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力量懸殊
“如今你滿意了?”趁著人多嘴雜時,蘇韞錦暗自和孫泠薇耳語道,下一秒陡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口吻冰冷且嚴肅,“是否想要我拉著你做墊背的?看看外面這群人吧,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足夠淹死你了。”
聽到這話,孫泠薇才恍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后知后覺到自己可能闖大禍了,一時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見狀,蘇韞錦這才撇下她一個人不管。
小樣兒,稍微嚇唬一下便老實了。
轉(zhuǎn)而再看外面這群張牙舞爪的人,才叫做真的令人頭疼。
“安靜——”
深吸一口氣后,蘇韞錦忽然毫無預兆地大喊一聲。
頓時嚇得眾人忘了說話。
趁著這群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韞錦緊接著開口道:“孫府門前又不是菜市集,一個比一個嗓門大有意思嘛?從現(xiàn)在開始,會說話的站我跟前兒,不會說話的給我夾著尾巴滾蛋,聽懂的吱個聲兒?!?p> 隨后,倒真有人敢站出來說話:“你不會就是孫府的三太太吧?聽說你的手腕可厲害了,今日一見倒有幾分真本事?!?p> 免了吧。
她可沒這般神通廣大的。
只不過孫府終究要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既然孫逸一口一個軍務繁忙的,孫老夫人又是腿腳不方便,理所當然的由她來承擔這份責任。
“你們都是盛家人吧?此番前來孫府究竟有何目的?便是打算登門拜訪也得照規(guī)矩辦事,”蘇韞錦一面說一面仔細打量著盛家人,口吻客氣且疏離,“一群人堵在門口大吵大嚷的像話嘛?不知道的以為是叫花子上門討飯呢?!?p> 話音剛落,周遭圍觀的人群里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
其中盛家人的臉色尤其難看,個個都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半晌,盛家人才重又發(fā)話說:“三太太這話不就見外了?我家小姐就快和您成為一家人了。俗話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好歹對我們客氣點兒?!?p> 一家人?
客氣?
需要她把盛家人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嗎?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還得記著燒柱香唄。
臉皮真夠厚的。
呸!
蘇韞錦在心里暗自把盛家人罵了不止千八百遍,偏偏還要擠出笑臉來應對他們這些人:“省著點吧,直接說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我沒工夫陪你們耗在這兒?!?p> 話說到這份上,盛家人也就不藏著掖著的了。
有人直接把手放在旁邊的一口大箱子上面,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盯著蘇韞錦看:“三太太不妨猜猜這個箱子里面裝了什么東西?保證你會很感興趣的?!?p> 畢竟這世上誰會跟錢過不去?
不想蘇韞錦偏要反其道而行:“我偏不管箱子里裝的什么東西,哪怕裝著金山銀山也不關(guān)孫家的事兒。只此一點說明,今日誰膽敢當著眾人的面把箱子打開,等同于和整個孫家過不去。”
聰明人一下子就能聽出這番話的含義。
偏偏盛家有人心生不服,竟不顧旁人勸阻愣是貿(mào)然頂撞說:“若是盛家非要和孫家過不去呢?三太太未免太小題大做,打開個箱子用得著說這種話嚇唬人嘛?”
蠢貨。
蘇韞錦斜睨那人一眼,轉(zhuǎn)而故作惋惜道:“偌大一個盛家連個聰明人也沒有,跟你們說話真是太費勁了?!?p> 話一出口,盛家人頓時一片嘩然。
甚至有人想要沖上來動手的,虧得最后都被強行摁住了。
最終,盛家選出一個最為合適的人代替他們說話。
奈何蘇韞錦就是固執(zhí)己見的:“同樣的話我不會重復第二遍,既是聰明人理應懂得這個規(guī)矩?!?p> 坦白說,此番盛家人的目的無非就是炫富罷了,所謂的暴發(fā)戶心思在他們的身上可謂一覽無遺。
前世,蘇韞錦不知道從多少人身上看到這種心思——明知道自己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偏偏仗著有點臭錢就要到處顯擺。
盛家人亦是如此。
他們明知道盛家女兒嫁到孫府只能做妾室,卻偏要帶著裝滿金銀財寶的箱子堵在正門面前,不就是為了告訴眾人一件事兒。
盛家女兒早晚是做正室的命!
試問蘇韞錦怎會愿意看著他們的計謀得逞?自然是要拼了命的阻止。
“三太太,我們好歹是誠心誠意過來的,”眼看蘇韞錦油鹽不進的,盛家派出的人干脆打起孫府其他人的主意,“即便你不肯打開箱子看一眼里面的東西,好歹應該讓我們進去看一眼老夫人吧?作為晚輩,哪有不向長輩問好的道理?”
免了吧。
萬一老夫人被這群嘩眾取寵的人氣出個毛病來,到時候吃苦受累的還不是蘇韞錦一個人?
“老夫人自從腿腳不方便以后,整天就喜歡坐著享清凈?!辈贿^片刻工夫,蘇韞錦便想好理由搪塞過去,“要不然就是燒香拜佛的,這個點兒怕是正在上香呢,你們也要湊熱鬧?”
聽聞上香兩個字,盛家人頓時有種打落門牙往肚里咽的感覺。
他們這次的目的是為了給孫家立個下馬威的,哪里是來孫家虔誠燒香拜佛的?回頭叫盛老爺知道了,非得活剝了他們一層皮不可。
“咳,那還是算了吧。”
盛家人無奈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蘇韞錦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無妨,老夫人心胸寬廣,想必不會介意有外人前去打擾她禮佛的。你們只需動作放輕些就行了。”
盛家人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只因這位孫府的三太太明里暗里的都在諷刺他們只是外人而已。
擱誰身上受得了?
“老夫人潛心禮佛本就不應被打擾,三太太的盛情邀約心領(lǐng)了?!?p> 好在盛家總算還有個聰明人,起碼說的話是比較讓人信服的。
只可惜在蘇韞錦面前終究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個活了兩輩子的女人豈是這么好對付的?
想要扳倒她還差得遠呢!
便是盛語卿想要借助娘家人的力量和她抗衡,也得先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才行。
聽到這話,秋琪只覺不可思議——在她的印象里,蘇韞錦更偏向于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便是有人惹她再不高興的時候,她頂多就是嚴厲訓斥幾句。
類似這般強烈的愛憎還是頭一次表現(xià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