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好!”林確沒想到她會問自己,因為吃驚眼珠圓亮。
他從小就不屬于拔尖的聰明孩子,任何事情都是中規(guī)中矩,中規(guī)中矩的良善和中規(guī)中矩的處事。
李清隸大約在十來分鐘后出來的。
他像從里面被扔了出來,濃烈的血腥味在冷空氣中明顯。
男人血肉模糊,隱約可見白骨的手指好像攥著什么東西,不知道是他的肉還是別的什么器官。
他眼睛瞪得很大,睫毛間或緩慢眨動,人是清醒的,如一攤爛肉,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李清隸!”
林川出乎意料地在意他的死活,一個勁往他嘴巴里喂什么東西。
效果是有的,破爛的身體居然在緩慢愈合。
李清隸去了刀山地獄。因為他殺生了……
神認(rèn)為眾生平等。根據(jù)殺生的多少來決定罪孽的輕重定罪,罪孽深重者會赤身裸體永遠(yuǎn)被固定在刀山之上,受盡刀割之苦。
不過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總是不虧的。
李清隸血肉模糊的臉擠出一個笑。
“別笑了…情圣?!?p> 沈南梔第一次見到林川說話刺他。哪怕先前李清隸說話多夾槍帶棍,都沒像此刻這樣突然掛臉。
林確猶豫著沒有上前,他是清楚自己簪子的作用。但他不想救李清隸。
這樣一個在游戲中隨意殺人的玩家,是他最抵制的一種玩家。
今禾嘆了口氣,她用手輕輕觸碰眼球,刺激眼部器官。她最終接了自己的幾滴眼淚,隨意灑在李清隸身上。
他身體圍繞淡淡的銀光,加速了愈合,甚至連破爛的衣服都煥然一新。
“我不是為了救你。這是我欠陳瑤的。”
李清隸一改常態(tài),一直在笑,顯得癲狂入魔。因為血污褪去,他右手握住的東西從指縫從可見是一只紅色眼珠。
沈南梔摸上肩頭,她的第三只眼在發(fā)熱。
“她沒消失…她在某個副本等我…”李清隸撐著長刀站起來,激動地同一直不對頭的林川一字一句道。
他含笑,冷厲的眼眸都柔和了。“我還有機會贖罪?!?p> “走吧,回去補覺。”何弦月拉了他一把?!澳愕盟X了?!?p> 今禾見不慣李清隸此刻癲狂的狀態(tài),毫不客氣翻了個白眼,左右抓著沈南梔和林確往祠堂走。
一路上,李清隸精神很亢奮,拉著何弦月說話,都是一些他與陳瑤的往事。
他們回祠堂時,大半人都睡了。連陳白盈也進入了睡眠,徒留她控制的傀儡守夜。
沈南梔在想。陳白盈這個行為,無異于把她操控的女人第二天推向因睡眠不足導(dǎo)致的死亡。
她還真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很多事情,只是能幫則幫,而不能刻意去幫?!?p> 林川語氣平靜?!案北纠镞@種玩家太多了,畢竟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道德倫理約束不到的地方,向來擇善取之。”
“她如何能擺脫控制?”
“當(dāng)然是殺了操控者……”
沈南梔眸色復(fù)雜。她回到之前待過的角落,屈膝坐下,閉上眼,很快進入淺眠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