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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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雨下得很大很大，公路兩邊都積了一大層水。它們來不及流走，但街面只有一小層水。這方便了交通。尼子從網(wǎng)吧出來。天還是下著很大很大的雨，公路邊緣還是積著很大一層水。有的人墊了一塊磚在水里，隔了一步又墊一塊，剛好可以行走，又不會致使鞋子進水。鞋子雖然沒有進水，但是，鞋子邊緣被水浸濕了。尼子有點擔心它會很快壞掉。
但是，應該不會很快壞掉；尼子感覺到。
她收起雨傘，很輕地把傘面的水甩掉。她把傘存入儲物箱。她走入超市內(nèi)。
買糯米飯，買香蕉、香瓜，買面食。買糯米飯的時候，尼子對盛了半盒糯米飯的服務員說：“夠了。”
服務員說：“必須買一盒，五百克?！?p> 尼子說：“哦。好?！?p> 糯米飯上面有雜錦菜，是一些玉米、胡蘿卜、青瓜、青豆。
尼子覺得會吃不完。她想著：可能把一半作為晚餐。
香蕉是澄黃色的。尼子挑了一把短一點的，那一把香蕉看起來皮會薄一點；如果視覺不騙人。
尼子買兩只香瓜的時候，挑比較小的；但是，皮要光滑，沒有損傷，沒有壞。尼子上次買了一只香瓜，里面的籽很老、很硬。不過，肉甜得膩了去了。尼子把一只香瓜的枯了的一根小短藤掰去，見是差不多要壞了的。她把它放下。挑另外一個。
尼子挑面食的時候，看見有：雞蛋面、龍須面、上海湯面、上海壽面……她想起剛在網(wǎng)絡看到的著名作家郭敬明——上海編輯。她想：他為什么還沒結婚呢？誰適合他呢？
她挑了一包“上海壽面”。
所以，尼子在出了網(wǎng)吧的下著雨的這個中午，在超市買了糯米飯、水果和面食。
她走出超市的時候，雨變得很小了，街道兩邊只有一小層水。她撐著傘走著，樹上滴落下一滴一滴的雨珠子。不知道像不像珍珠，她想。雨珠落在雨傘上。她想起她在網(wǎng)絡上看見的郭敬明撐著一把雨傘的很陽光的照片。他的生活一定很浪漫，尼子想。
尼子還想起了其他的很陽光、很浪漫的人和生活。她有一點不滿意自己的生活：怎么只是活成這樣呢？
但是，她不嘆氣。
走到家旁邊的最后一片街道，街邊緣還積著一大層水。走不過去了。必須得隔一步墊上一塊磚頭。積水之處有一小堆亂磚石，旁邊還有一塊磚頭可以踩上、夠上去。尼子踩上去，一看，過不去。旁邊有一大堆碼得整整齊齊的水泥磚塊。尼子把雨傘收起來擱在提著剛買的東西的那一只手上——騰出一只手來拿磚塊。她拿起一塊磚——磚面很粗糙，磚的邊緣很利，扎得她的很久沒有干農(nóng)活的手有一點疼。一塊、兩塊、三塊，夠了。她踩著磚塊，一步、兩步、三步，走到彼岸。她回望那墊在水里的三塊磚塊，加上原有的一塊——像四個腳印，被她甩落在過去了的時光里。
她蹬上樓。剛剛搬磚塊的左手有一點臟，她沒在街邊邊緣積起的一大層臟的水里洗。她把剛買的東西換一只手拿，騰出干凈的一只手在手提袋里翻找鑰匙。
屋里的窗戶只是開著一條縫，她放下沉重的剛買的東西和雨傘，放下袋子，把窗戶大開著。她把手洗干凈。她把濕著的雨傘打開放在地上。
遠處或者近處飄來有一點恐怖的音樂，隱隱約約，像鬼魅發(fā)出的嚇人的聲音。又有一點類同于永恒的類型。
尼子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她發(fā)現(xiàn)屋子暗了一點。她開燈。她把衣物脫下來，穿上一件深紅色的吊帶睡裙。她連內(nèi)衣也脫下不穿。她覺得很愜意。
有一種心痛，叫做特別心痛。因為已經(jīng)深深地知道永遠地失去，永遠得不到。
洛子。
洛子不在尼子的身邊，不在她的通訊錄里。她想要他的聯(lián)絡。
洛子不遇見尼子。
洛子是尼子的痛。
他們相互喜歡，卻一直沒有交往。所以，他是她的痛。
他一直很優(yōu)秀，她摔了一大截，她深知也許已經(jīng)配不上他，所以，會永遠地失去，永遠得不到。所以，他是她的痛。
她本來決定吃半盒飯。她吃多了一點。她覺得肚子有一點脹，脹得不舒服。她討厭這樣。
她把手機音樂打開，播放到三格音量。她的耳膜有一點音樂在震動，她滿意了，她笑了！
尼子把換下來的衣服洗干凈。只花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鐘的時間。衣服不臟。不過，今天下午出去的時候，天氣太熱了。她出了一點汗。她聞到粉紅色的棉質上衣有一點汗味。她有點嫌。
她去網(wǎng)吧的時候，有一個網(wǎng)友一直要和她視頻Q聊，他那邊看不見他。語言很流暢，流暢到讓她有一種熟悉感和親昵感。她以為他是洛子，而他又故意不讓她知道。等到他在視頻里面顯示出來，洛子會換成其他男人和她聊天，尼子想。他說：要換一臺機才能有視頻顯示。
她想：不是那樣，只是他把視頻關上罷了。
但是，一開始，她又有一點相信。她想：他怎么有兩臺電腦？
視頻顯示出來了。真的不是洛子。她厭惡地把窗口關掉。他又邀請她視頻聊天，她又關上。他又邀請。他不停地邀請。她設置了“免打擾”。她想安靜一下。
她打開了“我在線上”，他又發(fā)來邀請視頻聊天的窗口。她拒絕。他又發(fā)來。他甚至對她性騷擾，他甚至想和她親昵。她不理他。不理那個等待回應的邀請窗口。
她想，也許和她聊天的那個人是洛子。他在和她視頻聊天之前，把窗口轉給其他人。
洛子，你為什么不出現(xiàn)？尼子仰起頭，望白色的天花板。
她把抽屜里的一只玫紅色的很漂亮的袋子扔到電腦臺放主機的空位上。那里沒放著電腦主機。
她想，她愛著洛子。她把洛子放在心上。她沒遇著他。
那只漂亮的袋子是在超市買鞋子的時候，用來裝鞋子提回家的。一同的，還有一只漂亮的鞋盒子。鞋盒子放在床底下。鞋盒子和袋子漂亮地空置著不用。用來裝什么呢？尼子想，把她對洛子的愛情和想念裝在那里面，等它們滿了、多了，她的心就再不會痛。
一只袋子裝愛情，一只盒子裝想念。它們都漂亮著，它們都奢華著，它們只是空置在那里不用。
袋子擱抽屜的時候，取東西時擠來擠去，被擠成“揉成狀”，也有一點皺。她想：它怎么盛它呢？怎樣才看得出來它盛裝著它呢？
她看出來的，只有它的漂亮，它的奢華。也許，那就是愛情了。她想。
盒子和袋子里面的想念和愛情會不會跑了呢？尼子想。等到她遇見他，它們不在現(xiàn)場可怎么辦？它們又不被她帶在身邊。
她又沒有把它們帶上鎖，有一天，它們跑了可怎么辦呢？
這是一件事情。
尼子皺一下眉，然后，又把下巴放在支在臺面上的手背里、嘟一下嘴唇。
鞋盒子完美著擱在床底下，冷靜地看著尼子有一點傻。
另外，桌面上還有一瓶淡藍色的香水。尼子把它拿起來，湊到鼻翼下面，品味它的香。是真的香，很美的香。她覺得。
她同時覺得香水瓶的蓋子有一點華美，假如半透明的瓶身套的是別的沒有那么華美的蓋子，那么，這瓶香水在整體上就沒有那么華美了。
瓶身半透明著，有一點浪漫，像要給予尼子一份美麗的愛情，它卻又遲遲不來。
她覺得那瓶香水確實有一點品位。她把它拿到鼻翼下面感受它的香香的美麗的味道。她感到特快樂，精神變得很好。那瓶香水的盒子不怎么樣，被她扔到了垃圾簍里。瓶身上印著的全是英文或者數(shù)字——“blna”、“PARIS”、“DREAM360”等。她覺得這些元素也是華美的。它們都一樣會使她激情澎湃。
一瓶香水的美。
尼子的心被門外面經(jīng)過的人的聲音吸引了一下——或者說是打擾。當她再把香水不擰開蓋子放在鼻尖下面，她聞到香味有一點差勁了。
為什么？
她想：一定是因為缺少了什么。
尼子想躺下來睡覺。
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斑?、叩”、“叩、叩”。她站在門旁邊。她不敢開門。她有一點害怕。她說：“誰呀？誰呀？”她透過貓眼看見好像是兩個女孩子。不，她沒看見。她近視。她只是看見有人。由于有些害怕的心理，她不仔細看。
她想：怎么辦呢？好像某些東西陷入了困境之中。在掙扎。在做困獸之斗。
她開門。沒人。她說：“誰呀？誰呀？”兩個女孩子穿著連衣裙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她們一邊走得離她愈來愈遠，一邊時不時回望一下尼子，說：“如果沒有發(fā)生其它故事，那么，我們只是讓你看一下我們所穿的裙子（有多漂亮）。”
尼子看見她們越走越遠，不見了。她覺得莫名其妙。她關上門，上了鎖。她躺在床上養(yǎng)一會兒神。她又打開門，看一下外面有沒有人。兩個男子走過。一前一后。后一個男子在她旁邊的門敲了一下，說了一、兩句什么，她沒聽清楚。
她想，也許他說：有一個人寫了許多作品，又沒發(fā)表，又沒拿去賺錢，等他死去的時候用來陪葬。
恐怖啊，地獄的聲音！
她觀察不到什么。
小浩打電話來約她見一次面。她拒絕。
她對他說：你不會帶我去玩的，你只會帶我去旅店，你想和我上床，之后就算完事！我不來、我不來！
她掛上電話。她低頭看見自己的雙腳——穿鞋子、走路弄的那些暗黑色的傷疤。它們之所以呈暗黑色，是因為有可能會消散，不留下疤痕。她責備自己：這二十幾年走路走成什么樣子？
小浩發(fā)短信息來：女人的精液和淚水的合并是一種神水，可以讓一個人精力旺盛。
她也覺得這莫名其妙。她不回復他。
她播放音樂聽。
小浩又打來電話。
她按下接聽鍵。手機一下子不夠電、斷了電。她笑了一笑：哈！真不好意思呢！小浩。
她照樣不回電話給他，也不發(fā)信息給他。
她重新開了機。
他沒有打電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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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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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子旁邊的聲音像支離破碎的一片一片落葉。飄零碎。
尼子走出房間，看見旁邊的房間門口有一輛像是摩托車的車——隔了一、兩個房間的房門口。她慢悠悠地踱步過去。原來，不是想象之中的輕便摩托，是兩輛單車。一輛大一點，一輛小一點。并排擺放著。它們的色彩有點鮮明，因為看得出是新的。
中間所隔著的房間——第一個房間的門敞開著，兩個男子正在談天說地，有一個男子赤裸著上身。它們坐在鋪在地上的涼席上面，談論的話題有點兒開闊。尼子走過去看了一眼。他們不看她，繼續(xù)聊天。尼子走回來時，又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好像要看她。尼子趕緊溜快一點回到房間，關上門。尼子穿一件深紅色的吊帶睡裙，里面中空——內(nèi)衣褲不穿。她有點害怕會不端莊。
他們繼續(xù)談天說地。
他們的聲音在尼子旁邊散成支離破碎的落葉。一片一片，散了一地。
尼子把手機音樂停了、充電。
空氣里靜了。
天空傳來飛機飛過的“隆隆”聲。有點遙遠，卻又聽得見。
尼子覺得不寂寞。
她想起讀書時的作文。同樣的篇幅，如果空處多了，字數(shù)就少一點；如果空處都滿滿填上了字，字數(shù)就多一點。
想起讀書時的光景，她笑了；很滿足。
夜深了。空氣里沒有了人談話的聲音。大家都睡了。
尼子回想著小倩的話語：尼，如果你的生活有一點困難，小浩就來幫助你。他來你身邊，觸摸你的心靈。你愿意嗎？愿也得愿，不愿也得愿！
尼子那時候對小倩說：不，我希望洛子來幫助我！你知道我對洛子的深情的！我錯了，不愿再錯了。請你叫小浩別再來煩我，好嗎？
小倩說：你自己的事！
尼子不再想。她在想：什么時候，生活奢侈得足以隨時坐飛機享受生活？
夜深了。尼子躺下來睡覺。她一會兒就睡著了。
夢里，尼子用兩桶水洗衣服。一桶水清洗，一桶水過清。她摸一下清洗衣服的那一桶水，黏黏的。那是用洗衣粉洗衣物所產(chǎn)生的泡沫化解后的水的感覺。
小倩說：尼，如果你的生活遇了困難，小浩就來幫助你——他來觸摸你的心靈。
夢里的尼子一遍遍地回蕩著小倩說的話，她一遍遍地糾結著她自己的生活——每次用兩桶水洗衣服、每次用兩桶水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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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不見小倩。
小倩發(fā)短消息給洛子：我夠朋友吧！這么久了，我沒把你的一丁點音訊透露給尼子。不過，我想最近見你一面，好好吃一頓飯。行嗎？
洛子不見小倩。
洛子的朋友杜民把洛子參加車展的照片登在Qzone里面。相片里，洛子是一個白面書生——他本來就是。有一張相片里，洛子和一個車模合影。洛子依舊是一個笑著的白面書生。車模有很美的身材，穿的很露的裙子很美。
尼子羨慕她；就像羨慕郭敬明。
尼子看見了相片。
尼子沒有辦法。
她沒有那么美。
洛子依然是那么優(yōu)秀。尼子差了一大截——狠狠的一大截。所以，尼子認識了小浩。尼子和他上床。尼子和他在床上激情澎湃后，想哭。尼子抱緊了床單——不，是被單。尼子緊緊地抱著被單，輕聲地說：“洛子，安慰我……洛子，安慰我……”她這才止住了哭。她平靜一點了。
她平靜下來。
那時候，她看幾眼小浩，她直想——這生活真他媽的賤！
很多次了，尼子抱著被單對空氣輕聲說：洛子，安慰我……洛子，安慰我……
尼子把下巴頂在擱桌面交疊一起的手臂上，她感覺到了洛子的溫暖的懷抱。她真的覺得會十分溫暖！
洛子托陌生的男子來到尼子身邊說話。說一大通話，代洛子說約會她。她沒有聽見。她只是覺得他們的聲音特吸引她。她沒聽見。聲音消失了。他們走了。洛子悄悄在她身邊欣賞她——隔著一扇門、一堵墻。他在她身邊。
尼子用心靈或者靈魂感覺到了。她很痛。她抓不住。她起身去開門、觀望。她看不見。
洛子與小浩在外面各自吃宵夜。他們各自開車經(jīng)過。
尼子在房間里吹風扇。她只穿一件深紅色的吊帶睡裙——中空，里面什么也不穿。
那是性感的空氣。
那是時尚的空氣。
尼子在網(wǎng)絡上和杜民聯(lián)系。杜民也不和她聯(lián)系。尼子覺得自己真他媽的可憐！
城市里有許許多多小小的刊物贈閱。尼子有時候接過來借鑒一下，學一些對自己的生活有所幫助的東西，以此預防一些壞習慣、壞病癥。有時候，她不要。
尼子覺得，生活中，可以學習的東西很多。報名讀成人大專也是學習的一種。有一天，尼子在街上遇見擺攤宣傳的成人大學招生；但是，尼子不去報名。因為她考慮到經(jīng)濟之問題，可能很難承擔，又怕會失敗。
所以，尼子沒去。
小浩打電話約會尼子。
尼子答應了。
小浩買了許多東西——吃的東西。尼子一見到小浩，小浩就要把一袋食物交給尼子提。尼子拒絕提那一袋食物。尼子把當中的一瓶酸牛奶拿出來。里面是密封的。尼子讓小浩把牛奶的密封層揭開。
尼子說：“我的發(fā)飾掉了二層晶片，不好看了。你買一個新的、漂亮的給我，好不好？”
小浩說：“這里買的都不漂亮！我們?nèi)e處買，好不好？”
尼子微笑地說：“好的?！?p> 超市旁邊有一間很漂亮的精品店。那里的發(fā)飾很漂亮，也很高檔。其實，尼子一看價錢——舍不得買。她看見發(fā)飾的水晶很閃亮，但是，也許會很容易掉。也許，仿水晶的漂亮飾品的弊端就在這里。
小浩買了一只漂亮的發(fā)飾給尼子。
尼子說：“我想買逛街時看見的很漂亮的一件裙子是連衣裙，有紫色和藍色。好不好呢？買什么顏色的？”
小浩說：“好的，買吧！買紫色那一件吧！你喜歡嗎？”
尼子說：“喜歡！”
那一件連衣裙有很漂亮的裝飾作用的細細的腰帶。
小浩把它買了下來送給尼子。
尼子把不喜歡小浩說明于他。但是，小浩還是買她喜歡的東西給她。
但是，尼子仍然不喜歡小浩。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永遠不喜歡。
小浩說：“尼，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是，我想看見你笑，所以，我送給你許多東西。只要你喜歡。我知道唯有滿足你的欲望，你才會開心地笑。所以，我滿足你的物欲?！?p> 尼子說：“小浩，我口渴了?！贝永镉幸黄克崮獭Ｄ嶙幽闷饋砗攘艘豢?，卻咽不下去。她覺得味道很怪。她一時接受不了，如同小浩對她的愛——尼子接受不了。
她把蓋子擰緊——擰上瓶子里，她把它擱回袋子。
尼子說：“我們?nèi)ゾW(wǎng)吧，好嗎？”
小浩說：“好??！”
在網(wǎng)吧里，尼子說：“浩，我要喝那瓶酸奶?！彼匆娔瞧克崮滩辉诖永?，袋子里只有一些辣條和甜甜的糖了。
她問：“在哪里呢？”
小浩說：“……我把它扔了?！?p> 袋子里有幾包“泡鳳翅”。尼子前幾天想吃。尼子心想：他怎么知道我想吃呢？怎么會剛好有呢？
鳳翅是淡淡的白色，像單純、簡潔的愛情。尼子咬一口鳳翅旁邊的辣椒，感到有淡淡的辣味，像洛子對她的愛的淡淡的慰藉——在她心中，在她思緒里。
尼子讓小浩回去。兩個人第二天都要上班。他們決定不玩了。尼子和小浩在公交站等車。尼子送小浩上車，尼子才離去。
尼子以為小浩會坐公交車回去。
不是。
尼子如果送小浩上車，那會是浪漫的愛情，那會為尼子、小浩他日在一起作了一個借口。
沒有。
沒有那么浪漫。
如果真有那么浪漫，唯有是——男方是洛子。但是，不會有那種事情發(fā)生。洛子自己有車，他又怎么會坐公交車呢？假如尼子和洛子在一個晚上逛街，尼子決不送洛子走，她會一直和他在一起，永不分離！
但是，有機會嗎？
小浩坐“摩的”回去了。
回到家，小浩發(fā)信息給尼子：“已回。勿念！”
尼子省略了回復。她省略的，還有一些不愿觸及的夢。比如說，對尼子的愛情。
有些夢，一觸及會落淚。
小楓說：“現(xiàn)在蘇醒還來得及再追求?！?p> 小楓是尼子的知己。
尼子不在小楓身邊的時候，小楓發(fā)信息與尼子交流。
六月的廣州，很多天里，有時下雨。
尼子出去之前，總要先把晾在外面的衣物掛到屋里面。如果是早上，掛進來的——本來晾在外面的衣服已經(jīng)干了一半。
有一天早上，尼子起床。她看見右腳趾尖有一點白色的東西。她以為是牙膏——刷牙時不慎落在上面。白色的，圓圓的，像普通的痔一樣大小。尼子把它拿去。原來是面膜——昨晚，尼子做了面膜。白色的面膜。
尼子想起了“朱砂痣”——傳說中，處女的標志；那是在手臂上。
純潔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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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今生幸福
民俗說：前世未盡的姻緣，今生來圓。
有一天，他們都圓到了屬于自己的姻緣；尼子和洛子，小浩和小倩，杜民和小楓。
不必多看其間多曲折離奇的分分合合，或者聚散的一個又一個片段。反正，有一天，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幸?！驗榫壏?。
前世未盡的姻緣，今生來還。
THE END
2011-07-05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