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綴兒出了明禮客莊,順著山路尋玉白雪等人的時候,其實他們早已經(jīng)坐在靠山道旁邊華美的涼亭里,正與袁吟泉袁左莊主“分贓”呢。
只見王棠、小苗等人把瘋搶來的好吃的東西,嘩啦都倒在涼亭里的石桌上,盡著長輩叔叔袁吟泉先生挑撿。
而袁吟泉只撿了幾只香牙蕉,放進(jìn)小棠遞來的口袋里,說:“嗐,最近呢,右莊主老陶好的痔瘡犯了,走起道來不得勁兒,難受的老喊哎喲,煩人的很!嗯,我把這香蕉拿回去,給他治治病。嗯,至于這其他的瓜果梨棗的,俺們歲數(shù)大了,咬不動嘍,留給你們年輕人吃吧?!?p> 小伙子們一聽他這么說,很懂事、很豪爽的把所有的香梨,又都塞進(jìn)了他的口袋里,說:“袁叔叔,治陶大爺?shù)牟∫o,這香梨也都給你吧。我們吃不吃的,只要你把他老人家的痔瘡治好了,不讓他再哎喲哎喲的喊疼,煩死一條街啦,我們就都感激你袁叔叔呵!”
袁吟泉挺滿意的說:“嗯,你們真是懂事的好孩子!行,等下次你們不舒服了,去藥莊求醫(yī)的時候,讓你們陶好大爺下銀針的時候,輕巧點兒,好不好?”
頓時,他的一番話,聽得四個年輕人連連叫好,然后把其他的堅果零嘴兒之類的,興奮的又裝回布搭子里去了。
袁吟泉見玉白雪望著向明禮客莊的路上出神,便說:“嗐,咱們光顧了呼呼的跑了,倒忘了柳家小妮兒沒跟上來。”
玉白雪輕輕的嗯了一聲,說:“人家小妮兒初來乍到的,還沒有弄明白蜿蜒山莊里具體是怎么回事兒呢,有點蒙,也很正常。”
袁吟泉說:“也是。只是明禮客莊里有好人嗎?她跟那么勢利的顏三姑娘有什么好聊的?這不是胡啰啰么?”
玉白雪收回目光來,對袁吟泉說:“袁叔叔,你先回神醫(yī)藥莊忙吧,我們在這里邊玩邊等她好了?!?p> 袁吟泉說:“行!莊里莊外的,求醫(yī)問藥的人忒多了,我怕陶兄弟他們幾個忙不過來,那我先回去了。”
于是,玉白雪等人與他揮手告別,由他而去了。
玉白雪倚靠在涼亭的柱子上,若有所思的望著遠(yuǎn)方,心想:姑姑、姑父他們出去也有幾天了,怎么連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小苗瞧小妮兒是左等不來,右等不到的,閑的無聊,便拿劍尖畫了個憋死牛(走井),跟小金來玩。小棠、小方分別為他們兩個出謀劃策,四個年輕人玩的是不亦樂乎!
就這樣,他們邊玩邊等。過了好久,才見柳綴兒不緊不慢地走來了。
王棠受不了的說:“這個小妮兒,不僅做事墨跡,說話墨跡,走路更墨跡?!?p> 玉白雪微微一笑,說:“棠棠,你個傻瓜!既然說話、走路都墨跡,那么做事肯定也更墨跡了!”
于是,他們丟開游戲,大哥小兄弟的五個人,一字排開了,皆是雙手環(huán)臂抱肩的,“恭候”人家大小姐的到來啦!
柳綴兒見他們這個情形,嚇了一跳,說:“哎,你……你們干嘛呢?都是這么個姿勢?你們這是要打劫嗎?”
玉白雪轉(zhuǎn)頭問王棠他們幾個:“她長得很俊嗎?”
王棠他們說:“不?。 ?p> 他又問:“她很有錢嗎?”
他們繼續(xù)說:“沒有!”
他再問:“那她為什么要這般問呢?”
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她自作多情唄!”
所以,玉白雪點了點頭,說:“有道理!”
柳綴兒有點惱了,說:“胡鬧!喂,你們……有這么給大官講話的嗎?”
玉白雪等人嗤之以鼻,不再理她了,齊刷刷的轉(zhuǎn)過身去,朝問劍武莊的方向去了。
如果,沒有鳳家父女的刻意呵護(hù),她算個甚!
啥也不懂,啥也不會,她卻輕而易舉的,飛躍上了蜿蜒山莊副總莊主的大座,不操心不費力的,整天的悠哉悠哉的,也不思上進(jìn),看著令人挺惱火的。
柳綴兒被他們鬧的挺尷尬的,說:“既然你們都這么的煩我了,那我也別賴在這里了,干脆下山去得了。”
于是,她趁他們走遠(yuǎn)了后,轉(zhuǎn)身朝蜿蜒山莊的山門而去了。
只是,蜿蜒山莊的路徑錯綜復(fù)雜,她拐來繞去的大半天,別說走到出莊的正門了,就連一個下山的偏門小道,也尋不到呵!
她不禁有些垂頭喪氣起來,心想在這蜿蜒山莊里,她已經(jīng)逛蕩了將近快二十來天了,怎么還沒有把這里邊的路徑都摸清楚呢?唉,真是笨!笨笨笨……
忽然,她望到前邊的回廊拐彎處站著一對男女,正背對著她,似乎在急咧咧的說著什么。
她仔細(xì)一瞧,原來是俞曉天、夏婉霞夫妻兩個。
這時的柳綴兒,正想趁沒人注意,要偷偷跑下山去呢,不曾想在此遇到了他們,不覺暗嘆自己時氣不好。
于是,她趕緊的藏了起來,正要原路返回時,忽然聽到俞曉天問他娘子:“婉霞,我讓你給師父、師娘說,不必給咱們辦成婚十周年慶典的事,你到底說了沒有?”
只見夏婉霞搖了搖頭,說:“沒有。我見師父師娘他們提起辦這事,都是高興的很,實在是張不開嘴,掃他們的興了。”
俞曉天有些急了,說:“哎……你分明是想辦我們成婚十周年紀(jì)念日了,才不上心向師父拒絕這事的。夏婉霞,你這愛出風(fēng)頭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呢?”
夏婉霞生氣的說:“老俞,你……你說的這是什么話?說話怎么可以這么的傷人呢?既然你不愿意,讓師父為我們辦這件事情,當(dāng)初你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師父的!嗯,現(xiàn)在帖子都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這可該如何是好???”
俞曉天說:“既然你這么說,那你自己來應(yīng)付眾師兄弟、師姐妹的好了。反正,我是沒勇氣陪你在眾人面前演道這個,我嫌丟人?!?p> 夏婉霞悲憤的說:“你……你居然把我們的婚姻,說成了是一種演道!俞曉天,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當(dāng)初我們曾經(jīng)許下的海誓山盟,難道都是假的么?”
俞曉天說:“不,當(dāng)初的感情是不假!但是,時間長了,沸水也會變涼的。”
夏婉霞的內(nèi)心一驚,說:“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愛,已經(jīng)變淡了么?”
俞曉天沒有回答她,只是沉默不語。
過了半天,他才說:“婉霞,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你對我的種種好,我心里都清清楚楚的記著呢。只是……”
夏婉霞痛苦的說:“你……你真的愛上別的女人了嗎?那么,平素師兄弟們的傳言不虛了?”
俞曉天坦白的說:“是。雖然她長得不如你,武藝不如你,能耐也更比不得你,可是……她已經(jīng)九死一生的,舍命為我生下了一對龍鳳胎,眼下都快滿月了。芍妹令俺俞家香火倍旺,這讓我如何忍心拋棄她呢?如果,這個時候辦我們的結(jié)婚十周年的慶典,我怕她受不了。萬一……萬一她以為我不要她了,而想不開,尋了短……婉霞,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親娘啊!”
他的話一出口,就聽夏婉霞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回廊里的坐凳上,真是淚如雨下?。?p> 俞曉天沒有理會妻子的傷心欲絕,自顧自的說:“婉霞,你不要怪我狠心和絕情,這能都怨我么?想你我成婚直奔十年之久,調(diào)理的各種各樣的膽澀苦藥,不僅你喝到想吐,我也是沒少陪著你嘗啊,誰還不是夠夠的了?可是最后呢?別說大胖小子了,就是個癩歪歪的小妮兒都沒有生出來!唉,我對你是徹底的絕望了,你說咱們這種日子還有什么盼頭呢?還不如,早散伙早利索……”
夏婉霞歇斯底里的喊:“俞曉天,你給我滾……”
俞曉天被她罵得滿臉的難看,便不再言語,竟然真的轉(zhuǎn)身就走。
此時,這邊的柳綴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不是典型的不要臉么?真是活該被揍!
而出手的人就是自己!所以,她要為夏婉霞打抱不平,不禁猛地拔出玲瓏小寶劍,抬腿就要沖過去。
驀地,有人從后邊狠狠地拽住了她,并飛速的捂住了她的口,然后把她帶離了這“是非之地”!
待她回過神來一看,居然是玉白雪!
不知道何時,他居然追到她了,只聽他低聲說:“小妮兒,你就別去搗亂了!這畢竟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
原來,他跟王棠他們走了一段路后,發(fā)現(xiàn)柳綴兒沒有跟上來,曉得她沒有人在旁約束著,又閑得放“野馬”(玩)去了!
于是,玉白雪讓王棠他們先回去,忙別的事情。他趕緊的尋過來了。
正好,趕在這節(jié)骨眼上,要不然,她非得上前去攪和了俞曉天、夏婉霞夫妻倆的家事不可。到那時,弄得都很尷尬,只怕不好收場啦!
綠茶羞了
想好,永遠(yuǎn)是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