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p> 沈南梔把少女抱起來,安置在了最近的205,給她擦去身上的水漬,蓋上了被子。
“袁滿,你總算能安心睡一覺了?!?p> 她再次回到三樓時,唐文敘正巧從衛(wèi)生間出來。
這個副本除了第五層以外,沒有任何與時間相關的東西。建筑外的黑天大雨滂沱,時間在這個空間里變得模糊而混沌。
不知道具體什么時候會天明。
他們像被遺忘在了深海最深處……
“誰死了?”唐文敘毫不避諱地問。
沈南梔奇怪地沒有心情談論這個話題。
中年男人干脆了當?shù)溃骸笆窃瑵M吧?”
“按照那些紙條。憤怒的羔羊只能是陸平。沈南梔,你呢?你在這場游戲里的定位是什么?”
“我是棋子。”
沈南梔回了房。
她能清楚感覺到,自己正在一盤很大的棋局之中,不單只是這一個副本,在第一個副本里,就已經有了這種詭異感。
甚至,她對于未來發(fā)生的事情有一種早已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地熟悉感。
這種詭異感讓她覺得病態(tài)。
屋外的雨依舊下個不止。
她握著水果刀進了廚房,整個建筑空曠得能聽見腳步的回聲。
鍋里的姜片沸騰翻滾。
余光里沖來一抹影子。
沈南梔毫不猶豫地抬起鍋,把滾燙的姜湯撲向他,濃烈辛辣的味道早已充溢著整個廚房。
陸平及時轉過身,后背被燙了個嚴嚴實實。他邊跑邊喊著魔鬼兩個字。
“沖動了?!鄙蚰蠗d發(fā)出一聲嘆息,她低頭看著濺在手背上的幾滴水,又煮了一鍋新的湯。
沈南梔端著盛了2/3姜湯的白瓷杯坐在大廳的水晶桌前,花瓶里的花朵只剩兩瓣還是其他顏色,其余花瓣都是白色。
她伸手摸了摸花瓣,柔軟的花瓣變得有些金屬感。
昨晚放置袁滿后,她其實去了趟第五層。
姜周的身體被固定在鐘表指針上,因為指針不停走動,身體詭異從腰部不斷折疊、拉伸。
姜湯才輕輕抿了一口。
樓梯間邊傳來打斗聲。
唐文敘被陸平抓著領口,男人雙眼發(fā)紅,機械地捶打他的臉,唐文敘半張臉血肉模糊,另半張完好無損的臉,瞇著眼睛看向她。
沈南梔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
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血腥味并不難聞。
這個破副本還能把人搞崩壞嘛……
她又退了半步,一把刀被扔在唐文敘腳下。
已經打紅眼的陸平沒注意到這個小插曲,直到三分鐘后,一把刀刺入他的小腹。
戰(zhàn)局發(fā)生了變化。
他身上被刺了一刀又一刀,噴射的血液把唐文敘的藍色襯衫染上一朵又一朵瑰麗的血花。
沈南梔冷漠地看著,像在一處川流不息的擁堵街道上,一位坐在車里捧著手機的少女,少女突然抬頭,百無聊賴望著窗外賣玫瑰的人。
而唐文敘就是那位賣玫瑰花的商人……
唐文敘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尸體,刀尖撞擊地板,他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半步。
太過粗暴的殺人手法。
沈南梔彎腰撿起刀,在百褶裙邊緣擦拭那鮮艷如花瓣,裙擺綻開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