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想活早說啊
柳氏僵在那里。
自己雖然是個妾室,但從生下這個女兒起,樣樣都緊著最好的給她,現(xiàn)在為了撇清關(guān)系,賤人兩個字她都罵得出口。
見柳氏瞪著自己,舒菀還不知道有錯,好像只要她罵的越難聽,就真的能把自己摘出去了。
柳氏心一狠,噗通跪下,“大小姐恕罪,此事二小姐確不知情。每月賬房確實是會過來,但他們口中的鋪子都在虧損,因不是我名下的,我也從未去鋪子里看過,根本不知道實情,我……”
“姨娘?!笔嫜岳淅浯驍?,“你以為我來這之前沒有先去過鋪子,沒有問過那些掌柜嗎?這些年里,十間鋪子換了八個掌柜,你的三個娘家親戚,五個外親戚,只有兩間確實虧損的鋪子還留著母親帶來的老人。你們貪了我這么多銀子,如果告上官府,十余萬兩銀子是小事,你們家卻是要滿門抄斬的?!?p> 她冷睨著站在一邊面無血色的舒菀,“到時候別說給菀兒妹妹說親,就是她的人,也無法在京城立足了?!?p> 柳氏后背一涼,一屁股癱坐地上。
舒菀愣了一會兒會沖上來撕打著柳氏。
“都怪你!你快把銀子還給她!快還給她!”
等舒菀打累了,柳氏才披頭散發(fā)的爬起來,啞聲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不行你就殺了我吧?!?p> 舒言笑了。
“姨娘,感情你是這么個心思。不想活早說啊,還浪費我這么多口舌。等錢還了,我親自送你上路?!?p> 說罷,舒言看了喜兒一眼,喜兒會意,先退了出去,自己則是緩緩起身,朝著柳氏舒菀走過來。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們心口上。
正廳中,不管舒元柏說什么,賀望舟都一副愛答不理,只在那喝茶。舒元柏憋了一肚子氣,正要找借口先走,突然有下人來稟,說舒言身邊的婢女帶了一幫侯府侍衛(wèi)闖進了府里。
舒元柏猛然起身,動作太大甚至還撞翻了手邊的茶盞。
賀望舟睨了他一眼,“想來是東西太多,所以言兒讓他們來搬東西的。岳父大人若是不放心,就一道過去看看吧?!?p> 說完這些,賀望舟起身,直接走了出去。
柳氏跌坐屋前石階上,看著自己屋里值錢的東西全被搬了出來。遠(yuǎn)處不時傳來舒菀的哭喊叫罵聲,緊著,連舒菀屋里值錢的東西都被搬出來了。
大到能賣百兩的擺件,小到幾兩銀子的頭面首飾,只要能賣得上錢的都在這里了。
舒菀一路追到這邊來,沖著侍衛(wèi)又踢又打,可當(dāng)在看見賀望舟時,她嬌弱的往地上一摔,“大公子,姐姐太欺負(fù)人了?!?p> 賀望舟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抬腳跨過去。
舒菀僵住,舒家其他人則是大驚失色。
這是何等的侮辱!
舒菀反應(yīng)過來,恨不得當(dāng)場哭死過去。舒元柏心疼小女兒,叫人趕緊扶起來,舒菀死活不起,連臉都不要了。
賀望舟徑直來到舒言身邊,掃了一眼院子里的這些垃圾,皺了下眉,“這轉(zhuǎn)手出去頂多也就千兩銀子,怎么夠還你那十余萬兩?!?p> 舒言正愁這事兒呢。
賀望舟給她支招,“不行的話,咱們再去舒大人房里看看,值錢的東西肯定更多。”
舒言差點兒忍不住笑出聲。
這些話傳入舒元柏耳中,他罵不得賀望舟,只能指著舒菀鼻子罵?!笆嫜?,我是你父親!”
賀望舟沉下語氣,“舒大人這么大聲做什么?嚇著我夫人了?!?p> 舒元柏臉色鐵青,“哪有一回來就要搬空娘家的,舒言,你到底要干什么?”
舒言從容拿出剛才逼著柳氏簽下的那份字據(jù),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柳氏貪了十萬兩白銀,下面柳氏簽的名,還摁了紅指印。
“白紙黑字,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拿不出銀子,當(dāng)然得拿值錢的東西來抵。父親,我可沒硬搶?!?p> 舒元柏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他沖過來,一把拽起柳氏。
“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柳氏看了眼站在那邊的舒菀,接觸到目光后,舒菀立馬移開。
想起自己被逼簽下字據(jù)時舒菀口中那些絕情的話,柳氏心痛不已??蔀榱伺畠呵俺?,柳氏只能點頭認(rèn)下,氣得舒元柏當(dāng)場下令把她送去莊子。
剛才還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舒菀見柳氏被送走,自己也跑回去躲起來,讓舒元柏來收拾爛攤子。
舒元柏黑著臉,不認(rèn)這筆錢,讓舒言去找那些掌柜賬房,還不滿意,那就報官。
“父親,這筆錢你不認(rèn)不行。夫君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侯爺,這十余萬兩銀子會捐給朝廷,以做急需只用。”
舒元柏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賀望舟求證。
湊熱鬧的賀望舟眼中閃過詫色,接著又是一陣喜色,可不過眨眼間又恢復(fù)如常。
他點頭,“對,做急需之用?!?p> 舒元柏氣得話都講不出來,小片刻后才咬牙怒視舒言,“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舒言難得與他多說了兩句。
“爹你糊涂啊,錢雖然是從侯府手里交出去的,但侯爺肯定是記得你這份情的,以后還能少了我們舒家的好處?可那些錢若是直接從你手里交出去,你只是侍郎官階,人家不得說你閑話?這么多年來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還不得被人抖出來?”
舒元柏一想,確實是這么個理。
可琢磨琢磨,又氣得半死。
“朝廷的事情自有朝廷的人掛心,你一個后宅女子湊什么熱鬧?那些銀子拿在自己手里不好嗎,非得要送出去,你腦子是不是跳河的時候跳傻了?”
舒言一雙手,“反正話我已經(jīng)說出去了,你拿不出錢來,到時候就是侯爺親自上門來要。侯爺若是不想來,那就是朝廷的人來了,到時候你要怎么跟那些人交代?”
“你!”
舒元柏氣急攻心,兩眼一翻,暈了。
等他醒來,侯府那兩個早帶著東西走了。他剛松了口氣,又想起不對,猛然翻身坐起,看著自己被搜刮一空的屋子,再次暈死過去。
陳八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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