺人動機也有了?!?p> 魏陽問道:“也?你是查到什么了嗎?”
黍離說道:“我查到李員外死的那天,她曾經(jīng)去過后廚,她一定是去放白毒鵝膏菌了,就是一種足以致死的茵子,這種茵子,放幾朵混在雜茵里一起爆炒,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來,我還查過,秋花原本就出身農村,后來是被舅舅賣進怡紅院的,所以她本身對這些有毒的茵子,還是很了解的。再加上你說的殺人動機,秋花她一定是很恨李員外,恨不得殺了他,既不肯放她嫁人,又不肯娶她過門。”
魏陽說道:“那敢情你查了半天,秋花是罪有應得啊?!?p> 黍離說道:“我去牢里見她最后一面,好告訴她,我調查的結果?!?p> 魏陽應道:“嗯,也好,讓她死得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